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非她不娶
“确实嫁人了。”萧执砚平静地说道，“还是您圣旨赐的婚，嫁得是南楚郡王萧衍。”
皇帝脸上的笑容没了，眉头抽了抽，盯着萧执砚。
萧执砚干脆利落的打断皇帝的猜想。
“您没有听错，唐家也没有第二个外孙女，臣说的心上人，就是现在的南楚王妃，臣想要娶她。”
闻言，皇帝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脸都青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执砚，忍不住亲口求证：“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跟朕开玩笑？”
“臣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胡闹！”
皇帝顿时发怒，重重拍上桌子。
萧执砚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面色依然冷静沉稳，没有丝毫变色。
皇帝气怒的指着他：“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马上把话给朕收回去，今天御书房里没有外人，朕不计较你的胡言乱语！”
“臣没有胡言乱语，所说都是真心话。”
“萧执砚！”
皇帝气得都喊全名了。
萧执砚面不改色地说：“臣今夜进宫，并不是求皇上赐婚，而是听说最近皇子选妃，皇上让皇后为臣留意王妃人选，所以特意进宫向皇上禀明，请您不必费心。”
顿了顿。
他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臣已经有心动的女子，此生非她不娶。”
皇帝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
“非她不娶？你给朕再说一遍！”
“臣重复多少遍都可以。”
萧执砚虽然跪着，语气却毫不退让。
“皇上是知道的，我本就没有娶妻的打算，如果不是因为南楚王妃，我也不会动了这份私情，自然不会再娶别人。”
言下之意，他要么就跟以前一样，继续不近女色，皇帝也别再想让他娶妻生子。
要娶，就只有云清欢这一个选择。
皇上同意也行，不同意也罢。
反正萧执砚把话说在前面，皇上自己看着办就是。
这份毫不遮掩的坦荡干脆，本来是皇帝最喜欢的萧执砚的性情，此刻却差点没把皇帝活活气死。
他原本知道萧执砚想娶妻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恼火。
简直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皇上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上南楚王妃的？”
萧执砚说：“她出嫁之日，一见钟情。”
“在南楚王府？”
“不，在迎亲的花轿上。”
皇帝脸色青了一下，又质问：“你看上她什么？”
“她长得美。”
“……就因为这个？！”
皇帝简直不可思议。
真实原因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但那不需要拿到皇帝面前来说。
萧执砚只淡淡地问道：“淑贵妃盛宠宫中十几年，皇上喜欢她什么？”
当然是因为淑贵妃容貌倾城，艳冠群芳。
难不成是因为她长得丑吗？
皇帝立刻被噎住了，差点没缓过气。
满皇宫朝堂上下，也只有萧执砚敢问这个问题，换了别人早就被拖出去了。
皇上深吸一口气，说：“京中貌美的女子无数，不只有南楚王妃一个，你要是喜欢，朕可以给你找更美的，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萧执砚只看上了云清欢的脸，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皇帝就不信天底下找不出一个更好看的，环肥燕瘦，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萧执砚说：“在我看来，没有比她更美的。”
皇帝当即嗤笑一声。
“你才多大，见过几个女子？等回头朕找几个给你挑挑，一定还有……”
萧执砚打断道：“皇上应该听说过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喜欢的只有她一个，旁人再美，又与我何干？”
皇帝顿时感觉一腔怒气直冲头顶，瞪着萧执砚。
“这么说，你是执意非她不娶了？”
“是。”
“你放肆！”
皇帝怒吼一声，拿起茶杯重重砸在萧执砚身前的地上。
茶杯摔了个粉碎，热茶与碎瓷飞溅。
皇帝满脸铁青，指着萧执砚厉声道：“你身为摄政王，竟然看上别人的王妃，有没有想过这话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议论你？若是有只言片语传到朝堂上，只怕群臣都要议论纷纷，言官弹劾的折子都能把你淹没了！”
“这些年，弹劾议论臣的人还少吗？”
萧执砚冷淡地说道：“臣何须在意旁人说什么？”
皇帝怒声道：“你是不在意，那南楚王妃呢？她难道也不在意吗？”
萧执砚微微皱眉。
皇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是不是南楚王妃做了什么？让你失了理智，竟然到朕面前来胡言乱语？”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怀疑萧执砚今晚的行为，是被云清欢唆使的。
说不定也是她贪慕虚荣，故意勾引了萧执砚，才惹得萧执砚一时昏头，行为出格。
皇帝脸上的怒容慢慢沉下来，眼眸里有杀机闪过。
“皇上多心了！”
萧执砚冰冷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我今日种种，全都出自本心，为的也只是自己的一片私情，南楚王妃至今被蒙在鼓里，她根本不知道我对她有私心。”
“你还想为她袒护？”皇帝语气幽冷，显然是不信。
萧执砚没有过多解释，他只冷然说了一句。
“若是真的两情相悦，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这个解释太有道理了。
连皇帝一时都无言以对。
皇帝皱紧眉头：“朕记得，当初唐家求旨赐婚，就是因为南楚王妃仰慕萧衍多年，她当真没有故意勾引你吗？”
“没有。”萧执砚语气低沉道，“她至今都不知道。”
皇帝的语气有些微妙了。
“这么说，这事从头到尾只是你的单相思？”
“是。”
皇帝突然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就敢到朕面前来说，是觉得朕不舍得重罚你吗？”
“臣没有这么想。”
皇帝心烦地摆摆手：“你先起来，让朕想想。”
萧执砚这才站起身。
这事看起来不好办，但真正要办也不难。
尤其是对于皇帝来说，这只不过是个选择罢了。
云清欢现在是南楚王妃，萧执砚如果真想要她，皇帝唯一要权衡的，就是萧衍和萧执砚之间，谁更重要。
而这个选择根本是不用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