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我出头。”钱盈盈毫不犹豫地回答。
然而,在面具男怀疑的目光下,她逐渐安静了下来。
她开始回想起母亲的教诲,外祖对礼法的重视,以及他对贞节牌坊的自豪。
这些记忆像无形的大山一样向她压来,让她感到窒息。
她记得外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一排排贞节牌坊,每次也拿这个来怼其他地方的那些老古董。
钱盈盈顿时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她的未来仿佛被这两座大山紧紧夹住。
她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嫁给三皇子为妾室,或者到贞洁楼里去度过余生。
她清晰地记得贞洁楼里那些穿着暗色衣服的女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楼上晃荡。
听说贞洁楼里多有冤魂,太多的人受不了没人伦的枯井般生活,选择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
面具男看到钱盈盈的脸色越来越白,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虽然在外面表现得咋咋呼呼,但终究还是不懂得人心的险恶。
“壮士,我该怎么办?我不会嫁给三皇子做妾的。”
钱盈盈嘴唇煞白,她暗下决心,哪怕死了也不嫁给他。
面具男的心莫名地颤了颤,他努力平复情绪,说道:“别怕,晚上我和兄弟们到三皇子府上探个究竟。”
钱盈盈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冷冰冰的面具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或许,她并不孤单,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愿意为她挺身而出的人。
在那一刻,一句话语如春风拂面,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柔软。
或许是因为山洞中那份独特的静谧,让每一句话语都显得格外清晰。
面具男走出山洞,不久后便带着一只新鲜的野鸡回来。
他在河边仔细地处理干净,然后回到火堆旁,开始准备晚餐。
“今晚我们吃烤鸡吧。”他微笑着说。
钱盈盈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双臂紧紧抱住双腿,抬头望向面具男,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好。”她轻声回答。
两人围坐在火堆旁,享受着美味的烤鸡。
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温暖而宁静。
在这个瞬间,所有的烦恼和忧虑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和这片宁静的山洞。
洛清清与千语两人沿着北边的小路向后山走去查看育苗的情况。
路过陈家门前时,陈二夫人正悠闲地散步,口中却吐出了一句令人不悦的话语:“真是晦气的东西。”
洛清清微微蹙眉,对这样的话语攻击她并不放在心上。
千语则感到很气愤,脚尖轻轻挑起一颗石子,准确无误地砸向了陈二夫人。
陈二夫人猝不及防,踩在了石子上,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她痛苦地呻吟着,脸上满是尴尬和愤怒。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手指着洛清清,怒骂道:“洛清清,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难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洛清清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她冷冷地回应道:“天打五雷轰?你们比我更害怕吧!
为了一点利益,你们陈家人连脸面都不要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亲侄女都舍得送到男人床上,陈家的女人,跟花楼里的姑娘有什么区别?
不对,花楼里的姑娘还明码标价,你们陈家可真是大方。”
陈二夫人被洛清清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暗自吃惊:这个贱人怎么知道陈南烟被送去了县令府?
而陈家的老爷子和其他人则躲在屋里,没脸出来。
他们不敢与当地的官员对抗。
虽然委屈了陈南烟,但他们并不愿意让这件事被拿出来说。
合县的县令听说陈南烟是京都第一美女,便心生邪念。
他派人到陈家夸赞陈南烟的美貌,并暗示陈家应该将她献给他。
陈老爷子虽然明白县令的意图,但为了陈家的利益,他不得不卑微地答应下来。
来人见状哈哈大笑,称赞陈老爷子识趣。
陈老爷子则脸色阴沉,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心中暗自愤怒:这是将他陈家的姑娘当做青楼的姑娘了吗?
而且还是免费的。
这样的屈辱,他怎能忍受?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又不得不忍。
如今他们不过是一群流犯,当地官员想要为难他们,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在人家的地盘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陈老爷子在抬眼间,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第一次意识到,当日的选择远不如被砍头来得痛快。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懊悔,若是没有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插手,陈家的年轻人也许能与秦泽煜和睦相处?
如此,今天他们也不会陷入这般被动的境地。
没看到秦泽煜在这南疆游刃有余,即便大家同样是流犯,秦家人的生活也远比他人优渥。
在这隐约的思绪中,陈老爷子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真的错了。
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从窗口看向洛清清。
而此刻的千语,嘴里嚼着饴糖,眼神不经意间掠过窗户,轻声对洛清清说道:“少夫人,那屋里有人对你心生怨恨,因为你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
她手中玩弄着野果,那酸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但转念一想,这样的野果用来砸人倒是挺合适的。
洛清清闻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她不在乎这些人的怨恨,哪怕是陈雯秀的血脉亲人也不例外。
她想到秦泽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
他的祖父和外祖父都对他怀有深深的敌意,这种孤独和痛苦,让洛清清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大反派并非天生如此,他在成为反派的道路上,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痛苦。
为何不能选择黑化呢?
洛清清淡淡地扫过他们,转身离开。
千语紧随其后,洛清清突然问道:“千语,你会女红吗?”
她想着或许可以学学女红,为秦泽煜做一件贴身的亵衣。
千语闻言,嘴里嗦着饴糖,眯了眯眼睛回答道:“不会。我只会杀人不会拿针。”
洛清清叹息了一声,降低了要求,决定干脆做个荷包算了。
抬眼看见对面有人抬着一顶软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