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声音。
杀了他。
……
谢归澜沉冷的桃花眼抬起来,望向岑君山,说:“他有一份视频,藏在密歇根州,但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谢明诚杀掉周老爷子的时候,给他拍了个死亡视频,这是他显赫的战绩,他终于把这帮瞧不起他的有钱人都踩在了脚底下。
每次他生意碰到挫折,他就让秘书将这份视频从国外带过来给他。
他想找人分享他的战绩,又不能轻易被人发现他杀过人,于是找到了八岁的谢归澜。
小谢归澜在谢家的私人影院陪他把那个视频看了一百多遍,一直看到天黑。
小谢归澜面无表情,看着周老爷子被绑在病床上垂死挣扎,喉管里嘶嘶地发出恐怖血声,病房灯都没开,在月光下不算很黑暗,他苍白枯瘦的手拼命抓挠,然后突然咽气。
谢明诚没说这是什么,甚至特意给视频打了码,他连谢归澜这个小孩子都防着。
但周老爷子脖子上有道伤疤,谢归澜以前见过,当时陈卫国还没死,他差不多六岁。
晚饭时,陈卫国不在家,宋令薇打开了新闻,她喜欢看财经新闻,有时候会看到谢明诚,今晚却是周老爷子被采访。
谢归澜黑黢黢的眸子抬起来,他不关心周老爷子在说什么,眼神只落在他脖领的伤疤上,差不多五公分长,不知道是被什么刀割的。
才会是这种形状。
谢归澜问宋令薇,宋令薇愣了下,被他说得后背发毛,连忙打断说:“你这孩子,什么刀能割成这样,这是他手术留下的刀口。”
谢归澜应了声,没什么兴趣再看。
谢归澜也没想到自己时隔两年,又见到了这个伤疤,长度,形状,不会存在一模一样的疤痕,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被杀的是谁。
岑君山表面很沉着,但为了偷孩子的事已经怒不可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跟谢家先断绝一切商业往来,他这几天正在跟谢氏交涉。
淮京上流圈子盘根错节,十几年的合作不是说断就能断干净的,就算是岑家,也得损失至少几十亿,不过岑家不缺这点钱。
谢明诚才是真的伤筋动骨,岑家突然跟他决裂,谢氏的股价一夜暴跌,谢归澜觉得他又该让人给他带那份录像带了。
警方抓不到谢明诚,也找不到拘留他的理由,这个录像带可以作为突破口。
岑君山听完,脸色就蓦地沉了下去,他知道谢明诚很疯癫,但他没想到谢明诚会给小孩子看这种东西,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
当然,他现在也想不到,也许谢明诚才是跟魔鬼共处一室,还无知无觉。
“我知道了,”岑君山冷肃着脸,跟谢归澜说,“你放心,我让人去盯着他。”
谢归澜薄冷的眼皮动了动。
盯着他还不够。
应该杀了他。
但谢归澜没再说什么,事情顺利的话,谢明诚足够被枪毙好几次,不需要岑家私底下动手,他表现得太急切,反而让岑君山怀疑。
岑雾艰难地吃完饭,嗯嗯地跟关行雪说了几句话,就去找谢归澜,他在书房外面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谢归澜在跟岑君山说什么。
肯定没好事。
谢归澜从书房出来就怔了下,漆黑眼眸中的戾气顿时收敛住,他走过去牵住岑雾的手腕,语气很温柔地说:“少爷在等我?”
岑雾:“……”
他莫名觉得,谢归澜真的很像那种,晚上在外面杀人,都会抽空回老婆消息的变态。
岑雾跟谢归澜去了学校,关行雪也跟岑君山上车去公司。
车内很昏暗,关行雪托着脸颊,一直在看车窗外的霓虹。
岑君山忍不住问她,“想什么呢?”
“你说,”关行雪顿了顿,转过头说,”让他们睡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岑君山知道她在说岑雾跟谢归澜,”他们自己也愿意,再说小澜那孩子不跟咱们交心,他就黏着雾雾啊,能怎么办。”
关行雪好好听着,就突然生气,皱起眉不高兴地说:“你懂什么?!”
岑君山委屈着不敢说话:“……”
又怎么了。
能不能高兴点。
关行雪不想搭理他,她就是总觉得,睡在一起对谢归澜挺好。
但是好像对岑雾不太好。
又说不出为什么。
岑家跟路家是世交,关系很好,岑君山就把谢归澜才是他们孩子的事告诉了路家,路老爷子手底下有个制造厂,本来在给谢明诚的船舶公司提供零件,听说之后也断了货源。
路望也知道了岑雾跟谢归澜的事,兄弟突然变了个人,他失魂落魄地到学校。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也不是岑雾跟谢归澜亲生的?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