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洋对于傅业诸的这些抱怨并没有百分百相信,私下不经意的看了两眼傅毅泽,两个人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虽然都同意傅业诸住下来,但是对他的态度并不亲昵。
“毅泽哥,为什么我爸总是这个样子?”傅业诸天真的发问,让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额…”江心洋无奈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可能都是这样吧。
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沟通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隔阂,说不定等过几年年纪大些会稍微好一点。”
江心洋只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尽可能的转移话题。
好在傅业诸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外面的小花园吸引了。
“毅泽哥,这里怎么空了这么大的位置,以后准备在这里做点儿什么吗?”
“我们准备在这里种些花花草草,建个小花园儿。”傅毅泽总算是找到了些自己能插上话的事情。
“好啊,那你们白天上班,正好我可以帮你们做监工。”傅业诸在之后的几天里,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仔细的监管着过来布置花园的工作人员。
让整个花园不仅按照他们俩的想法做了精密的布置,并且还添了一些傅业诸的奇妙构思。
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让原本光秃秃的地方变得春意盎然。
他们三个人都很喜欢这块儿被刚刚布置出来的小天地,尤其是傅毅泽和江心洋下了班之后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这里待着。
只可惜有傅业诸这个电灯泡在两个人也不好太亲近。
傅业诸却没有作为电灯泡的自觉,反倒是在两个人的新家里住的自由自在,尤其喜欢泡在小花园里进行绘画创作。
江心洋从他画的那些画里,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的艺术细胞。
“你以后会成为一个画家吗?”江心洋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想要成为一个画家很难,大多数的画家都没有办法自食其力。”傅业诸瘪了瘪嘴后耸了耸肩膀。
又将自己的画笔伸进一旁的水桶里洗了洗,接着调了一个碧蓝的颜色抹到画布上,作为天空的底色。
“别在花园儿里待着了,过来洗洗手吃饭吧。”傅毅泽推开玻璃门,探出半个身子叫着两个人。
“哥,心洋姐,你们先吃吧,我把这些画完,这几天好不容易有点儿灵感,我可舍不得的打断。”傅业诸笑呵呵的朝着两个人摆了摆手,又一头扎进了绘画创作当中。
只有江心洋跟着傅毅泽进了餐厅。
“这小子也不知道要住到什么时候。”傅毅泽想着这几天没有办法和自己的女朋友亲近,明明是回了家,反倒是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就忍不住抱怨。
“再等等。
你二叔这几天在公司里忙的事情也不少,估计再过几天就该想着如何把儿子给接回家了。
到时候你二叔免不了要找你帮忙。
我们就坡下驴的把他送回去好了。”
江心洋通过这段时间和傅二叔的交锋来看,对方对于儿子还是很重视的,只是这重视让儿子不高兴罢了。
嘴上抱怨的傅毅泽行为上却没有展现,甚至特意让管家给他留了晚餐。
在公司里傅二叔依旧会时不时的找茬儿,只是将找茬的理由从明目张胆变成了地下拱火。
叔侄二人更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但是没过几天傅二叔还是为了儿子的事情,在午休时间拉长了脸,敲开了傅毅泽的办公室的门。
“二叔。”
傅毅泽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喊道。
“嗯,现在是休息时间,你不必如此紧张。”傅二叔摆摆手,让他和自己一起去休息区坐下。
“哎,小傅这次离家出走又跑去你那儿了吧。”
傅毅泽心里对二说此行的目的十分了然,表面却淡定的点了点头。
“是,小傅说不想回家,我就让他在我那儿暂时住下了。
小孩子可能都是这样,等他的气消了,估计就会自己回家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消气?
我昨天派管家和司机去接他回来,他却在你那儿赖着,死活不走。
我真是想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有家不回我跟他阿姨天天在家里,对他难道还不够好吗?
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天天跟我们两口子置气?”
傅二叔一提起自己的儿子便是长吁短叹,这或许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心结。
“可能就是因为太年轻了吧。”傅毅泽借着给二叔倒茶的动作,遮掩住了嘴角的嘲讽。
一杯热茶被放到二叔的手边,傅毅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
“晚上我回去劝劝他,父子之间哪儿能闹得这么僵呢?”
傅毅泽绕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二叔想要的答案。
“好,只要他愿意回来,不管是让我们去接还是自己回来都行。
你跟他说吵架的事情一笔勾销,他老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傅二叔话是这么说,可表情和语气里却不是这样表达的。
傅毅泽伪善的答应了他说的话。
转头回了家也的确将话带到了。
“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是父子,为了这些事是闹到离家出走,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傅业诸乖巧的坐在傅毅泽身边听着这些语重心长的话,一直低着头。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别为了这些小是闹成这个样子。
二叔今天还特意去办公室找我,让我劝劝你,我看二叔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也给他这一次改进的机会,好不好?”
傅毅泽在谈判桌上的技巧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傅业诸他这三言两语拉近了反思的漩涡中,久久难以自拔。
眼看着对方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突破,傅毅泽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天邀请二叔来我这里吃午饭,到时候你可以和他好好聊一聊,有什么事情咱们就一起解决了。”
“我知道了。”傅业诸妥协的点了点头。
以至于第二天在餐桌上,父子二人除了有些沉默以外,都和谐的像是从来没有吵过架一般。
等到傅二叔做客结束,自然而然的将儿子强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