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吧,你目前出不了院,我可以把办公的东西给你带过来。你也知道这次的项目对公司很重要,我相信你也不会让公司错过这个机会吧。”
这一副为她好的模样,真是让江心洋作呕。
上辈子她就是为了这个项目,费劲心血,不顾医生的劝说,没日没夜的工作,导致后面落下了头疼的后遗症。
“当然,你知道的,公司是我的心血。”
江心洋先是激动的点了点头,而后声音弱了下来,面带纠结,“可我……”
霍渊见此事有机会,再次开口,“你知道的,公司里很多人都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很久,如果现在放弃了,我们拿什么来回馈他们?”
江心洋嘴唇蠕动,似乎是在与自己做抗争。
霍渊眼里闪过高兴,一把捞起江心洋的手,眼神里透着温柔的神色。
“而且还有我和阿绫会帮助你,你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给我们说。”
见他这么上赶着找死,江心洋敛起眼底的冷笑,假意被说服似的,点了点头。
“可我电脑之前死机了,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目前我这里没有关于项目的文件,你能帮我把公司里的备份拿给我吗?正好我突然发现之前的项目有个严重的问题,带来我改掉。”
“没问题,晚点我就让助理给你送过来。”
霍渊立刻应声,对她的话丝毫没有起疑,恨不得立马把东西给她,生怕她下一秒反悔。
见慕绫迟迟没有回来,霍渊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门一关上,江心洋就再也忍不住了,立马下床去洗了手。
不到半个小时,霍渊就让人送来了电脑。
看着电脑包,江心洋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打开电脑将备份全部销毁掉,而后她又重新制作了一份项目的策划。
这是她为霍渊和慕绫精心准备的礼物,她相信他们收到后一定会非常‘喜欢’!
做完项目策划后,她又黑进司的网域将其有关的一切全部清除。
公司的很多机密文件都是存储在公司网域的基础上,而公司的网域只有用他们公司的电脑以及特殊的密码才能进入。
这也是为什么她非得要电脑的原因,若不是重来一次,她怕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现在,整个策划案,只有她手里有两份,一份是原版,一份是送给他们的‘礼物’。
江心洋勾着嘴角,心满意足地关上电脑,她若没记错,距离项目策划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可得好好计划计划……
次日早晨,江心洋就被病房里嘈杂的声音给吵醒。
“请不要在病房里大声喧闹。”
“我来看我女儿的。”
一个打扮富丽的中年女人尖着声音,正好转头对上江心洋睁开的双眼,像是有了底气一样。
“我女儿都没说什么,你多管什么闲事!”
江心洋睁开眼睛,入耳便是这两段对话。
呵!
你女儿?
从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对她和弟弟差别那样大,敢情她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江心洋给了护士一个眼神,静静地坐起来,看着江父江母两手空空,默默地垂下了眼睛。
就算是慕绫他们来看也知道带东西做个样子,更何况她的“亲生”父母呢。
不过她也不稀罕罢了。
江母见护士离开,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便坐到了病床边上。
“醒了也不是吭声。”江父声音严肃,略带着不悦。
“就是呀。”江母在边上附和,而后又声音高了起来,“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不知道家里现在就靠你了吗?你要出了事谁给我们钱?”
江心洋不吭声,低头玩着手指,内心毫无波澜。
所有的痛都已经在上辈子痛过了,她这辈子也不欠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话说你现在在医院里会不会耽误你赚钱啊?”江母继续追问。
江心洋停下玩手指的动作,把手放到嘴边,开始为接下来的表演做准备。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一秒突然咳了起来。
“咳咳……”
她咳地声嘶力竭,咳地死去活来。
这咳声把江父江母都给吓住了。
“这么严重啊……”江父面色凝重。
江心洋没有停止,接着咳了一分钟这才慢慢停止。
“你们也看到了,我恐怕……”
江心洋嗓子微哑,脸色通红。
病房里有片刻的寂静。
“你撞的不是头吗?怎的咳的如此严重?”
江父突然出声,眼底带着怀疑的神色。
江心洋垂下眼睛,还没等她想好借口,门口响起傅毅泽的声音。
“她这是由于撞到头部引起的连锁反应,再加上出事前疲劳工作,身体也很虚弱。”
可江母江父似乎并没有把傅毅泽的话听在耳里,见他穿着白大褂,立马凑上去问江心洋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头部受到严重撞击,有轻微脑震荡,颅内有淤血堆积,至少还要住院一个月,具体时间还要看淤血什么时候散。”傅毅泽声音愈发冷。
他看过江心洋的资料,知道她父母对她不好,只是没想到竟是如此严重。
车祸住院,不但不关心,还想着影不影响赚钱。
心下更加心疼江心洋。
江父江母一听还要住院一个月,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洋洋啊,妈妈答应了你弟弟上大学要送他一辆代步车的。”
江母语气突然温柔下来,“你也知道你弟弟的脾气,不给他的话他肯定会闹的。”
“所以呢?”
江心洋一副像是没听懂的样子。
她工作这么多年,挣得钱是不少,不过大部分都用来贴补家里和那败家弟弟,花在自己身上的倒是少之又少。
等她出院后,立马买房买车,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
“那车要二十多万,妈妈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你先资助妈妈点。”江母见她如此不识趣,语气也没那么好了。
资助?
那叫有去无回。
她傻了才会再借。
“可是我现在也没有钱了,大部分投公司了,剩下的又交医院了。”
她不是没钱,可她就是不想借。
这个冤大头她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