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百口莫辩
童丽娇立刻质问：“你支支吾吾地做什么？皇后娘娘问话，你还不快说！”
江雪落有苦难言，眼泪不自觉盈满眼眶。
她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当众说明，她和萧衍在一起？孤男寡女，不清不楚吗？
江雪落再厚的脸皮也不敢说出口。
“我问你话，你哭什么？”
童丽娇性子跋扈，见状不由恼火：“少装出一幅被人欺负的样子！”
“我没有……我，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江雪落委屈的眼泪流下来，楚楚可怜。
在场的贵妇们纷纷皱眉。
大家闺秀，讲的是举止有度，端庄体面。
这动不动掉眼泪，看着是柔弱动人，但是在大庭广众下，却显得不上台面。
更像是姨娘的做派。
到底只是个养女，再怎么教养，也养不出真正的气度。
童丽娇见状冷笑：“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害人了？”
江雪落哭着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害人，我是冤枉的啊！”
“冤不冤枉，是你一张嘴说了算吗？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事发的时候你在哪里？有谁作证？怎么证明你没有害人，快说啊！”
童丽娇再次质问。
江雪落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呜呜……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呜呜呜……”
听到这委屈的哭声，贵妇们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少千金们的表情也一言难尽：“既然说是冤枉，那就好好解释啊，一直哭有什么用？”
“她不会觉得哭两声就不用解释了吧？”
“皇后娘娘还在上面，她哭成这样……弄得好像谁欺负了她一样。”
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萧衍却知道江雪落的为难，看她哭得委屈，脸上不由闪过心疼，他刚想上前说话。
“你不许去！”南楚太妃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这么多人看着，你糊涂了吗？”
萧衍还没说话，皇后已经不耐烦了。
“江雪落。”
江雪落身子一颤，红着眼睛抬起头：“皇后娘娘……”
“本宫再问你一遍，事发时你在哪里？有没有人给你作证？”皇后皱眉道，“你如实回答，本宫自然不会冤枉你。”
“我……我……”
江雪落急得眼眶通红，她下意识朝萧衍看去。
南楚太妃感觉不妙，死死拉住了儿子：“衍儿……”
但已经晚了。
萧衍一把挣开她的手，沉着脸上前，拱手道：“皇后娘娘，江姑娘绝对不是推人下水的人，本王可以为她证明！”
还没等江雪落面露惊喜，童丽娇说道：“王爷要怎么证明？难道事发的时候，你和江雪落在一起？”
萧衍沉默了。
童丽娇又说：“当时还有其他人看见吗？不会就王爷和她两个人吧？”
萧衍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确实是和江雪落单独在一起，而且有意避开了宫人。
但这种事……哪怕是萧衍也知道，他不能当众说出来，否则江雪落的名声就完了。
看着萧衍的沉默。
众人的眼神越发异样，童丽娇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有意无意地看向云清欢，说：“王爷，我知道江雪落是你王妃的妹妹，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你想袒护她也很正常，但这件事牵扯到人命，皇后娘娘是一定要彻查清楚的，希望王爷三思，不要为了某些人，坏了清誉才好。”
云清欢听了觉得好笑：“童姑娘的意思是，王爷是为了我，才要袒护江雪落的吗？”
童丽娇冷笑地说：“江雪落是你妹妹，她干的好事，你也有责任！王爷看在你的面子替江雪落说话，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萧衍为了她才偏袒江雪落？
云清欢差点笑出来。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萧衍：“王爷，你觉得是这样吗？”
萧衍眼底隐约闪过一丝不自然，却说：“雪落是你的妹妹，本王也把她当妹妹看，自然相信她不会害人。”
说着，他皱眉看着她：“难道王妃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吗？”
云清欢略带嘲讽地一笑：“我相信皇后娘娘的判断。”
不等萧衍反应。
她看向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江雪落，说：“既然童姑娘一口咬定，江雪落最有嫌疑，那就让她自己解释吧，王爷也不用看我的面子，替她再说什么。”
这话相当于堵死了萧衍的理由，让他不能再打着她的名义，帮江雪落多说一句。
闻言，江雪落和萧衍的脸色同时变了一下。
南楚太妃心里大喜，赶紧把萧衍拉了回来：“听到你王妃说的话了吗？这件事有皇后娘娘做主，你别瞎掺和。”
萧衍被堵了回去，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江雪落身上。
江雪落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
还没等她说什么。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皇后身边的宫廷嬷嬷带着李夫人、白霜，匆匆走进来。
皇后见状，立刻问道：“李家小姐情况如何？”
“回娘娘，李千金受了惊吓，身子并无大碍，行宫的医女正在照看着，奴婢特来回禀。”嬷嬷恭敬地回答。
“那就好。”皇后说。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小女才能平安无事。”
李夫人整理好仪容，此刻眼眶还红着，一脸感激地说道。
皇后宽慰道：“你们母女今日都受了惊吓，还好没出大事。”
“多亏娘娘照拂。”
李夫人说着，脸上不由流露恨意：“不知小女落水一事，娘娘可有找到凶手？臣妇想亲眼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心肠狠毒，要害臣妇的女儿！”
李夫人说话时，白霜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云清欢身边。
墨袖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侧过身，遮住白霜的身形。
“王妃。”
白霜的声音压得极低，贴在云清欢身后快速说：“奴婢在李小姐身上，闻到了一丝蜜沉香气。”
云清欢心里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
众目睽睽下，她无法开口询问。
白霜却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快速低声道：“奴婢本来不敢确认，才主动提议去照顾李小姐，再三辨认是蜜沉香，绝对不会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