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闹鬼
头皮瞬间炸裂开来，脑袋都不知道如何反应。
是孙苗苗吗？
不对，蓝曜已经将孙苗苗抓住了。
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当人面临巨大的恐惧时是不会尖叫的。
“褚凡。”
巫衍的声音传来，我猛地回了神，再去看窗外发现什么都没有。
刚才到底是我看错了，还是那东西走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什么时候，千万不能乱，不能乱。
我受到惊吓，巫衍就出现，是巧合？还是他的计划？
不是我多想。
先前他控制孙苗苗恐吓我，自己又在合适的时机出现英雄救美，让我依赖他。
如今孙苗苗被抓，他换一个东西接着来恐吓我也没什么不可能。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再看巫衍的时候便忍不住皱眉。
她伸手抚平我的眉头，温声道：“怎么了？”
“在村子里的时候你对我很冷淡，为什么现在来找我，还对我这么好？”
我想和他摊牌了，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有一天会被吓死。
他看着我说：“你这个问题之前好像已经问过了。”
“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四目相对，巫衍迟迟的没有说话。
他应该是在考虑吧。
良久，他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还记得村子里的童谣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童谣，不过还是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
三月三，蛇出山，娶新娘，缠新房，定人契，历劫去！
这个童谣很好理解，所以我并不清楚巫衍想说什么？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狐疑，又开口说：“你不觉得说的就是我们吗？”
我一愣，仔细的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
对了，我被推入万蛇坑的那天正好是农历的三月三。
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巫衍解释说：“如今该到……定人契。”
“什么意思？”
“能和我定人契的只有你。”
我越发的茫然：“为什么是我？”
“当年采生祭鬼，我的魂体得以留存，但需要人灵作为寄宿，否则用不了多久还是会消散，我选了你。”
怪不得我能活下来，原来是这样。
之前不清不楚的事情忽然就全明白了。
靠近，他将我揽在怀里：“褚凡，你会帮我对吗？”
我一把将他推开：“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没有丝毫的恼怒，温声道：“我死了，你也会死。”
我一时语塞，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他再次靠近，重新将我抱在怀里：“别担心，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们人类谈恋的钱权色……你都可以拥有。”
巫衍的身体凉的厉害，让我此刻无比清醒。
所有的温柔和关爱都是他演绎出来的罢了。
巫衍对我没有半分感情，只有利用。
心底空落落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成交。”
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他要是死了，我也没活路。不为他，为我自己。
巫衍肉眼可见的高兴了不少，然后吻上了我的唇。
身体比我的大脑要诚实一些，实在经不住他这么撩拨。
他的那张脸和身体都让人难以自拔。
他在讨好我，问我是否欢愉。
在这种事情上他总给我一种我是控制者的感觉，会询问我的意见。
但顶着那张脸，谁能拒绝啊。
我只是一个俗人。
后半夜，巫衍将我身上的水珠擦干，又让我躺在他怀里给我吹头发。
固然累，但那种快乐也是无与伦比。
我伸手缠着他的头发问：“忘了问了，定人契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的手刚好落在我后颈的位置，一瞬间，身体像是过电。
我这才想起后颈的位置有他的一片蛇鳞。
他刚才的动作像是不经意似的，这会儿手已经离开了。
“得先找到我的身体。”
我：“都这么多年了，还能找得到吗？”
这是巫衍的伤心事儿，我原本是不想提的。
他解释说：“不用全部找到，一部分就可以。”
“比如？”
他停了停手中的动作，看着我说：“比如你知道的蛇牙。”
我：“……”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都打明牌了，索性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除了蛇牙还有什么？”
“蛇眼已经找到，一对蛇牙，一颗蛇胆，还有蛇骨，蛇筋，以及蛇心。”
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么多？”
“嗯！”
光是蛇牙就很难了，这些东西能全部找齐吗？
巫衍揉着我的头发低声说：“为了我们活下去。”
是啊，无论如何，得活下去。
“对了，周家有一颗蛇牙，那你能感觉到那蛇牙在哪里吗？”
顿了顿，我接着说：“你的东西，你应该能感受到吧？”
他似有些尴尬，眼神闪躲开来说：“感受不到。”
完了，看来是没希望了。
隔日是周末，不用早起，周家也没人管我，一觉就睡到了十二点。
醒来的时候巫衍已经不见了，这也正常，毕竟是在周家。
我爸基本上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询问蛇牙的事情，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耐烦。
一开始还会和我寒暄几句，后面就只是问一句找到没有。
只要我回答没有，他立刻就会挂断电话，毫不拖泥带水。
蛇牙的事情像是到了一个瓶颈，没有任何的进展。
生活又归于一潭死水。
这是我在周家的最后一天，我爸已经不给我打电话了，估计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我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客厅有人在吵闹。
黎姨打了面前的女人一巴掌，拽着她的头发嘴里不停地骂。
那些脏话是我从没听过的，也是难以启口的。
而被打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就是脖子上的吻痕有点明显。
周家的人都是拉偏架的，那女人被打的挺惨的。
我本来就是客人，这种事情看看就行了，其实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挡不住实在是八卦啊。
我听到黎姨说：“你那点小心思当谁看不穿？他身边的秘书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敢舞到我面前的你是第一个。”
秘书捂着脸嘲讽道：“我会是最后一个。”
“他知道你这么自信吗？”
秘书信誓旦旦说：“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等你死了，这周太太的位置就是我的。”
黎姨又给了她一巴掌：“你放心，老娘一定长命百岁。”
秘书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打，扭着腰走了，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黎姨狠狠地摔了桌子上的东西：“把阿景给我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