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顶多只有一两次,但全部都是和何阳一样受到了外伤,很少有一般学校医务室里就诊最多的感冒头晕低血糖之类的正常情况。
谢亦安面无表情地合上记录本放回原位。
旁边的小档案柜里还封存着上学期的病历拓印本。
拓印本上根本就没有何阳的名字,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出现在记录本上的名字。
出现在拓印本上的全部都是格式正确、寥寥无几的咨询记录。
不是只需要开点藿香正气水或者止疼药就能敷衍过去的小病,就是干脆利落地批准病假,让学生直接去校外就医。
一下就正常了。
两相对比,谢亦安感到了一股从心底窜出的寒意。
他觉得非常、非常的冷。
青年的身上出现了一股危险而诡谲的威压,直播间一向热闹的刷屏讨论都在瞬间停了下来。
他的双眼中浮现出一抹金色的光芒,呼吸间,一双神秘而深邃的金色眼眸就出现在了直播间的屏幕上。
系统更变了镜头,所有的观众都和屏幕中的人“对视”上。
他们有一种被谢亦安透过屏幕看到,甚至已经威胁到的惊悚感。
屋内的空气都在微微颤抖,就在周围的空间快要达到临界值承受不住地破碎。
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谢亦安闭了闭眼,身上的气势消失无踪,又重新变回了那个虽然聪明能搞事,但是实力不强只能给玩家提供乐子的普通玩家。
直播间这会才有弹幕出现。
所有的观众都默契地对刚才的丢脸表现闭口不提。
没有人想说自己被玩家到这种既丢人被群嘲的话。
玩家是他们的消遣玩物,他们在玩家面前永远拥有更高的姿态。
玩家到死都不可能发现他们。
弹幕不说,谢亦安也没有发现刚才的异常。
口罩下,他的嘴角始终维持着幅度不变的一抹假笑。
谢亦安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控制情绪。
实际上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那个记录本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就在这时,谢亦安听到医务室门外传来了一阵走路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非常明显。
眨眼间,这道脚步声就从轻微出现的声响变成了接近医务室时明显的声音。
——已经到门口了。
还好谢亦安有随手关门的习惯,虽然来不及离开这里,但也给谢亦安争取了一点反应时间。
他连忙走向旁边相连的房间,掀开隔帘走到病床旁。
然后就对着病床旁的不锈钢输液架飞速拆卸起来。
谢亦安没有躲藏的意思。
医务室里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就连窗户都被铁栏杆给焊死了,没办法翻窗离开。
门把手扭动一圈,门外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进入医务室,又轻轻关上房门。
这一串的动作不像是张医生会干的事情。
谢亦安重新拧紧输液架,白白准备了一场表演。
期间,谢亦安还能听到隔壁房间的人打开药柜胡乱翻找东西的声音。
谢亦安彻底确认了这不是张医生。
只是一个来偷药的学生。
意识到这点后,谢亦安腰杆都挺直了。
他抖了抖自己穿在身上的白大褂,这不是又找到一出舞台了吗。
谢亦安掀开布帘从屋内走出来:“谁啊,缺什么药和我说就行。”
“自己找错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不算温柔,但是并没有带上厌恶或者不耐烦之类的情绪,更没有责怪来偷药的学生。
在药柜前慌乱翻找的身影却立刻顿住,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屋外跑。
谢亦安就站在出口的侧边,这个学生的动作再快,也比不上占据了位置优势的谢亦安。
他直接超前一步走就堵到了门口。
被堵住出口的学生顿时摔倒在地上慌乱后退,没退几步就碰到桌腿,索性直接钻到了桌子下面,瑟缩的身体不断发抖。
谢亦安这才发现,这个学生头上戴着一只铝锅,身上的校服也脏兮兮的。
这样特殊的造型看起来就是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
但是他没有影子。
谢亦安一下就认出来,这个来偷药的学生居然是何阳。
也没有对影子的事情表示什么。
谢亦安语气不变,看到何阳的装扮后不仅没有嘲笑,甚至都没点评一声:“跑什么跑,你这孩子,哪里不舒服?”
他走到桌前,拿出听诊器和温度计,一副作势要给何阳检查身体的样子。
何阳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不是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