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护。”教皇结束了祈祷，站起身，脸上一派平静，只有眼神中显露出一丝愁苦之色来。
“很多国家已经封锁边境了，难民太多了……”红衣主教道，“现在来到圣城的大部分都是信徒，他们相信，神明会拯救他们……”
红衣主教看着教皇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期待和紧张：“陛下，吾神会拯救我们的，* 对吗？”
教皇看着他的眼睛，“庇以斯，你在质疑吾神的存在？”
“我没有！”红衣主教立马否认道。
教皇没再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自从灵气复苏，神秘现世以来，无数人或明或暗，旁敲侧击地问过教皇有关神明的问题，里面不乏高官显贵，甚至是教会内部高层。
教皇都用高超的技巧搪塞了回去，甚至运用特殊手段买到了不少神秘势力的东西，在怪物来临和城内丧尸病毒、疫病爆发的情况下顶住了。
但是这些只是杯水车薪，那些追逐活人血肉的怪物近在咫尺，而圣城内甚至凑不出足够的武器武装护卫队。
可是教皇能够搪塞别人，在这种时候却搪塞不了十几万信徒。
连日来的工作让这个六十岁的老人几乎撑不住，他强撑着走到教堂大殿内，人群发现了他，纷纷向他行礼：
“教皇陛下！”
“冕下！”
“日安，真神保佑！”
教皇一个个和他们打招呼，安慰那些受伤的人，面对这些信任的目光，他的内心却越来越冰凉。
金斯普兰、暹罗、灵犀等国家的事情他都有所耳闻，在绝望中被拯救的背景下，很多原本的信徒改为相信别的神明。原本的真神教会在灵气复苏后短短的几年里迅速衰落。
有时候深夜中，教皇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由得问自己：“明明灵气复苏，诸神归来，为何吾神为何不显现神迹？难道……吾神已经陨落了？”
他甚至有更加可怕的想法，莫非，世界上根本没有真神……
这个想法一出，老教皇不禁冷汗直冒，他一连斋戒跪在神像前祈祷了一个月，才减轻了心里的愧疚和不安。
但此时，这种不安再度冒了出来。
‘连庇以斯，我最信任的红衣主教的信仰都出现了动摇……’教皇一边同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握手，为他加油鼓气，一边在心里叹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冕下！”远处，一行人急匆匆赶来，领头的是一名年纪较大的修女，“那些怪物，那些怪物……”
“特蕾莎，不要着急，我们到里面说。”教皇心下一紧，知道不好，连忙止住修女的话头，但随之而来的惊呼声直接打断了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有怪物！！”
“查理，到妈妈这里来！！”
还没等教皇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一只浑身长满肉瘤，翼展长达五米的大鸟忽然从大殿门口冲了进来！它鸟爪上还带着人类的血肉，发出一声长鸣，呼扇翅膀间，又有好几个人被撞倒在地，头破血流。
“砰砰砰！！”跟在教皇身后的护卫人员立即开枪，教堂内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拼命躲避着那只模样恶心的大鸟。
“小心！”教皇见刚才握过手的小男孩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那只大鸟正好向着他的方向袭来，不由惊呼出声。
恰在这时，身边的护卫人员被人群冲散了，老教皇来不及多想，冲上去一把抱过小孩！
“飒！！”利爪划过的声音尤为刺耳，等到大鸟双翅中弹坠落地面时，人们才发现教皇倒在地上，旁边是哭泣的孩子。
教堂内，模样狰狞的巨鸟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毯。而与其相隔不远，穿着金线织就的神袍的老教皇同样倒在地上，胸腔被划开，鲜血浸染神袍。
教皇已经听不清耳边的呼唤，他感觉自己胸口剧痛，视线正对教堂天花板上的壁画。
壁画上，天使正在对着他微笑。
教皇挣扎着，握住了胸口被血染红的圣器。
他感到自己是生命在缓缓流逝，但内心却无比安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没有辜负对神的信仰，践行了神明的教义，救下了一个年幼的信徒。
壁画上，天使的微笑也离他越来愈近，耳边传来唱诗班美妙的歌声。
“天使来接我前往神国了吗？”老教皇情不自禁地想。
他望着那天使，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便停止了呼吸。
而目睹这一切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当教皇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了教众，倒在地上时，人们感到由衷的敬佩，许多人不禁湿了眼睛。
然后，人们听到了圣歌。
歌声空灵又神圣，但是更神圣的接下来出现的一幕——
壁画上，六翼的天使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