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南蔡城,侯爵府内。
蔡国国君正一边欣赏着舞女的曼妙身姿,歌姫动人的歌喉,一边饮着杯中美酒。
当年过四旬的世子姫衡来到大厅之中,见到已过花甲之年的老父还在沉迷于酒色,不禁心中哀叹:
当年父亲的雄心壮志,为何随着时光逝去而消磨殆尽!
现在可是大争之世啊!不进则退啊!
“父亲!您还是先停了这歌舞,听一听正事吧!”
姫衡正色说道。
姫洪先是脸现不悦之色,但见到儿子一脸的严肃,只能悻悻的挥了挥手:
“你们先在旁边等一会儿吧!稍后在为本侯助兴。”
歌姫舞女忙是退到一边,却是没有走出大厅。
姫衡无奈,只得当着这些下人的面说起正事:
“父亲!游安的那个小子,竟然真的来进犯咱们蔡国了!父亲!你看此事,咱们该如何应对?”
姫洪却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随口说道:
“进犯咱们蔡国!?该如何应对!?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简单的事情,也用来烦我!”
姫衡却是皱着眉头说道:
“父亲!那小子此事做的太过蹊跷,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儿臣觉得,还是要仔细研究一下,小心应对才是!”
姫洪赿加不耐烦:
“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的心机,无非是被美色迷了眼,急于贪图美色,才会做出这等傻事!”
“就那江湖骗子的鬼话,也就他那种傻子才会相信!”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无需再为此事来烦我!”
“我继续饮美酒,赏美女,听佳音了!”
说着,他一招手,歌姫舞女,重新展现歌喉舞姿。
姫衡只能无奈的退出大厅。
在大厅门口,姫衡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心中自我安慰:
沉迷酒色就沉迷酒色吧!只要老头子不来捣乱就行!
不过,那个秦浩,进犯我蔡国之前,就搞得人尽皆知,实在是太过反常!
不行,我要亲自去蔡国会会他才行!
我不相信,一个仅仅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就将一个不足万人的小领地,发展成为拥有数十万人侯国的家伙,会是一个沉迷于女色的傻瓜!
新蔡城,原本有常住人口三万人,现在却聚集了六七万人。
这多出来的人,自然是周边村镇为了躲避游安的兵马,逃难而来的。
而城外,据说有游安的上万军,将城池团团围住。
现在,他们似乎正在打造攻城器械!
新蔡县令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游安的严整的军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该死!不是都说游安军都是一群流民野人与奴隶为主组建的军队吗!他们应该是一群乌合之众才对啊!”
“可为什么!他们的营盘如此严整,他们的士卒,如此纪律严明!这哪里是什么乌合之众!这分明是可以与吴楚等大国强国比肩的强军啊!”
“若是他们发动攻城,仅凭自己手下的两千多乌合之众,真不知道能守几天!能不能等来援军!”
新蔡县令之所以认为游安军纪律严明,是因为他远远望见,游安军的士卒,进出军营之间,只要是多人而行,几乎都是排成一队队或长或短的队列,而不是乱哄哄的毫无章法。
他知道,军队与贱匪的区别之中有一条很显着,那就是军队有军纪约束,而贼匪一般毫无军纪可言。
而军纪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行军作战时的队列严整程度与保持时间。
贼匪无论是行军还是作战,往往如同乱飞的鸟群一般,时聚时散,时快时慢,毫无章法。
而军队行军作战时,除非是特殊情况,一般都会以队列行军,以军阵作战。
打仗不是打群架,队列与军阵很重要。
而一支军队的战力高低,除了武器装备外,军纪的严明程度也很重要,队列军阵赿是严整,保持的时间赿是持久,其战力往往也就赿强。
新蔡县令是军伍出身,自然懂得这其中门道,所以才会望到游安军卒的进出军营表现后,才会如此担心。
然而,这支游安军真的如他想像那般,是支强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