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锁无理取闹一般的言论江心洋只感觉十分无奈,回想自己的青少年时期,应该没有像朱锁这样桀骜不逊过。
小时候的自己在养父母家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了事就会被扫地出门,所以除了日常的学习以外,还会承担家里的大部分家务,可就是如此,还是会被家里的人嫌弃。
现在看到朱锁这般无法无天的样子江心洋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气得吹胡子瞪眼,还得盯着他,生怕他又丢了。
一开始朱锁还会让傅毅泽一起,但后来他便只让江心洋一个人陪着了。
每次不管是工作时间还是休息时间他都会主动给江心洋打电话让她出来陪自己玩儿。
江心洋完全不能拒绝,因为朱锁的身边也没有其他人的陪伴,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出门,哪怕没有布鲁斯这个潜在的危险在江心洋都觉得不放心。
忙于工作的朱光钰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背后捣的这些乱,反而觉得最近的朱锁让她很是省心。
“你是完全不需要上课吗?”江心洋看着总是在游乐场流连忘返的朱锁好奇的问道。
朱锁咬着奶茶吸管儿毫不犹豫的摇头,“那些课程有什么好上的?反正再混几年,我妈就会把我送去国外留学,等到镀金结束回来差不多就要进公司接管我妈的工作。”
江心洋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居然觉得很有道理,自己回到白家之后,爸爸妈妈不也是对自己抱着这样的期待吗?
所以才会不想让她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班,甚至希望她可以在国外学习自己喜欢的艺术专业。
学个几年就可以回来和白冷风一起学习如何管理家族企业,到了合适的年纪,有一个合适的爱人结婚生子。
这大概是富贵人家的父母对孩子最好的期待。
可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所以对于这种父母的安排并不能全盘接受。
但是朱锁不一样,他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又有两个能力颇强的父母,就算感情上已经破裂,但是婚姻关系却必须延续。
朱锁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未必会有一个健康的心理。
江心洋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想要趁他好好学习的话,通通堵在了胸口,半天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想劝我好好学习,但这一套对我没用。”
朱锁撇了一眼江心洋略显无奈的眼神,将奶茶推到一边,自然的拨了拨刘海。
“我打出生起就不用靠着学习来摆脱困境,要真说困境,我从小到大唯一面临的困境应该就是我父母吵架。”
“但是…”江心洋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到握在手里的手机在震动,慌忙低头去看 。
这才发现是工作群里的同事们正在商量接下来的工作。
想到自己为了陪着朱锁,这段时间频繁翘班,早就已经惹得同事们不满。
原本在公司对他还有些尊敬的同事们,最近都已经开始忽略她了,甚至在看到她拿东西要走的时候还会翻白眼。
江心洋心里虽然难过,但是有些事情又没办法拿到明面上解释。
如果告诉同事们自己拖延工作,是因为要陪着朱总的儿子去游乐场,别人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喜欢攀附权贵,走捷径的花瓶。
江心洋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端坐在一旁,表情也严肃了几分。
“朱锁,我可以陪你玩儿,但是以后能不能把我陪你的时间都挪到周末,因为我还有工作,我不像你,可以什么都不管。
我已经接下了办公大楼的设计案,就绝对不能中途退缩,更不可能为了你平凡的打断我的工作。
本来做这个设计方案的时间是完全够的,但是因为你的频繁打断,已经耽误了我很多时间,所以以后我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随叫随到。”
江心洋认为自己不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朱锁,再这么下去,她只会因为这些琐事而辜负朱总对自己的信任。
设计的圈子就这么大,一旦传出她不负责任的消息来,往后她就很难再立足。更容易因此败坏傅氏集团和白家的名声。
“那你辞职好了,”朱锁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辞职全职来照顾我,陪我玩,陪我衣食住行,我让我妈给我开工资,比你现在的工资只多不少,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心洋感觉和朱锁完全没有办法沟通,就在这时候赵小小的电话打了进来。
赵小小之前还在项目组里替江心洋说话,但最近的江心洋实在是太过分了,经常缺勤不说,连工作都没办法保质保量的完成。
今天更过分,一直到现在都没来上班。
“赵组长。”江心洋忐忑的接起电话大概能猜到对方会如何责怪自己,敢在对方责骂的话,出口之前,她赶紧为自己找补,“赵组长,我马上就回公司,请给我一点时间。”
“好,希望你还值得我们相信。”赵小小吴月的将电话挂断,原本围在她周围准备听电话的同事们也都一哄而散。
“等吧,她今天要是不回来,我们就去告诉朱总,她总不能顶着顾问的头衔,什么活儿都不干吧。”
大家对于江心洋的那点信任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挂断了电话的江心洋看着朱锁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给朱总和毅泽发了消息让他们等会儿来接你,你现在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哪儿都不要去,好吗?
我实在没有办法陪着你玩儿了,因为我真的有工作要做,我不想因为你连饭碗也丢了。”
朱锁没说话就眼睁睁的看着江心洋离开,原本他以为江心洋说的是气话,直到看到对方在奶茶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才气恼的将桌子上的奶茶丢进垃圾桶也生气的走了出去。
“我凭什么要在那儿等着?我就要走!”
叛逆上头的朱锁毫无顾忌的离开,顺着路往下走,也不在乎要去哪里,更不在乎接下来会有谁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