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头脑，却又不敢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平、平原。”
莉莉安空洞的双眼看着他，用稚嫩的声音宣判出残酷的结论：“你需要被拯救。”
下一秒，这个玩家的身后就升起了一个一米高的石制十字架。
他的身体开始旋转，最开始还能发出惨叫，一两秒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血水混合着扭曲的肉块，以一个浑圆的球形姿态被塞入了十字架中。
在进入十字架的时候他的意识依然痛苦的存活着。
莉莉安拔出十字架，就像是拿着一个轻便的塑料玩具一样轻松地挥舞几下后就把十字架抛向一旁。
十字架的末端狠狠地插入泥土中，缩小成了玩家们最熟悉的可以扭转的尺寸。
直到这个时候，莉莉安才做出一个地启教会的祈祷动作。
“仁慈的大地给予了他被拯救的荣幸。”
所有玩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不寒而栗，特别是伊文和宋嘉，他们两个人差点吐了出来。
球形恶魔……
伊文小队昨天下午驱魔时正好驱除了一个外貌和这个玩家一样的低级恶魔。
现在的这个画面分明是在告诉他们，很有可能当时驱除的那不是低级恶魔。
那个是伊文小队的队友。
原来这就是恶魔成因。
莫大的恶心感从宋嘉的胸口涌上来，差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但是他很快就无暇顾及其他了。
因为莉莉安选择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宋嘉。
玩家们根本没有找到一点判断规律，就看到莉莉安秒杀了一个玩家。
还好npc也算在拉锯战的范围内，其他玩家看到神子被询问，瞬间松了口气。
其他npc都有可能犯错，但是神子总不可能了吧……
莉莉安站在宋嘉面前，一抬头就看清楚了宋嘉兜帽下的长相，歪了歪头，释放出了一瞬间的疑惑和迷茫。
其他玩家们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还以为是神子身份的特殊性。
宋嘉这会正紧张着，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问答，也没功夫去理会莉莉安的异常。
谢亦安把一切看在眼里。
只有他能看到的菌丝已经布满了莉莉安的全身，特别是人偶的关节处更是爆发式地塞满了细密菌丝。
宋嘉听着莉莉安对他说：“命运还是哥哥，请回答。”
宋嘉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本来以为莉莉安的提问会是和地启教会有关，不管怎么样也是和大地有关的存在。
怎么会是这个？
宋嘉搞不明白莉莉安提出这两个选项的意思，但是如果要他选择的话——
“哥哥。”
宋嘉毫无疑问会选择哥哥。
管他什么虚无缥缈的狗屁命运。
宋嘉紧张到大脑空白，全然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他只觉得自己经历了人生中最煎熬的一秒。
然后莉莉安就放过了他。
宋嘉身上已经被大量的汗水浸湿，骤然放松的心脏还在飞速跳动，精神上产生的巨大疲倦感让他几乎瘫坐下来。
比起其他副本中各种渲染的恐怖氛围，这种最纯粹质朴的恐惧简直就是变态，碾压了不知道多少副本怪物。
宋嘉只觉得自己今天走过这一遭后，很难再害怕其他的怪物了。
看到宋嘉通过提问，谢亦安收起了捏在手上的一次性退出卷。
很快除了谢亦安之外的所有玩家都被提问完毕。
除了伊文和林途，其他两个玩家全都死了。
他们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规律，对于莉莉安的提问，更像是一个50%概率的死亡问答。
莉莉安的目光放在了最后的谢亦安身上。
她瞬移过去，提出问题。
谢亦安很好奇他会得到什么选择。
“穿梭时空与功成名就，请回答问题。”
谢亦安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立刻顿住。
莉莉安说出来的一个选项是玩家深埋心里的某段秘密或者遗憾，另一个则是与之有关的好处特征。
玩家到底更在意哪个。
只有遵从内心的选择，直面欲望才能避免拯救。
他应该知道莉莉安提问的规律了。
但是谢亦安同时也破防了。
莉莉安的问题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穿越与成名，谢亦安要如何选择。
他大爷的。
谢亦安至今对自己从穿越充满了怨念。
但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什么功成名就，他想要的明明是花不完的钱和悠闲的废/物养老生活。
两个都不想选。
掀桌吧。
“请回答问……”
莉莉安还没说完，谢亦安一个抬手，肉菇娘娘寄生在人偶身上的菌丝全部爆发式地生长起来。
莉莉安身上大半的黑暗你怨念都被贪婪的蘑菇转化为了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