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很想要一个嫡子
这是皇帝才有的权柄,其次,就是掌管京卫和巡防营的萧执砚。
京卫队长忍不住偷瞥向萧执砚。
萧执砚冷冷看他一眼,“没听到太子的话吗?还不去办?”
“是!卑职领命!”
这话就等于是命令,京卫队长心中一凛,立刻抱拳单膝跪下。
“做你该做的,有发现再来向本王禀告。”萧执砚问清楚了基本情况,不再继续浪费时间,拂袖往寺庙中去。
太子冷冷睨了京卫队长一眼,什么也没说,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疾行上台阶,很快就到了清泉寺门口。
门前警戒的士兵见到两人,齐齐收刀抱拳,“参见王爷,参见太子殿下!”
“带路。”
萧执砚脚步不停,径直往寺庙里去。
太子一时跟不上他的速度,咬咬牙,加快了步伐。
他心里也担心着太子妃。
准确来说,是担心太子妃肚子里的嫡子。
“两位殿下这边走。”警戒的士兵立刻走出一人,快跑走在前面,指引两人往寺庙深处去。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
清泉寺里的气氛没有丝毫缓和,反而越发紧绷,随处可见驻守和警戒的士兵。
越是往寺庙深处走,护卫的士兵就越多。
还有不少寺中的武僧组成的队伍,手里拿着铁木棍,在寺中来回巡视。
所有的女眷都被集中在一起,待在清泉寺最大的一处厢房中,外层有士兵保护,内院里则是武僧,严密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萧执砚走到院中时,看到厢房大门敞开,里面人影憧憧。
南楚太妃声嘶力竭的哭声,和众人的安慰声一起传来。
他脸色不变,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太子紧随其后。
“太子殿下到!”
“摄政王殿下到!”
士兵嘹亮的通传声,打断了屋内的哭嚎。
萧执砚一跨进门,便看到南楚太妃坐在主位上,穿着衣襟带血的衣服,头发凌乱松散,额头上裹着一块布巾,双耳、脖子、头顶都裹着纱布,哭得双眼通红,满面浮肿,比平时妆容精致的样子,看着像老了十岁不止。
她歪着身子靠着软枕,左手抓着舒太妃,右手抓着瑾太妃,身前还围了几位夫人,似乎正在安慰她。
屋子里临时添加了多套桌椅,其他夫人女眷们密密麻麻的坐着,镇国公老夫人端坐在前,旁边就是她的两个儿媳妇,两位提前上山的少公子也陪在旁边。
而另一侧,淮王紧紧拉着淮王妃的手,脸上仍有后怕的表情。
但比起在山下时的焦躁慌乱,此时倒镇定了不少。
毕竟淮王妃毫发无伤。
萧执砚一眼扫过屋内,目光便落在右侧第三位花梨木圆背椅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情沉静坐着的云清欢身上。
她看起来还算冷静,发饰完整,衣裳不乱,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外,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墨袖和白霜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孙嬷嬷则站在稍后些的位置,脸色都很凝重。
看到萧执砚和太子走进来,所有人都站起身行礼。
萧执砚摆手,“虚礼就免了,本王听闻寺中出事,与太子过来看看情况。”
淮王妃走上前,福身歉然道:“有劳王爷辛苦走一趟,不知现在搜查情况如何?可有找到刺客的行踪?”
萧执砚不动声色,“还在查,淮王妃不必忧虑。”
“阿砚都亲自过了,那个该死的刺客肯定跑不了,你就别跟着担心了。”淮王只心疼自己王妃,好好的办个宴会,全给刺客搅合了。
碰上个不讲理的,只怕淮王妃也要跟着受累。
淮王扶着淮王妃的手臂,心疼地说:“你今天也吓着了,又要安置其他人,坐下再说话吧。”
淮王妃还没说话,太子已经环视了一圈,只看到伤得不轻的南楚太妃,却不见太子妃。
他皱着眉头道:“皇婶,本宫听说太子妃也受了惊吓,现在情况如何?怎么不见她?”
这话一问,屋子里的气氛仿佛凝滞了一下。
不等太子起疑。
淮王妃轻叹道:“太子妃惊吓不轻,情况不是太好,现在还在里屋里躺着。”
太子猛地上前一步,“如此说来,太子妃当真有喜了?”
淮王妃点点头,看到太子骤然亮起的眼睛,心里越发叹气了。
“几个月了?怎么之前也没听她提起?本宫听到消息时都不敢置信。”太子急迫地问,随后才反应过来淮王妃话里的意思,脸色猛然不变。
“皇婶,你说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胎气有不妥?”
淮王妃听得出来,太子这一句句问的,都是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却一句都不曾问过太子妃本人。
这或许也很正常吧。
毕竟太子妃嫁入东宫几年,肚子一直没消息,反倒让后进门的侧妃先有了孕,压尽了她的风头。
太子是很想要一个嫡子的。
身为皇家正统,嫡庶尊卑有别,即使皇帝一再强调,有才之人不论嫡庶。
但在朝臣以及百姓们心里,嫡出的皇子就是要更尊贵一些。
太子本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是皇后嫡出的皇子,即使不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后也不是后宫里最受宠的。
但凭着嫡长子这个身份,只要他不犯错,后面的弟弟们再优秀也越不过他。
因此,太子心里很重视嫡庶有别。
他从来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不管平时再怎么偏宠侧妃,心里却始终拎得清楚,一心想要太子妃给他生个嫡子出来。
可惜,太子妃肚子不争气啊,好几年都没个影子,太子难免心生失望。
这才有些冷落了她,偏宠向有孕的侧妃。
可没想到,好消息来得这么突然,却是伴着坏消息一起来的。
太子心里紧张,唯恐太子妃这一胎有什么闪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淮王妃,脸颊上的肌肉都隐隐绷紧起来。
淮王妃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先解释前面的问题,“南楚王妃和慧明大师,都给太子妃请了脉,说太子妃这胎月份极小,尚不足月,只怕太子妃自己都不知道,更无从告诉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