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流产被暴露
接下来的几天
刘.成并没有再来学校，我难得落得几日清闲。
晚上独自一人去公园散步，天公却不作美，一场大雨悄然落下。
我来不及躲避，回家时头发全部被淋湿了，“滴答滴答”，顺着发尾滴落在地。
我赶忙脱掉湿衣服，洗了个热水澡，临睡前还喝了两包感冒灵。
第二天闹钟响起，我整个脑袋昏沉沉的，眼睛根本睁不开，脸部的温度异乎寻常。
我艰难地翻出手机，请了个假，又倒头睡觉。
屋子里一片漆黑，唯有窗帘缝隙间能爬进来一点阳光，那条线从窗口一直伸到我的脸上。
我的嘴唇蠕动，小声地自言自语，睡得并不安稳。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惊扰了我的梦。
我闭着眼睛，摸索着被随意丢弃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我的睡意随之消失。
“喂。”，浓重的鼻音顺着屏幕传递过去。
“倩倩，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我右手撑着被子，艰难地坐起，揉了揉太阳穴，清清嗓。
“没事儿，妈，就是有点不舒服。”
妈妈急切地询问，“我听你这声音不对劲啊，要不要紧？”
“没事儿，妈，睡一觉就好了，别担心。”
挂断电话，看了眼手机，已经11点，我继续躺着睡觉。
“叮咚，叮咚。”
打开门，妈妈两手提着袋子，站在门外气喘吁吁。
我拉了拉身上的毛毯，弯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妈妈向后撤手，率先跨进房间，“我一看你这脸色就不对劲，给你买了个鸽子，好好补补。”
妈妈将药摆在茶几上，就提袋子去厨房了。
我捧着冒热气的水杯，听着厨房传来的响动，心里的暖意滋滋上冒。
“妈，我来洗吧。”
“不用，你去躺着，做好了叫你。”
我刚躺上床，卧室外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我以为妈在跟谁打电话，但声音越来越大，还夹杂着男人的嗓音。
我打开房门，妈妈双手叉腰，和刘.成吵的不可开交。
我几步跑过去，将妈妈挡在身后，“你来干什么？”
“小倩，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这里我来处理。”
“我今天来学校找你，却迟迟等不到，还是你同事告诉我你生病了。”
刘.成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讨好地说道：“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药。”
“我不需要，你快走吧。”
“听见没，小倩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
妈妈使劲推着刘.成，刘.成死死抓着门框不放。
我拉住妈妈的手，对着刘.成严词厉色地说：“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吧”
“倩倩，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夫妻，我只是想想来看看你。”
“好了，看够了，你走吧。”
“小倩不需要你的假心假意，你快滚吧。”
刘.成委屈又无奈地说：“妈，倩倩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那些都是误会，你听我说。”
妈妈从厨房拿出扫帚，驱赶刘.成，刘.成左右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
“咔”，斜对门的房门开了，一个穿着普通T恤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妈妈赶忙收回扫帚，佯装扫地的样子，对着邻居讪讪一笑，“这地可真脏了，要好好扫扫。”
年轻男人对着母亲点头微笑，转回头时，我跟他的视线交汇。
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来不及回想，刘.成乘着空隙挤.进房间。
他环顾四周，到处打量，“嗯，还可以。”
我站在门口，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妈妈怒气冲冲地跑到他面前，大声呵斥，“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妈，再怎么说，我跟刘倩也是夫妻，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呀。”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儿子。”
刘.成一米八几的高个，此刻毕恭毕敬地站在母亲面前，身高优势并没有给他的气场有任何加成。
他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副任人随意打骂的模样，让母亲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我手指房门口，直直地盯着他，刘.成瞧了我一眼，低头不吭声。
我气恼地大步冲过去，拽着他的衣服就往前面拉。
刘.成抓着自己的衣服往回扯，“我不走，我不走。”
妈妈在一旁想劝架，却无从下手。
刘.成双脚大开，站定在原位，“只要你把药吃了，我就走。”
撕扯一番，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刘.成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饭都还没吃，吃什么药？”
刘.成看着我脸上的红晕，觉得十分愧疚，着急忙慌地递了一杯温水。
我白了他一眼，丝毫不领情。
刘.成坐在我旁边，想要牵我的手，我立刻挪到另一个沙发上。
“倩倩，我知道我以前犯了很多错，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妈，还有我们的孩子，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改的。”
妈妈疑惑地问道：“孩子，什么孩子。”
妈妈的表情立刻让刘.成意识到
孩子的事情，我一直不敢告诉妈妈，怕她接受不了。
但今天刘.成的到访，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话就已经脱口了。
“就是上次流产的孩子，都是我该死，要不是我……”
刘.成说着说着哽咽了，眼眶红润。
妈妈震惊地看着我，“倩倩，他说的是真的吗？”
提起孩子，我的泪水也绷不住了，我抓着妈妈的手，“妈，对不起，我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敢跟你说。”
妈妈抓着刘.成的衣角，边哭边捶打他的肩膀。
“你个混账家伙，混蛋，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待我女儿。”
我上前拉住妈妈，“妈，别打了，都过去了。”
刘.成眼眶湿.润，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妈妈打骂。
“我真是看错你了，当初要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打死也不会把倩倩嫁给你。”
“妈，你打吧，我该死，我混蛋。”
妈妈打着打着，脱力蹲在地上，大声痛哭起来。
我抱着妈妈，拍着她的肩膀，“别哭了，妈，别哭了。”
妈妈回抱住我，“是我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嫁给他，都是妈的错。”
“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