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兴快步上前,将那泛黑的木盒子从墙壁中取出,盒子上了锁,他直接抽出佩刀,将锁扣砍了个稀碎。
徐进围了上来,一脸快意的说道:“终于被我们给找到了,这藏得也太深了,多亏有霍姑娘,要不然我们什么时候能想到王御医会把金银财宝和证据藏在墙壁里。”
赵佑兴认同的点了点头,看向霍云卿说:“多亏了霍姑娘。”
霍云卿笑了笑:“我也是误打误撞。”
徐进在旁催促:“快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重要线索。”
赵佑兴点头,而后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没多少东西,就一叠书信,以及三颗大珍珠。
徐进从中取出一颗珍珠,捏在指尖感慨:“这么大颗的珍珠我还是头一回见。”话说完他又疑惑道:“王御医为何将这三颗珍珠放在盒子里?难道这珍珠有来头?”
霍云卿看到这三颗珍珠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凝。
徐进说的没错,这么大的珍珠很少见,的确大有来头。
霍云卿见过一模一样的珍珠,前世如贵妃送了她两颗,说是北域进贡而来,一共就十颗,皇后那有八颗,如贵妃那有两颗。
而盒子里有三颗,意味着这三颗珍珠来自于皇后娘娘,然而皇后娘娘仙逝多年,她的东西一部分留在宫中,一部分留给了辰王萧北乾。
霍云卿连忙去拿盒子里的信件,如今只有信上的内容能证明王御医并非萧北乾手底下的人。
她的举动太过突然,赵佑兴和徐进都没反应过来,二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她在急什么,证据都找到了,王御医背后的人就要原形毕露了!
他们先前早有猜测,王御医定是为如贵妃做事的,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霍云卿一封一封的看下去,她越看越慌张,那双手明显的颤抖着。
徐进和赵佑兴都懵了,这是怎么了?
赵佑兴拿起其中一封,待他看到信上的内容时,也是大惊失色。
“怎么会?”
徐进忍不住问:“信上写什么了?”
赵佑兴眉头紧锁,他抬眸看向慌乱无措的霍云卿,叹息一声后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徐进。
徐进看完直接傻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辰王殿下?”他接连又看了好几封,最终沉默的将信函放回了盒子里。
信上多次提及辰王殿下,比如储秀宫里的娘娘怀有身孕,辰王殿下不想多个弟弟妹妹,让王御医想办法令其滑胎,比如哪位大臣不识抬举,惹辰王殿下不快,让王御医下毒给个教训,诸如此类多不胜数。
这些证据,足以让辰王殿下万劫不复!
赵佑兴看不过去,将霍云卿手中的信件一把夺过,再一次重复今日与她说过的话,“霍姑娘,辰王殿下并非良配,他不值得你如此。”
“不!不是他!”
霍云卿深知这是陷害,定是如贵妃早就算准了会有今日,因此多年前就备好了诬蔑萧北乾的证据,可谁会相信?任何人都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论是盒子里的信函,还是那三颗珍珠,都是坐实萧北乾罪名的铁证。
霍云卿抬眸看向赵佑兴,神情凝重的说道:“赵御史,我相信辰王殿下的为人,这其中必有内情,还请赵御史莫要急着盖棺定论。”
赵佑兴眉头紧蹙,有心想要劝说,可看到她心急如焚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霍姑娘请见谅。”赵佑兴公事公办的说道:“此事我会如实回禀督公,这是我身为监察司御史的责任。”
赵佑兴的回应让霍云卿无话可说,她表示理解,是她为难他了。
“我明白,抱歉。”
“无妨。”赵佑兴欲言又止,思量许久,他还是忍不住劝说:“霍姑娘,这是辰王殿下的事情,倘若他是被人陷害,监察司定会查明,倘若真是他所为,那他应当为此付出代价,无论是哪种局面,霍姑娘都不该掺合。”
徐进也劝了一句:“是啊霍姑娘,人言可畏啊!”
赵佑兴和徐进的意思她明白,她若是与萧北乾走得太近,定会传出流言蜚语,以他们二人的身份,只怕牵扯太大,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多谢二位好意。”霍云卿朝他们拱手作揖,笑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我霍云卿是女子。”
霍云卿这番话让赵佑兴羡慕不已,他羡慕辰王殿下,能让她这样的女子心甘情愿的为之冒险。
就在这时,一名吏卒急匆匆跑了进来,粗声道:“赵御史,王御医府上出大事了。”
赵佑兴蹙眉询问:“出什么事情了?”
吏卒回话:“王御医的外室失手打死了王夫人,那外室竟说,竟说……”吏卒不敢再言。
赵佑兴怒喝:“她说什么!”
吏卒浑身一抖,壮着胆子坦言:“那外室口不择言,竟说要找辰王殿下为她做主。”
赵佑兴眉头紧蹙,徐进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霍云卿。
霍云卿则面色凝重。
王御史那外室说的话,以及他们刚才找到的证据,都足以证明王御医就是为萧北乾做事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萧北乾只怕是百口莫辩了。
赵佑兴当即下令:“徐哥,你回监察司将此事汇报给右御史,再调遣一队人过来,将这墙壁里的黄金全部拆下来带回监察司。”
“是!”徐进高声应下。
赵佑兴大步往外走,霍云卿急忙跟在他身后,说:“我跟你一块去。”
赵佑兴脚步顿了顿,到底是没拦着她。
霍云卿跟着赵佑兴回了王御史的府上,那外室瘫坐在地,不远处是王夫人的尸体。
王夫人倒在血泊之中,二人中间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掉在地上,显然就是凶器。
赵佑兴扫视了一圈,几名监察司的吏卒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是他们失职,没看管好。
“怎么回事!”
一名吏卒上前,将事情原委细细告知。
王夫人和外室本就在争吵,听闻监察司的人去了外室的府邸,王夫人气急败坏,对着外室又打又骂,说她废物,说她什么都守不住,说要她何用。
王夫人污言秽语不断,大多不堪入耳,那外室一怒之下,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了王夫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