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雷狱峰山腰间的府邸外,来访者,仍然络绎不绝。
清宁就如同一尊迷你般的门神般,驱赶走一位又一位来访的宾客。
“紫鸢师姐,我家公子正在闭关,正值紧要关头,任何人都不见。”
“若是你觉得我有私心,可在此与我一同守护,我若单独去面见公子,任由你惩治!”
“上官小姐,你们也是同样。”
“此番公子若不出关,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府邸之中。”
“……”
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紫鸢与上官思姐妹俩离开。
清宁倒吞了一口津液,轻抚着唇角。
她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她太过于主动。
仿佛,连她的唇角,都有些微微的皲裂,只要一开口,就火辣辣的疼。
偏偏来拜访的公子的宾客,都是大人物,一个接着一个。
让她不得不礼貌相待。
作为服侍公子的丫鬟,她自然知道,此刻公子在府邸内忙碌着什么。
羡慕到心酸的同时,只能在外面,去替公子打掩护。
若是任由这些人闯入,的确牧清雪会逃离。
可那样,不也惊扰了她家公子?
她若那么做,与先前的霸道,又有何区别。
若是惹恼了公子,她此番再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再去请求公子的原谅。
“罗心怡,止步!”
忽而,清宁注意到一道流光,不讲武德地钻向府邸。
她连忙出手,拽住罗心怡的胳膊,气恼地道,“我都说了,公子在闭关,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罗心怡翻了个妩媚的白眼,“你骗鬼呢?”
那十香软筋散,是她给的牧清雪。
目的就是为了让牧清雪和秦轩重归于好。
反正牧清雪和秦轩,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再有亲密之举,也不会让局面,复杂到哪里去。
她还能借助牧清雪姐妹的身份优势,不断地靠近秦轩。
最主要的是,她若是让清雪和秦轩和好,清雪待她,必然百般的信任。
她再想从中谋求私利,与秦轩暗度陈仓,事半功倍!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一连三日,秦轩闭关不出。
就连清雪,也始终不曾回到清雪阁,像是无故失踪了一般。
她感觉有些慌,惊惶无措。
她那升级过的十香软筋散,连天人境巅峰,乃至于准圣,都能毒的通体酸软无力。
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无法发挥半点。
一回两回,正常人都是能够承受得下。
可罗心怡担心牧清雪这些时日,思念过度,索求无边。
要知道,如今的秦轩,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而牧清雪,却是实打实,在牧域鼎力相助下,晋升阴阳镜巅峰的无垢神体!
过度的索取。
她怕牧清雪会将秦轩给吸干了。
到时候,重瞳女的诅咒没有害死秦轩,反倒是她与牧清雪姐妹俩,联手将秦轩榨干了。
要是她也参与其中,吃到了肉,被瑶池圣地严惩,那也就罢了。
可她只是一个提供药物的,什么好处还没有得到。
要与牧清雪一同被严惩。
那她的冤屈,简直堪比六月的飞雪。
恨不得找一块豆腐,将自己给撞死!
“我有急事,要找清雪。”罗心怡焦急万分的怒斥,摆开清宁的小手。
清宁眉头紧蹙,难以置信的道,“你怎么知道,牧清雪在府邸内?”
罗心怡心中苦恼的想笑。
她怎么知道?
牧清雪的一切行为,都是她的蛊惑。
会半夜潜入秦轩的住处,也是她怂恿的。
她现在这叫将功补过。
若不然,害得秦轩身体出了半点的差池。
她便是遭遇雷池酷刑,也无任何人,会可怜她!
“让开,再晚一步,秦轩身体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我便是死,也无法赎罪!”
罗心怡夺步狂奔,一脚踹开府邸的大门。
慌不择路地直奔卧房而去。
刚进入房间,一股靡靡的气味,扑面而来。
再定睛时,卧室的大床上,哪里还有秦轩的身影?
只剩下牧清雪一人,双目呆滞,嘴角有涎水,在往下一点点地渗出。
“清雪,你……你这是怎么了?”
罗心怡见状,一个滑跪,疾驰到牧清雪的身旁,紧紧地攥住了她滑腻的手掌。
她心里咯噔一声。
该不会是秦轩被榨。干了身死,牧清雪殉情了吧?
她目光环顾四周,都不见秦轩的身影,紧张的声音都变得哽咽,“秦轩呢?秦轩他……他人呢?”
牧清雪茫然的目光中,恢复了些许的神采。
她艰难地抬起手掌,嘴唇干裂的道,“水,给我水……”
现在的牧清雪,只感觉浑身的水分,都被抽干。
迫切地需要水液的补充,滋润。
罗心怡去而复返,端来一大杯水。
牧清雪端起,咕噜咕噜地仰头饮尽,又让罗心怡去倒水,接连喝了几大杯,苍白的面色,才逐渐地好转。
“秦轩怎么不在这里?”罗心怡心里在打鼓。
牧清雪长长地舒缓一口清气,绝美的面庞上,满是疲惫的道,“他有事,先离开了。”
“离开了?自己走的?”
见牧清雪点头,罗心怡觉得如同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啊?!
牧清雪如今,都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作为被压。榨的秦轩,居然还能自己离开?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十香软筋散,连准圣巅峰,都无法抵抗,难不成,吃了十香软筋散的是你,并非秦轩服下?”
“我混在了解咒丹里,让秦轩服下了。”
“那你现在这般姿态,像是脱力一般,秦轩该不会是回光返照的离开了吧?服下十香软筋散,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身修为无法调动,如何能够承受你这样无度的索取?”
罗心怡怒了。
觉得牧清雪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疼惜人。
逮到个机会,就使劲地薅。
这要是把秦轩给薅秃了,薅到以后,都无法人道了。
那她怎么办?
她下半。身的幸福,谁来补偿啊?!
牧清雪恢复些许气力,想起这几日荒诞的经历,脸颊羞红一片,“一开始,的确是我,可到后面,我已经如同随意摆布的羊羔,一切都是秦轩故意为之,我只是被动的承受惩罚。”
罗心怡难以置信的道,“你是说,秦轩即便是没有修为,也足以让你,无法应对?”
牧清雪羞赧地低垂螓首,“他体质与众不同。”
罗心怡惊恐地倒吞了一口津液,艰难地看着害羞的牧清雪,“你和秦轩,和……和好了?”
牧清雪摇头,随即又重重点头。
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秦轩虽说,这几日,都在奋力地严惩她,在报复她。
可离开前,却不曾让她滚出府邸。
更是扬言,以后再好好地惩治她。
这应该,算是和好如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