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
林渐青慢慢听明白了,这是一帮类似缉毒警察的人。
他肃然起敬,也有些好奇,决定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本来林渐青打算羽蛇神节去人前显圣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羽蛇神节持续三天,明天林渐青再去也是一样。
这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没有注意到身后缀了一个小尾巴,雨林中,林渐青的潜行天赋点满。
他们动作迅速又隐蔽,安静地靠近了目的地。
罪恶的草药在这里生长得郁郁葱葱,艳丽的花朵下,是累累的白骨。
刘水苏今年二十多了,她是个哑巴。
她能加入这支特种部队,是因为她是本地人,常年生活在这片地方,熟悉这里的环境。
她是自愿做向导的,虽然她知道这件事很危险。
十年前,刘水苏抱着妹妹,跌跌撞撞跟在母亲后面。
她是个瘦不拉几的小孩,皮肤黝黑,因为营养不良,衣服下凸出一把骨头。
刘水苏看着街道边摆出来,庆祝节日的丰盛水果,不由吞了吞口水。
她很想叫住母亲,请求让自己去吃一根黄灿灿的香蕉,或者半个橙红色的柑果。
但是母亲的脚步太匆忙了,刘水苏不敢出声叫住她。
为什么她们不和其他人一样,一起快快乐乐地过节日呢?
免费吃到饱的水果,喜悦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这是一年才会有一次的盛会啊!
但是母亲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她们穿过人流如织的街道,转入了小巷子中。
跟刚才干净整洁的道路不同,这里开始出现了散乱的垃圾,遍地的污水,嗡嗡作响的蚊蝇,还有无处不在的臭味。
这是刘水苏熟悉的味道,她每日生活在这种气味里,已经麻木了。
破败的贫民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暹罗的首都里,和政府大楼、商业建筑并存,显得和谐又怪异。
母亲带着她七拐八拐,把刘水苏绕得晕头转向的,终于停了下来。
她们停在了一间普通的房子前,母亲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壮硕的男人。
刘水苏有些害怕,她低着头,抱紧了怀里熟睡的妹妹。
妹妹比往日睡得香多了,要是平常,她早就哭闹着醒来吵刘水苏了。但现在,她还在甜甜地睡着,小脸红扑扑的。
壮汉打量了她们一番,开了门,等她们进去后,又左右瞧了瞧,才重新关上门。
这间看起来平常的房子里居然住了许多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腰间别着刀枪,手臂、胸膛和后背上满是纹身。
“来啦!”一个男人笑着招呼她们,他手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小蛇,“孩子呢?”
“这里。”母亲从刘水苏怀里抱过妹妹,低声道:“我喂了她一点儿药,她暂时醒不过来。”
他们开始商量起价钱,刘水苏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在男人把一沓钱递给母亲,从她怀里接过妹妹后到达了顶峰。
刘水苏鼓起勇气,打手势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把妹妹抢回来,却被母亲扇了一巴掌。
这巴掌把刘水苏扇懵了,她捂住红肿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
“哎呦,这是刘哥的孩子吧?”男人夸张地叫了一声,他想摸摸刘水苏的头,被刘水苏抗拒地躲过,“长这么大了啊?”
他也不在意,从桌子上的果盘掏出一大把糖果,强行塞到刘水苏的衣兜里,“蛇神节,沾沾喜气。不是我说,要不是看在刘哥曾经为帮里做出过贡献,又英年早逝的份上,这大好的买卖还不一定能轮到你们呢!”
母亲把钱小心揣在兜里,又抱住刘水苏单薄的身子,低低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男人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母亲就把刘水苏给带了出去。
刘水苏忍不住回头,她看见妹妹被随意搁在椅子上,男人跟同伴聊天:“掏空之后能装多少货?货源联系得怎么样了?”
刘水苏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被母亲强硬地带走。那只骨瘦如柴的手此时像铁钳一样有力。
刘水苏还反应不过来,她浑浑噩噩地随着母亲走出贫民窟。离开了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屋,重新呼吸到没有臭味的空气。
街边一个和善的老妇人递给她们一个释迦,“吃吧!”
母亲道谢接过,她把释迦给了刘水苏。
刘水苏忽然一把打掉释迦,她动作激烈,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她在质问,质问母亲是不是把妹妹卖掉换钱了?
母亲捡起释迦,轻柔地拂去上面的灰尘,“她是萨瓦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萨瓦在暹罗语里是“恶魔”“魔鬼”“堕落之主”的意思。
“你爸爸欠下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