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本王嫌他烦
萧执砚低笑,“你很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当然想知道了,按照王爷说的,这故事才刚进行到一半吧?哪里算是结局了?”云清欢皱着鼻子说。
最讨厌这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吊人胃口的故事了。
萧执砚转过头,目光看向湖面,“这个故事,是从少女开始,也由她的死而结束,虽然糟糕,但这确实是结局了。”
云清欢皱了皱鼻子。
萧执砚又道:“本王所知道的就到这里,至于那位皇子,亲王,还有那个孩子……却是另一个故事了,本王没听过。”
所以,他也讲不出来。
云清欢只觉得一肚子的好奇心都被憋死了,莫名的郁闷涌上心头。
她嘀咕道:“难怪王爷听完后耿耿于怀,这是哪家说书人写的故事?没头没尾就结束了,也不怕被人打。”
萧执砚听到这话,不由哑然失笑。
如果说,这世间令人耿耿于怀的故事,都出自说书人之手,又有哪一个说书人的水平,比得上变幻无常的命运?
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有结局,戛然而止,同样也是结局。
“本王的故事说完了,对于故事里的人,你怎么看?”萧执砚似乎心情变好了不少,原本沉在眼底的情绪消散,带着几分兴致问道。
云清欢郁闷地道:“这能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少女也不是吗?”萧执砚笑道,“本王以为,她是这个故事中最无辜的人,你会同情她。”
云清欢想了想,“同情是有吧,但我私心里觉得,她也不算是全然无辜,而是在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怎么说?”萧执砚饶有兴致地问。
“如果一开始,她不轻信皇子的花言巧语,不抱着算计的心思接近亲王,掺和进这种争斗之中,她也不会走上这样的死路。她或许善良心软,并不想害人,但她确实做错了选择,也信错了人,最后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顿了顿,云清欢又说:“要说最无辜的,其实是她生下的那个孩子。”
萧执砚深深看着她,“你不觉得是那个孩子的出生,才逼得他母亲走上绝路的吗?”
云清欢惊讶了,“王爷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这是事实,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亲王不会想到扶正他母亲,他母亲也不会陷入两难处境,最后被形势所逼,郁郁而死。”
萧执砚沉声道。
云清欢正色反驳,“我不这么认为。不管有没有那个孩子,她走的都是一条绝路,没法回头,也挣不出个好结果,这是从她进入亲王府就已经注定的事,是她做错了选择造成的恶果。”
如果少女没有生下孩子,她确实不会面对故事里的两难处境,但是以她夹缝求生的双面身份,未来早晚有一天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她必须要在亲王和皇子之间做一个选择。
要么选择利用她、却被她真心所爱的皇子,要么选择被她蒙在鼓里、一直宠爱她的亲王。
这两者是没办法共存的,选择了其中一个,就必须舍弃掉另一个。
但最后,不管少女怎么选,一旦真相被揭开,无论是皇子还是亲王,其实都不会放过她。
所以,她其实是必死的,很难有一个好结果。
但这点和她生下的孩子毫无关系,只是她自己做错了选择,信错了人。
云清欢继续道:“这个故事里,皇子,少女和亲王,三个人都不无辜,唯有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却落得一个被母亲抛弃、身份尴尬的处境,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萧执砚静静的听完,垂下凤眸一笑,“这样的说法,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说。”
云清欢也觉得自己说多了,便止住话头,笑道:“不过是个故事而已,王爷再意难平,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方才说的那些,也只是我一家之言。”
萧执砚没有再多说,只道了一句,“嗯,只是故事而已。”
讲完了这个故事,两人的气氛更加放松了些,云清欢有些好奇的问起淮王,萧执砚便挑了些从前的趣事说给她听。
有淮王年少时调皮捣蛋的,也有他年少慕艾闹笑话的,都是一些日常琐碎的小事。
云清欢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也会问起他在这其中的经历,萧执砚也没有藏着掖着,简单说了说。
透过这些过往的小事,云清欢脑海里渐渐勾勒出了淮王的形象。
那是一个出身尊贵却乐于享受的皇室子弟,虽没有过人的才华,却性情开朗,为人单纯,偶尔也会做出不着调的事情,但整体上还是懂分寸的一个人。
也正因如此,年少时的淮王才会主动靠近萧执砚,对他孤僻冷淡的性格毫不在意,一头热的主动亲近他。
“难怪皇上那么多同辈兄弟,只有淮王还好端端的坐在亲王的位置上。”
云清欢感慨道,又问萧执砚,“听说从淮王成婚之后,王爷就渐渐和他少来往了,是闹了什么矛盾吗?”
“不是,本王嫌他烦。”萧执砚很干脆地说。
“这是为何?”云清欢惊讶道。
萧执砚的神情有些许郁闷,“淮王妃出身京城将门,是出了名的将门虎女,也算是和淮王自幼相识。淮王恋慕她多年,却一直以为淮王妃心里另有其人,因此藏了很多年不敢说,却日日在本王面前鬼哭狼嚎,尤其是淮王妃年过十八准备议亲那段时间,他没日没夜在本王耳边哭嚎,听得本王耳朵都起茧子了。”
云清欢噗嗤一笑,“既然这么喜欢,淮王妃当时又没定亲,他为什么不上门求亲呢?毕竟是亲王啊。”
“亲王也没用,他在淮王妃面前骨头都立不起来,怂得厉害。”
萧执砚有一丝嫌弃地说,“淮王妃比他年长两岁,出身高门,自幼学文习武,而淮王自己呢?年纪小,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文不成武不就,空有一个亲王头衔,又以为淮王妃不喜他,所以没胆子去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