宿舍应该也会熄灯吧。
“我说我太想我哥哥了,”谢归澜桃花眼抬起来,语气暧昧又欠揍地说,“今晚过节,必须给他打个电话,不然没心情学习。”
宿舍楼都熄了灯,雪夜也很昏暗,岑雾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脸,但谢归澜嗓音是天生的冷清,被雪夜衬得更冷,偏偏带上了点笑意跟他说话,低沉微哑,勾得他耳廓一片酥麻。
真该死啊,男狐狸精。
岑雾压根不信他的鬼话,但谢归澜说得有模有样,他又开始怀疑,忍不住问:“你该…该不会真的这么跟老师说的吧?”
“骗你干什么。”谢归澜低笑了声。
他去年就参加了高一的数学联赛,认识这边的带队老师,今年那个老师又被安排负责男生宿舍,谢归澜就去找他说想给家里打电话。
今天过节,本来就允许他们打电话,但其他人都是白天打,只有谢归澜这么晚才打。
老师没忍住好奇了句,“给家里谁打啊?”
他习惯了谢归澜冷漠脸,头一次见他拿到手机就唇角带着笑,谢归澜又不是什么网瘾少年,手机是他的命根子。
谢归澜来了句,“给我哥哥。”
老师也没想到他这个哥哥不是什么正经哥哥,感叹说:“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啊。”
“嗯,”谢归澜厚颜无耻地认下来,说,“所以怕他想我。”
岑雾:“…………”
去死!
岑雾涨红了脸,差点直接挂掉电话,但跨年的钟声突然敲响,谢归澜那边夜幕簌簌地燃起了烟花,谢归澜深邃的眉眼都被烟花映亮,语气很温柔地跟他说:“新年快乐。”
“……”岑雾一下子就不生气了,有什么办法,他根本不会跟谢归澜生气,他抠了抠被角,也小声跟谢归澜说:“新…新年快乐。”
谢归澜没再说话,他举起手机,跟岑雾安安静静看完了这场烟花,然后才开口:
“我能许个新年愿望么?”
“什…什么愿望?”
“新的一年还缺个男朋友。”
“……”
“不能!滚!”
岑雾简直服了,谢归澜像个男鬼一样缠着他,表白的时候嘴上在说我爱你,但听起来就像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已经很晚了,还在下雪,岑雾怕他冻到,就催他回宿舍,谢归澜这才挂掉电话,挂掉之前还缠着他问能不能亲一下。
岑雾骂他说你在说什么鬼话,隔这么远他都不知道谢归澜想怎么亲,他被气得结结巴巴骂人,谢归澜却嗓音低低地压着笑。
岑雾顿时更气,然后就听到谢归澜对着话筒亲了亲,低声对他说:“晚安。”
岑雾僵了下,他的脸埋在枕头里,憋得雪白耳尖又红又烫,最后才不情不愿说:“晚安。”
元旦以后时间过得很快,岑雾到了学校,在谢归澜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又偷看谢归澜的笔记本,想到谢归澜明天就要考试。
谢归澜不在,路望其实有点偷偷开心,因为岑雾会跟他去食堂吃饭。
晚上岑雾跟路望还有张元洲他们好几个男生去食堂吃饭,然后回来上了晚自习,等下课铃声响起,路望收拾完书包,走到教室门口,跟岑雾摆了摆手,“雾雾,明天见!”
岑雾也跟他摆了摆手,但没说话。
“走了啊,二少。”张元洲也拎起书包,“明天放学去鲸海打游戏呗。”
从那次校庆晚会之后,班里同学比之前更熟悉了一点,晚上放学,好几个人跟岑雾打招呼,岑雾几乎是班里最后一个走的,他戴上谢归澜给他的那双手套,离开了教室。
晚上到家,吃完晚饭,岑君山在书房工作,岑雾想倒杯水给他送过去。
结果才拿起托盘,老管家就穿着他的黑色燕尾服,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少爷,老奴来了。
岑雾:“……”
岑雾好说歹说,才说服他,让他自己拿过去,老管家落寞地一个转身。
少爷,老奴走了。
岑雾:“……”
岑雾只好让他端托盘,他自己拎了个茶包,老管家还怕茶包上的细线勒到他的手,岑雾麻木着小脸,他改成双手托着茶包。
岑君山:“……”
他抬起头就被吓了一跳。
喝个茶倒也不必这么隆重,搞得他像什么封建大家长,让人奉茶一样。
岑君山还以为岑雾又想买什么东西,才跟他卖乖,结果岑雾揭开他茶杯盖子,将茶包往里一扔,就无情地说:”我…我走了,爸爸。”
岑君山:“……”
大孝子。
岑雾又晃去找岑骁,岑骁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岑雾磨磨蹭蹭晃过来,就挑了下眉,“怎么了,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岑雾在他旁边坐下。
岑骁勾住他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