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何祺轩被打
“你干嘛呐，刘老师，畏畏缩缩的，肯定没好事。”
刘.成顺着我的方向看向两人，他转回头对我说，“你是看刚才那个男生吗？他们怎么么了。”
“别废话，快跟上。”
巷子里，小男孩把何祺轩堵在一个死胡同里。
小男孩将书包扔在地上，抱着手一脸不耐烦地问何祺轩，和学校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才的事儿，你没跟老师说吧？”
“没有，我没说。”
小男孩拍拍何祺轩的脸，“那就好，算你识相。”
“咚”的一声，小男孩使劲锤了一下祺轩的背，“刚才在厕所你胆子不小啊，还敢抢。”
“你现在脾气见长啊。”
祺轩佝偻着背不敢说话，突如其来的一拳，他来不及躲避，打石膏的脚下意识地踩着地，他痛地“嘶”了一声。
小男孩似乎还不解气，他对着祺轩开始变本加厉。
我和王宽七拐八拐跟着他们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直到一个小巷子口。
周围都是些自建房，水泥的外墙，一个个封死的铁护栏，过道窄小，少有人经过。
今天的风很大，刮得窗边的衣服摇摇欲坠，刚才还是蓝天白云，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这片天就乌云密布。
王宽好像进入了现实版间谍游戏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兴奋极了。
我们刚赶到巷子口，只听见一阵叫骂声和哀嚎。
王宽听见动静，立马变了脸色，他一个箭步冲进去。
何祺轩倒在地上，护着自己的腿，小男孩恶意地踢着他的脚，脸上的表情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狠辣。
王宽上前一脚踢开小男孩，我赶忙跑过去保护何祺轩。
我扶着何祺轩，担心地检查着他的身体，“何祺轩，有没有事啊，伤到哪里了，快让老师看看。”
另一边，小男孩倒在地上，惊讶地看着王宽，变故发生得太快，他还来不及反应。
王宽蹲下身玩味地看着他，“我看你胆子也不大嘛，只敢躲在这种地方欺负人。”
“年纪不大，学小混混倒是有一套，我看你刚才打人打得挺欢的嘛，能不能让我参加一个。”
王宽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他的样子。
小男孩缩了缩身体，吓得赶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王宽放下拳头，站起身，拍拍手，藐视地扫了他一眼，“没出息，刚才的气势哪儿去了。”
我将何祺轩扶起来，他单脚站立，很是辛苦的样子。
王宽见状，捡起旁边的拐棍递给他。
何祺轩低着头接下拐棍，“谢谢。
小男孩乘着空隙想要溜走，被王宽一把拦住。
“想走，没那么简单，今儿不把事说清楚，就别想走。”
王宽单手叉腰，凶狠地看着他，“说，今天是不是你把别人的练习册弄湿的？老老实实说清楚，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老子挺起胸膛，挥拳吓唬他。
我站在一旁也严肃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男孩畏畏缩缩地嗫喏着：“是，是我，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闹着玩儿。”
我冷哼一声，比刚看到他打人更生气，他咬死不认的样子，让我都想上前打上一拳。
“闹着玩儿，那为什么要留祺轩一个人在门口擦？”
小男孩被问懵了，结结巴巴地答不出来，“我，我，我，我有事儿没做完。”
“好，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带他到这里，为什么要打他。”
王宽在一旁搭腔，气势十足地问道：“你可别狡辩，我们都看到了，就是可惜了，没来得及录下来，给你家长老师看看。”
提起家长，他明显慌了，抬起头恳切地望着我俩，“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刘老师，我求你了，别跟我爸妈说。”
平时的他活泼好动，虽然有点调皮捣蛋，但很有分寸，跟班上的同学都能打成一片。
成绩也十分优异，听他的数学老师说这孩子反应非常快，别人还在思考，他就已经算出答案了。
平日里嘴巴也甜，小小年纪人情世故拿捏到位，就算是没教过他的老师，他遇见了也会打招呼。
再看现在的他，阴狠暴躁，欺软怕硬，但好在他也有害怕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告诉你父母，但现在你必须跟何祺轩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不再欺负他。”
“听见没，道歉。”
小男孩十分会审时度势，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和辩解，他十分干脆地对着何祺轩弯着腰。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
王宽把着何祺轩的肩膀，对何祺轩说道：“何祺轩，是吧，我叫王宽，以后哥罩着你，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王宽意有所指地盯着小男孩，小男孩对视一眼，赶忙移开视线。
我敲了下王宽的脑袋，“你是小混混吗？还用得着需要你照顾。”
“祺轩，脚还疼不疼，老师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不用了，老师。”
“你妈妈不是会来接你吗？今天怎么没看见人。”
提起这个事，何祺轩又沉默了，面对我的质疑，他说不出一句话。
“是你让你妈妈回去的？”
沉默在我们之间流转，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
“嗯，是。他说找我有事儿，我就给妈妈发消息说，朋友找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说到后面，何祺轩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仔细听，根本都听不清。
我从鼻子里吐出一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以后有什么事，记住了，一定要告诉老师家长，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给他说。”
我指了指王宽，王宽十分配合地点点头，“对，你就跟我说，以后你就是我小弟，大哥会罩你的。”
说着说着，王宽又开始不正经，我白了他一眼，他讪讪一笑，做了个给嘴巴关拉链的动作。
接着我和他扶着何祺轩出了巷子，打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