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打碎他满嘴狗牙
“啊!”管事捂着嘴惨叫,门牙活活被打碎了,混着血沫流到了地上。
巡捕营队长大惊失色,立刻拔出了腰间佩刀,警惕的张望四周:“是谁?谁在暗器伤人?!”
其他官兵也下意识按住刀柄,警觉起来。
对面的李氏族人十分惊愕,但看到管事满嘴是血的样子,又纷纷露出快意的表情。
“满嘴胡说八道,活该被打碎牙!”
“遭报应了吧!”
管事痛得嗷嗷叫,但耳朵可没聋。
听到李氏族人的嘲讽声,他就像一下子找到了真凶,满嘴是血的指着他们:“答人,丝他们!一定丝他们……”
缺了门牙的嘴说话含糊不清,话还没说完。
“咻!”
“咻咻!”
又有几颗小石头疾射而来,接二两三的砸在管事脸上。
第一颗砸到了他捂嘴的手背,痛得管事嗷叫一声松开手,紧接着又是两颗狠狠砸到他嘴里,打碎了他满嘴的牙。
管事“哇!”的一声,痛得弯腰吐出石头,满嘴的鲜血和牙齿碎片全落在地上。
旁边的灰袍老大夫和保安堂其他人吓坏了,不由直往后躲,惊恐的望向四周。
巡捕营队长眼看着管事接连被石头打伤,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脸色不由得铁青,刚要发怒。
一道嘲讽带笑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从来只听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没见过狗在这里汪汪叫,反咬主人一口的。这么不听话的狗,留着嘴也没用了,不如敲碎了牙当条丧门犬吧。”
云清欢听到这耳熟的声音,惊讶的转过头去。
长街另一侧拥堵的人群忽然分开,不知从哪冒出众多黑衣玄甲的侍卫,在拥挤的大街上开出一条笔直宽道。
一辆低调的黑色马车沿着道缓缓驶过来,停在保安堂门前。
坐在车辕上的蒋元兴纵身跳下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刀还握在手里的巡捕营队长,转身恭敬道:“王爷,到了。”
马车的车门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马车里出现,下了车。
萧执砚一袭银纹墨衣,剑袖窄腰,身形高挑而修长。
他乌黑的长发竖起,发饰简洁,露出一张俊美到昳丽的面容,剑眉凤眸,薄唇如削,气质上更添了几分亦正亦邪。
原本喧闹的围观百姓不知不觉安静下来,谁也不敢说话。
黑衣玄甲的侍卫封锁住了街道,个个身形挺拔,气息冷冽锋锐,犹如标枪一般立在人群边缘,张力十足,将所有百姓震慑得不敢说话。
保安堂前一片寂静,百姓们疑惑、惊讶、敬畏的目光纷纷望过去,却又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气势所摄,不敢多看。
“哐当——”
巡捕营队长握在手里的佩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脸色发白的看着马车前的萧执砚,冷汗不知不觉布满了额头,在萧执砚抬眸看来时,瞬间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卑、卑职参见摄政王!”
一句话音落下,保安堂前的官兵脸色惊骇,不约而同的跪下来。
“参见摄政王!”
“参见摄政王!”
……
嘶——
摄、摄政王?!
那个出了名性格残暴、喜怒不定的王爷?
围观的百姓人群里,蓦地响起一片倒吸气声,人人脸色不禁发白。
虽然不至于吓得当场跪下,但长街上也是鸦雀无声,百姓们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生怕被“残暴”的摄政王看到自己的脸,大气不敢出。
保安堂的管事众人,和李氏族人们都惊愣了。
还是李氏的两位老人反应快,赶紧挥挥手,跟着跪在地上。
中年男人紧随其后,李浩惴惴不安的扶着母亲,拉着妻子女儿跪下,其他青壮年也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管事这才反应过来,浑身一软跌跪在地上,满嘴是血都不敢擦,灰袍老大夫和其他人也连忙跪下了。
摄政王……摄政王怎么会来这里?!
他是来做什么的?
管事满嘴剧痛,却顾不上,脑子里混乱一片的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打了个寒颤。
保安堂前,除了与此事无关的普通百姓,就只有一个人还站着。
——云清欢。
墨袖三人和孙嬷嬷早就已经屈膝行礼,半跪了下去。
云清欢本来是站在边上,这会儿却被一片跪下的人突显出来,格外的鹤立鸡群,连心惊胆战的围观百姓都忍不住多瞥了她几眼。
这女人是谁啊?
看到摄政王竟然还不行礼?难不成是被吓傻了?
萧执砚没有多理会地上的人,他看到了一脸惊讶的云清欢,朝她走过去。
蒋元兴跟在后面,在云清欢看过来时,好心情地朝她眨了下眼。
云清欢差点失笑,从惊讶中回过神。
她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萧执砚,有些疑惑地道:“王爷怎么在这里?”
“路过。”
萧执砚轻描淡写,又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出门怎么也不带护卫?”
“我就是临时出来办点事。”云清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
两个人一问一答,明显态度熟稔,而且云清欢一直站着没行礼,摄政王也丝毫不在意,态度还称得上十分温和。
普通百姓不知内情还看不出来,最多觉得云清欢身份不同,跟摄政王认识。
但跪在地上、没少听说过摄政王平时作风的巡捕营队长,心里却掀起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
要不是怕被摄政王发现,他差点忍不住抬起头,仔细看看云清欢的长相。
这位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敢这样跟摄政王说话?摄政王还不生气?!
该死的……
他之前是不是还没问出她的身份,就被保安堂的管事打断了?谁知道这位低调的夫人是一尊大佛,竟然也能忍得住站在旁边受冷遇。
早知道他就该更恭敬些,至少把身份问明白了,弄得现在一头雾水还茫然不知。
希望别得罪了贵人才好!
巡捕营队长心里懊悔不已,又焦虑又不安。
云清欢哪知道自己的身份让小队长这么提心吊胆,萧执砚没有追问,蒋元兴笑着挥挥手。
“王妃,真巧啊!我和王爷正好路过,看到你站在人群里,所以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