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有些青黑,他就没休息多少时间,就算入睡了也没睡得有多安生。
刚进入沈宅,沈余卿就把打扫的管家和仆人全都遣散出去了。
他看似随意地打量了一眼跟过来的谢辞忧。
——比自己突然卷入一个全新世界更惨的是,友商也是这个新世界的人,还是一个大佬。
友商是委婉说法,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商业竞争对手。
沈余卿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谢辞忧。
两个人的关系彻底拉远了。
沈余卿甚至在看到谢辞忧的第一眼就怀疑之前的包养事件是不是他捣的鬼。
只是在得知谢辞忧和谢亦安的关系后才消除了一些怀疑,又观察到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后才彻底消除了怀疑。
——你有这个背景你说啊!
沈余卿不是第一个在知道谢亦安和谢辞忧的关系后这么疑惑的人。
至于另外一个跟在谢亦安身边亦步亦趋的小帅哥,啧,沈余卿以他的gay达发誓,他和谢亦安这两人绝对有问题。
沈余卿心里分析完了这两个人,都觉得没有谢亦安可怕。
总结就是最该抱住的还是谢亦安的大腿。
就是一直跟在谢亦安身边的小帅哥会时不时地盯他一下。
捆在一旁的大白茧却被沈余卿自然地无视了,他什么也没问——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做人得识趣。
一行人刚下私人飞机就迅速而隐蔽地抵达了沈宅。
沈余卿带着他们穿过各种精致打理的园林,谢亦安还有心思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谢辞忧,你看看别人家的老宅。”
不仅环境优美,风水布置也极为考究,漫步在这种地方就是舒服。
谢辞忧摸了摸黑崽的鸟头,逗弄着变成游隼模样的黑崽:“哪咋了?”
“老子的屋子就是最牛逼的。”
说话跟个流氓似的。
沈余卿在心里默默嫌弃着谢辞忧,却不敢再想之前一样直接蛐蛐。
他怕死。
在众人即将走到沈家祠堂的时候,黎危没忍住拉了拉谢亦安的衣角。
谢亦安疑惑地转头。
黎危看着谢亦安那双漂亮的金眸,小声地说:“我家,比这里更好看。”
沈余卿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没事,旁边的谢辞忧比他笑得还要张狂,把沈余卿的笑声完全掩盖了过去。
谢亦安仔细回想了一下洛书市郊外深山里的那座老宅子。
除去损坏、破旧的那些地方,的确是一座富有底蕴的宅子。
黎危明明可以直接用【心灵联络】告诉他,却要“小声”说出来。
好可爱的黑历史。
谢亦安很满意——他记录本次“跨世界任务”的摄像头还开着,黎危的一举一动也跟着被全程记录了下来。
全部都记录下来了。
林老他们可有的看了。
谢亦安对黎危有一种不自觉的滤镜,他察觉到了这个异常却没有关掉滤镜的打算。
笑得最张狂的谢辞忧被谢亦安一脚踹出了花园的拱门。
护崽的谢亦安拿出了一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要进别人家祠堂了,放尊敬点。”
混不吝的谢辞忧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行,这个话在理。”
白色的大茧被谢亦安挂在了旁边的树上,看不见的菌丝已经在附近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看似没有任何防护,实则全是看不见的套路。
沈余卿带着他们走进祠堂。
这是一个独立出来的四方院子,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高居在最重要位置的牌位是沈家的祖宗是一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风雅文臣,其他地方则按照辈分依次摆放着沈家的列祖列宗。
香炉上插着还没有熄灭的长香,供桌上还摆放着新鲜的供果、食物。
沈余卿说:“我家比较注重这些,只是前年爷爷生病,奶奶陪着去疗养后,这些就都交给管家搭理了。”
说是管家,更像是以前的家生子。
沈家人丁单薄,还全是事业脑,年过五十的沈父沈母正是拼搏的时候,这会都还分别在国外出差谈生意,沈余卿的兄弟姐妹们也都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以前沈余卿也为这件事头疼过,觉得自己家里没一个家气,现在只觉得庆幸——不回家好,免得耽误他的事情。
沈余卿知道谢亦安几个人不是来看他家祖宗的,他立刻又说道:“你们稍等一下,按照家里的规矩,我得先上三炷香才能带你们去看那个神秘道士的东西。”
沈余卿从旁边木桌的抽屉里拿出三根长香,恭敬地上香、磕头。
事情做完后,沈余卿才起身,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家文臣祖宗的牌位边上,紧接着就移开了这个牌位。
怪不得沈余卿要先上香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