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颂笑着将视线放到白清身上，来回扫了一圈轻笑出声。
这人有点意思，一行五个人，除他外全是狼狈不堪，只有他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说话也好玩，见到一个人不管认识不认识，上去先喊一声哥哥，然后开始表演。乔颂盯了一会儿发现了有趣的现象，这白清怎么趴在杜茂怀里瞅杜敬允呢。他一个姿势躺太久有些累，刚动了一下就被杜敬允扶住了，凑到耳边小声问他怎么了。乔颂察觉那道时刻关注着这边的视线变得怨毒起来，恶劣笑了。“哥，我屁股麻了，可以借你的腿趴一会吗？”乔颂手撑着地面，凑上前乖巧的看着杜敬允，甚至拖长声音喊他好哥哥。这声拐了十八个弯的好哥哥直接喊到他心窝窝里，杜敬允垂眸就看到乔颂白皙透亮的脸颊，期待的小眼神。杜茂喊他好哥哥，他就认为是在阴阳怪气。怎么同样的话从乔颂口中喊出来就像是在撒娇呢。杜敬允抿了抿唇，微微错开视线，一双在地上按的泛白的手映入眼帘。面前的人唇瓣嫣红，弯着眼睛看着他，没把注意力分给其他地方一点，包括自己的手。杜敬允觉得好像除了答应他，自己也没什么其他选项了。乔颂在白清的注视下舒服的躺进杜敬允的怀中，心安理得享受擦手服务。杜敬允擦的很认真，漆黑的眸子专注看着那双手，轻柔捧着沾染上灰尘的手，用湿巾一点一点擦过去，就连指缝都照顾到了。擦好一只手才擦另一只手，乔颂在换手的间隙对白清竖了个中指。另一边的白清恨的牙痒痒。凭什么这么强大，这么贴心的男人会帮乔颂擦手，凭什么！他转头看着已经原地休息的队友，又看了看不远处铺垫子的杜敬允，心里的嫉妒都从眼睛里漫了出来。杜敬允铺好垫子躺在了一边，伸着胳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乔颂躺在他胳膊上睡。为了避免第二天再次起冲突，杜敬允决定早点离开这里。整个超市里都是均匀的呼吸声，在这里把门窗关上是很安全的，也就没有安排人守夜。若是在外面睡，还要时刻提防其他人或者动植物的袭击。这方便了他们的行动，杜敬允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着身旁睡得很熟的乔颂，轻轻将他摇醒。在他意识回笼后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跟他说话。乔颂耳朵本就敏感，被带着湿意的气流一激，霎时后背一麻。他揉了揉耳朵，轻手轻脚爬起身跟着杜敬允走。正要喊李道长就看到小老头已经走到门口等着他们了，手中还捧着盘在一起睡得正香的包大人。李道长一脸疲惫看着手牵手的两人，已经不想再费力分辨他们是什么关系了。他累了，就算狗屁世界炸了他都不在意。天色刚破晓时他们已经到了下一个城市，这个城市情况好很多，里面大多数是人类，少数分布着旧人类。又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家仍旧在营业的店，乔颂眼睛都亮了。他好想吃热乎乎的早饭，要是有汤有包子就好了。李道长也伸长了脖子看，随后原地跳了两下发现自己身上连一个钢镚都没有，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乔颂见他往另一边走有些疑惑：“李道长你干嘛去。”李道长一脸悲愤：“我没钱。”乔颂一听就笑了：“巧了，我也没钱。”他指了指杜敬允：“咱们没钱不打紧，头儿有钱不就行了。”说话间，杜敬允已经坐进去了，一个身材高大反应有些慢的男人走过来，递过来一张菜单。就连语速也慢吞吞的：“大家吃些什么。”乔颂连忙赶过来点单，李道长也笑开了，脸上的细纹被挤了出来，跟乔颂共看一张菜单。老板看他们闹腾着点餐，跟着也露出笑意。乔颂摸了摸下巴：“怪不得这家店现在还在开着，原来老板是旧人类。”旧人类相比人类来说在末世是安全一点的，他们进化方向虽然有些返祖，但能力却是实打实的增强了。智商退化不是很严重的，便留在城市里跟幸存的人类一起生活。这一类旧人类照顾自己不成问题，就像这店的老板，觉醒成旧人类了，但他做了几十年的早点，这项手艺就像是被刻进骨子里似的。退化了也不会忘记，几十年的功夫，这项技能都已经形成肌肉记忆，自然得心应手。后来趁着吃饭间隙一问，还真是跟他们料想的一样。老板十几岁就跟着师傅学做早点了，以前师傅管的严，早上哭着起来干活，后来自己开了一家店，每天挣点小钱倒也快活。直到现在末世来临，他都用这项技能挣钱呢。杜敬允没打算给他钱，转手他一些比钱重要的物资。在末世钱就是最没用的东西，没人用钱，都在用拥有的东西交换，仿佛回到了那个还没有钱的以物易物阶段。他们车子里有囤的物资，他起身准备拿一些交换这顿早饭。李道长吃饱一抹嘴，主动提出去帮忙那东西。没一会外面传来李道长的声音，很急切让他们俩也出去。李道长打开后备箱发现蜷缩着一个人，后备箱里面的物资少了一大半，多出来的地方就被那个人填补进去了。杜敬允看到白清一脸难受的缩着，脾气直接上来了，沉着脸大步走过去。白清在后备箱里面呆的太久意识已经模糊了，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逆光朝自己走来。一定是杜敬允吧。他来拯救自己了！白清想着，努力对走过来的男人伸出手。李道长见势不妙早就闪了，心里直骂晦气。乔颂目不转睛看着白清面带笑意对杜敬允伸手。他心里烦躁极了，一点都不想杜敬允走向别人，但又不知道这股莫名的脾气从何而来。包大人察觉乔颂蔫了吧唧的，顺着胳膊钻进袖子里盘到他的锁骨上。尾巴尖撑着锁骨竖起长长的身子，脑袋贴在他唇边蹭了蹭。乔颂被闹得想笑，刚张开嘴巴想让包大人不要闹了，就见包大人一个趔趄往前一扑，嘴里多了一个冰凉的物体。他浑身僵住，包大人也跟着僵住了。它在乔颂口中好奇的四处打量，隐隐有往里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