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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骁无话可说,将餐盘递给他就离开,搞成这个样子,岑雾肯定不会出来见他。
他发现谢归澜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之前谢归澜还算谨慎,至少当着关行雪的面不会跟岑雾有太多肢体接触,现在却没有刻意隐瞒。
就谢归澜这种恋爱脑,他不觉得谢归澜是不在乎岑雾的感受,所以才无所谓。
其实岑骁也能感觉到,岑雾没拿他当哥哥,岑雾以前能往他头上骑,跟他撒娇耍赖,这半年却连抱都没再抱过他。
受了委屈也不会告诉他。
岑雾没拿自己当岑家的人,谢归澜更没拿他们当父母跟哥哥,为什么还要在乎他们,他们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谢归澜估计巴不得跟岑雾一起走,只不过岑雾不愿意带他,他为了哄岑雾开心,才跟自己所谓的父母跟哥哥待在一起。
岑骁没法开口,谢归澜有他自己的脑回路,根本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对岑雾他又不忍心,不知道该怎么说。
岑君山跟关行雪都很忙,岑雾从小是被他跟老管家带大的,他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弟弟,跟现在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他本来很在意,想知道自己弟弟的情况,但突然发现对方不是他亲弟弟,而且十几年来跟着谢商景,不知道羞辱了谢归澜多少次。
他不可能原谅,也就不在乎对方的死活。
但他也知道不能挑破,岑雾本来就不想待在这儿,他现在戳穿岑雾,岑雾一定会走。
他们都不算岑雾的家人,谢家更不算,宋令薇也不算,岑雾一个人怎么办。
他愿意当他的哥哥,他不是已经当了半年的哥哥吗?
不知道岑雾是不是不喜欢他。
谢归澜将餐盘放到桌上,岑雾还躲在浴室没出来,他就过去找岑雾。
岑雾还在洗手,恨不得把脚也洗一洗,但脚心都是通红的,磨得有点疼,没办法洗。
谢归澜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帮他洗手。
谢归澜指骨冷白修.长,肤色太白,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都很明显,带着少年气,但骨骼已经渐渐成熟,他手掌比岑雾的大了一圈,指尖插.入他指缝,将他纤细的手指都包裹起来。
岑雾低着头,嘴唇颤着不吭声,谢归澜掌心拢住他手背,跟他十指交扣,湿滑的洗手液都在他指缝中被抹开,揉得又红又烫。
谢归澜亲他耳朵,咬住他冷白的耳尖,那点殷红的小痣都被吮得更红。
“你…你你你,”岑雾使劲尥蹶子踹他,拿胳膊肘顶他,羞愤说,“我…我自己洗,滚开!”
受不了,怎么有人洗个手也这么骚。
骚货。
岑雾想到跟谢归澜谈恋爱,还得跟他睡,就小腿肚哆嗦,现在就变态成这样,真搞到床上他还怎么活。
就不能亲个正常的嘴。
谢归澜没滚,但乖了一点,没再乱亲他,只是抱住他,挂在他身上。
岑雾失去了所有力气跟手段,底线一退再退,说不定哪天就会给男人当狗。
他只顾着跟谢归澜生气,都没心情再多想别的,洗完手就赶紧去做卷子。
谢归澜每天晚上都会给他讲错题,教他的时候倒是很正经,不会说有的没的,岑雾开始沉迷这种写作业的感觉。
只要他一直做卷子,二十四小时都不停,谢归澜就没有发癫的机会,但写着写着,瞥到谢归澜的侧脸,又忍不住愣神。
谢归澜这一生还很长,而且谢归澜很努力,总能走到更遥远的地方,但他已经走不下去了,这辈子也许就这样。
注定渐行渐远。
他连话都说不利索,跟着谢归澜干什么呢,他就是个结巴。
岑雾有时候想自己把舌头剪掉,索性一辈子都别再说话,谢归澜总喜欢吮他的舌头,到时候跟他亲嘴估计也很没意思。
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岑雾脑子里乱糟糟的,连着做错了几道题,还是那种背下来就行的填空,他乌黑漂亮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望向谢归澜。
谢归澜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班里没人找他讲题,谢归澜每次都会冷脸,让对方忍不住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然后受到打击,几天都抬不起头。
但对上岑雾很有耐心,教不会岑雾,肯定都是他的错,都怪他太蠢了,才想不出来更简单的解题方法,岑雾有什么错。
背不下来也没错,都怪他今天左脚先进了卧室,才影响到岑雾。
谢归澜撕了张草稿纸,很溺爱地哄岑雾说:“在草稿纸上默写一遍公式。”
岑雾唰唰唰写完,错了一半,谢归澜也哄他,夸他真乖,然后把写错的几个公式给他推导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