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入房间,带着温柔的微光,悄然划过艾米丽的脸庞。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眉头微微皱起,一阵刺痛在太阳穴处跳动着,让她的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她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然而,脑海中却像被撕开了一块空白般,怎么也无法回想起昨晚是如何回到公寓的。
她微微眯起双眼,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零碎的片段。她依稀记得自己和闺蜜们一起在酒吧狂欢,她穿着那条酒红色连衣裙,舞池中的灯光和震耳的音乐仿佛还在眼前回荡着。她记得自己放下了所有束缚,尽情跳舞、喝酒,内心满是前所未有的自由感。然而,之后的一切却变得模模糊糊,仿佛被水浸泡过的画面一般,难以拼凑成完整的记忆。
“到底怎么回来的?”她喃喃自语,皱着眉,感到一丝不安。她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手指滑向最亲密闺蜜的电话号码,犹豫片刻后按下拨出键,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耳边传来“嘟嘟”的拨号声,她的心跳不由得微微加速,试图从朋友口中找到自己所缺失的答案。
电话接通了,听筒那头传来闺蜜略带疲惫的声音,嗓音沙哑而慵懒,显然昨晚的狂欢还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艾米丽?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闺蜜带着一丝调侃,语气中带着懒散的笑意。
艾米丽苦笑了一下,尽量压低声音,似乎怕打扰到闺蜜的休息:“我……其实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了。你们把我送回来的?”她揉着额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
听筒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闺蜜轻笑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完全不记得了?艾米丽,你昨天喝得可真是够醉的,我们差点以为你会直接倒在酒吧地板上。原本我们是打算送你回去的,可在我们准备叫车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走过来,把你带走了。”
“几个人?”艾米丽一愣,心头的疑惑更深了,她轻轻皱起眉头,“什么意思?谁把我带走了?”
“你喝得太多了,估计真的不记得了,”闺蜜在那边无奈地笑了笑,“当时有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走过来,自称是斯文顿律师事务所的,说他们奉命来接你。你知道的,就是你继承遗产的那家事务所。”
“斯文顿律师事务所?”艾米丽更是疑惑,心里像是被冰冷的手轻轻抓了一下,莫名生出几分不安。脑海中似乎隐隐浮现出昨晚模糊的片段,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些画面拼凑起来,只有断断续续的影像和不清晰的面孔。
“对,他们很有礼貌,说是接你回家。他们甚至还递给我们名片,说是担心你喝醉了不好回去,正好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在附近,所以来接你。”闺蜜的声音轻松地继续着,似乎并未察觉到艾米丽的紧张,“我们本来也觉得挺奇怪的,但看他们确实是事务所的人,而且穿得特别正式,就像那种精英保安似的……就放心让他们带你走了。”
艾米丽怔怔地坐在床上,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尖微微泛白。她感到一丝不自在,甚至是隐隐的不安。斯文顿律师事务所的人居然会特地来接她?她心头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是自己不小心透露了行踪?还是说,他们一直在暗中跟踪自己?这一切都太过蹊跷,让她的心中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他们……留下了什么联系方式吗?”艾米丽试图保持冷静,声音却微微颤抖,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望向窗外,仿佛能够从外面的景色中寻找到某种慰藉。
“哦,对了,名片。”闺蜜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懒洋洋的笑意,“他们还留下了一张名片,说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们。看起来倒是挺细致的。”
艾米丽轻轻咬了咬下唇,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正悄然将她包围。她试图回忆起昨晚的细节,然而脑海中的画面却像是迷雾般模糊不清,连那些黑衣人的样貌也完全记不起来。
“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静而自然。
“有啊,”闺蜜笑道,语气轻松,“要我拍张照片发给你吗?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急事,可以打过去问问啊。”闺蜜的态度依旧是无所谓的轻松,显然对这一切并没有太在意。
“好啊,发给我吧。”艾米丽答道,尽力掩饰住内心的不安,随后与闺蜜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淡了下去,房间中陷入一片沉寂。艾米丽坐在床沿,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朝阳,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昨晚那些模糊的记忆仿佛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夹杂着那些黑衣人带来的神秘感,交织成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发现胸口那股异样的压迫感挥之不去。
几秒后,手机响起,闺蜜发来的照片显示在屏幕上。艾米丽凝视着那张名片,纸张上印着“斯文顿律师事务所”几个工整的大字,字迹冷峻而整洁,下方是一串联系电话号码,旁边还附有一行小字:“若有疑问,请随时联系。”
她紧紧盯着那张照片,指尖轻轻滑过屏幕,心中充满疑惑与不安。眼前这张小小的名片似乎藏着某种无法解释的秘密,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寒意。
怀着疑惑,艾米丽拨通了斯文顿事务所的电话。铃声仅仅响了两下,对方便接通了电话,语气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静。那是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自称是斯文顿事务所的安保部门工作人员:“请放心,艾米丽小姐,昨晚我们只是确保您的安全。这是事务所的一项基本规定——在您履行遗嘱的期间,我们将负责确保您的人身安全。”
艾米丽微微皱眉,安保服务?这样的服务听上去虽然周到,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昨晚的事虽然因宿醉而变得模糊,但她依旧记得那些黑衣人将她送回的模样,礼貌得近乎刻板。然而,此时对方的话语中透出的不止是礼貌,更带着一种隐藏的强制性,仿佛她并非是他们的客户,而是被他们严密保护的“任务”。
“我的人身安全?”艾米丽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内心的那种诡异感越来越强烈。安保服务的周到程度似乎有些过头了,甚至让她不禁怀疑,这不只是普通的“客户保护”。
“是的,艾米丽小姐,”对方的语气依然礼貌而公式化,“您即将成为弗兰克斯庄园的合法继承人,而我们有责任确保您安全抵达城堡,以便顺利完成遗嘱要求的一个月居住期。这是事务所基于遗嘱的条款对您的义务。”
艾米丽一时语塞,心头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安保服务”似乎过于周到了,甚至让她感到一丝隐隐的压迫感,仿佛这份“保护”并不仅仅是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更像是某种隐秘的驱动力,非要她去到古堡,完成这笔遗产的继承不可。
“谢谢……我明白了。”她简单地应了句,挂断了电话,心中却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疑虑驱散,但脑海中的阴影却越来越深。这一切难道只是她的疑心作祟?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大律师事务所对重要客户的“特殊照顾”罢了。
正当她努力平复内心时,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来电显示上仍是“斯文顿律师事务所”。艾米丽心中一紧,犹豫了一秒,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那位助理律师的声音,语气比上次更加急切:“艾米丽小姐,不知道您是否准备好了出发?我们需要确认您的行程安排,以确保您的安全。”
“准备好?”艾米丽轻轻皱起眉头,疑惑地反问道,“你们真的……希望我尽快前往弗兰克斯庄园吗?”
“是的,我们的工作是确保您安全到达城堡。”助理律师的语气中带着职业的礼貌,但也透出一丝急切,仿佛她的行程对他们来说有着某种重要性,甚至不容拖延。艾米丽无言地挂断电话,心中复杂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屏幕上也浮现着斯文顿律师事务所那张冷硬的名片。无论她如何不安和疑惑,事实是,这笔巨额遗产确实摆在她面前,似乎只差她一步之遥,而这一步看似近在眼前,又仿佛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危险。
“真的是我多想了吗?”她低声自语,心中一阵挣扎。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窗外,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高楼与行人,思绪纷乱。窗外的一切都似乎比以往更加模糊,那一刻,她竟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孤独。深吸一口气,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默默告诉自己或许这不过是事务所对重要客户的“特别服务”。
最终,巨额的财富还是压下了她心中的疑虑。**“去吧,顶多一个月而已……”**艾米丽轻轻咬了咬唇,做出了决定,随即在网上迅速订购了前往俄洲的长途巴士票。
次日清晨,艾米丽带着简单的行李,登上了驶向俄洲的大巴。巴士在清晨的微光中缓缓驶出站台,车窗外的街道渐渐被抛在身后,都市的喧嚣与光影也逐渐远去。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耳边传来引擎的嗡嗡声,车身在空旷的公路上微微颠簸,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宛如一条绵延不绝的灰色丝带。清晨的阳光虽然微弱,却映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冰冷。
她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思绪,安慰自己一切不过是寻常的律师事务所服务,然而那丝疑虑却如根深蒂固的杂草般挥之不去。她的目光在窗外游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不安。她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寒意在车厢内悄然弥漫,四周的旅客大都昏昏欲睡,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她却感到一股压抑的孤独,仿佛被这个狭小的空间与陌生的旅途所束缚。
车窗外的天空逐渐变得阴沉,厚重的乌云在远方聚拢,掩盖了阳光,黑压压地笼罩在群山之上。冷风从车窗的缝隙中悄然溜进,带着冬日的刺骨寒意,让艾米丽忍不住微微发抖,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试图从仅有的温暖中汲取一丝安全感。她抬眼望着窗外逐渐被阴影笼罩的山林,郁郁葱葱的树木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希望这只是我想多了而已。”她轻声自语,眼神中掠过一丝挣扎与不安。然而,想到那笔足以改变她一生的财富,她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下心头的恐惧与疑虑,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继承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