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已经害死人了
上了车后,孙嬷嬷还有些担心,“王妃和摄政王在外用膳,被人看见了会不会不太好?”
云清欢不在意,“有大哥在呢,怕什么?”
“可是……”
“鸣凤楼是摄政王的私产,不必担心这个。”
云清欢想了想,“我出来一上午了,母妃还不知道,嬷嬷要不先回府帮我遮掩着?有墨袖她们跟着我就是。”
孙嬷嬷这才想起她们是偷偷出府的,没有跟南楚太妃报备过,虽说王府没有禁止外出的规矩,但以南楚王妃的刁钻和掌控欲,要是发现云清欢没有跟她打招呼就自己出门了,指不定又要不痛快。
云清欢本来以为来一趟保安堂,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去了,没想到会撞上这种事,耽误了一上午。
南楚太妃最近又因为萧衍离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要是发现云清欢擅自出府,只怕又要小题大做,拿她当出气筒了。
孙嬷嬷紧张起来,“行,那奴婢就先回王府!要是太妃来找,好歹遮掩一下,王妃也早些回来。”
云清欢笑着点点头。
孙嬷嬷又叮嘱墨袖她们小心伺候,然后便叫停了马车,自己单独下车先回王府。
到了鸣凤楼,蒋元兴先进去要了个雅间,才出来请三人从侧门进去。
还是内部楼梯,避开了大堂,直通楼上雅间。
雅间里摆下了茶水和点心,蒋元兴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点菜的小二和萧执砚三个人。
“有什么想吃的,自己点,在这里不必拘束。”萧执砚示意小二,将托盘上端着的写着一样样菜名的竹板,拿到云清欢面前。
“大哥还急着等我解释,我就不点菜了,王爷随意就好。”
“那你们兄妹先聊,本王来点。”
萧执砚又问,“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都行……”
云清欢还是这个说辞,她怀孕后胃口变得刁钻不少,但在萧执砚面前,她不太好意思挑嘴。
话未说完间,她眸光不经意的扫过托盘,“我有些渴了,先上一碗酸梅汤吧。”
酸梅汤是夏季消暑的饮品,这会儿才到五月,天气还没热,很少有点这个的。
小二连忙记下,“是。”
唐永清觉得奇怪,“欢儿,我记得你以前是不吃酸的,怎么今天想喝这个了?”
云清欢笑着道:“就是因为很久没喝了,突然想尝尝。”
唐永清也没多想,很快就问起了保安堂的事,“你好端端的怎么去保安堂了?事先也没说一声,我和父亲在太医院听到出了事,又牵扯到你,着实吓了一跳。”
“我最近在整理母亲留下的嫁妆,发现压箱盒子里有一张保安堂的地契,问了孙嬷嬷才知道,这是母亲以前买下的医馆,就顺手看了下往年账本,不料却发现了很多问题。”
云清欢的话,七分真,三分假。
她对外都是这种说辞,因为无法解释她为什么知道保安堂有猫腻,所以只能说是碰巧发现了地契,顺势一查,从账本察觉问题才想去看看。
唐永清没有对这个说法起疑,只是皱了皱眉头,“云家竟然把保安堂的地契放进了你的嫁妆里?他倒是转了性了。”
这个“他”,指得明显是云鸿业。
因为这些年,云清欢生母的嫁妆一直都在云鸿业手中,很多铺子都是江姨娘打理的,背后仰仗的也是云鸿业。
保安堂更是其中典型。
唐家之前三番两次要求关掉保安堂,云鸿业都不肯出面,只让江姨娘出来推托含糊,始终就是不肯关,图的就是保安堂能赚钱,这些银子最后也都进了云鸿业和江姨娘的口袋。
唐永清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很吃惊,云鸿业竟然会把保安堂的地契,放进云清欢的嫁妆里一起带走。
云清欢在出嫁那日,威胁云鸿业还回生母嫁妆的事,一直没有跟唐家说过。
所以唐家人完全不知道,云鸿业一开始是打算扣下唐娴的嫁妆,随随便便把云清欢发嫁的。
前世就是如此。
因为云清欢没有拿到母亲的嫁妆,所以她一直不知道保安堂的存在,错过了补救机会,才导致三年后被太子抓到了漏洞,以此来攻击唐家。
但这些事云清欢没法跟唐永清明说,便只当做没听见他的话,将自己到保安堂后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在两人说话间,萧执砚已经点好了菜,挥手让小二下去了。
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唐永清也没了顾忌,满脸怒气地道:“简直岂有此理!我和父亲早就知道保安堂仗着唐家的名声作威作福,但总以为他们至少还有底线,没想到连这种害人的事他们也敢做!简直没了王法了!”
唐家一直以为,保安堂打着唐家的名号,只是想招揽更多的病人上门,想多赚钱罢了。
对于保安堂对外宣称,他们医馆的大夫学的都是唐家真传这点,唐家虽然觉得恶心,但在澄清无果的情况下,也实在拿他们没办法。
但唐家万万没想到,保安堂作为一个老字号的医馆,竟然连底线都没有,不止是利用唐家的名声哄骗病人上门,更是连病都不治了,完全就是瞎糊弄,用治病的名义一门心思的从病人手里挖钱,以至于差点害死人。
要不是云清欢发现这点及时出手,李松真死了,唐家只怕也要惹上一身骚。
唐永清想到这里,气得脸都红了。
云清欢却道:“不是差点害死人,而是已经害死人了!”
唐永清悚然一惊,“什么?”
“这事我也是打听到的,这些年,保安堂一直仗着唐家的名声行骗,京中不少百姓都上过当,弄得名声越来越差。保安堂骗不到京中的本地人,就把目光投向了那些外地来求医的人,在李家人上当之前,还有很多外地人都上过当。”
云清欢眼眸微沉,说:“其中被保安堂治死的人,不止一两个,也曾多次报官闹上京兆府,只是都被压下去,没有传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