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人至少6个,至于病房之外还有多少,释宇飞就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关心了。
来了6个人,进门的只有一男一女。
男人身着中山装,四十来岁的年纪,挺着一个啤酒肚,目光淡然地看着床上的释宇飞,他自然正是原主的父亲,滂沱集团董事长释滂沱。
女子一身富贵装扮,梳着一个五颜六色的方便面头,画着一个旁人难以接受的烟熏妆,一身浓重的香水味,这才刚刚进屋,就盖过了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
这自然就是原主的生母,郑琳琳。
还不等释宇飞和他爹说话,郑琳琳就泪眼婆娑,直接奔到床前,一大股呛人的浓香直接扑鼻而来。
“儿砸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好事,老娘非要宰了他!”
释宇飞连忙安慰,“琳姐,淡定,淡定点,小伤而已,我又没事!”
“你看你都快成纱布粽子了,这还叫没事?”
释宇飞手头没有镜子,不过除了脑袋之外,身上似乎也没有别的伤口啊。
哦,右手除外,“嘶——妈,你压倒我疼手了!”
郑琳琳激动地查看着释宇飞存在或者不存在的伤口,难免触及到他在巡出卫里被赵炳天搞出的伤口。
一声“妈”,喊得郑琳琳一阵心神荡漾,一旁的释滂沱同样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哦哦哦,是妈不对,妈来看看,哪里有伤啊?”
“咳咳!”
一旁的背景人释滂沱终于说话了,“小琳,你就别瞎忙活了,老胡刚刚问了,这次就是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
郑琳琳扭头瞪了他一眼,“老怪,什么,还有脑震荡?严不严重啊!”
释宇飞连忙解释,“妈,没事,都说了轻微的,没事!”
郑琳琳马上换做慈母模样,“脑子上的事都不是小事!”
说完看了一眼病房,又看向释滂沱,“老怪,难道你就让我儿子住在这个小病房里?”
释宇飞这次住的是标准的三人间病房,只是今天晚上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病人。
这病房面积少说也有二十多平,不过在郑琳琳看来,确实小了。
“小琳啊,你忘了老胡已经去办了吗?”
“哦,好像是,可是,他怎么还没有来?”
说完伸手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黑衣人,“愣着干嘛,把东西提进来!”
“是,琳姐!”
两个黑衣壮汉说完,提着一个加大版的红色饭盒进了病房,一股饭菜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荡在浓郁的香水味中。
“琳姐,这是?”
“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妈比较好听!”郑琳琳说着顺势坐在椅子上,拉住并拍着释宇飞左手,“刚刚来的路上,妈去买了一点宵夜,你看看,你想吃点什么?”
说完,转头看向两个黑衣壮汉,“愣着干嘛,打开啊!”
释宇飞连忙说道,“妈,妈,不是说换病房吗,那一会再吃吧!”
“嗯,也对,待会妈亲手喂你!”
释宇飞计划中的父子和好戏码,不知是不是打开方式不对,最终变成了母慈子孝。
幸好,在一家三口的闲话家常之中,很快,一个比起释滂沱稍微年长的中年人,带着两名医师和几名医生进了病房。
“老板,安排好了!”
年长者叫做胡一宵,是释滂沱当年在狱中认识的好兄弟。
释滂沱一生低开高走,人生的转折点就是监狱里那几年时间。
当然,这些事和现在的故事无关,在此一笔带过。
在给释宇飞安排换病房的时候,胡一宵在释滂沱耳边悄声说道,“那个人找到了!”
释滂沱点点头,看了眼坐在床上头顶绷带,似乎手足无措的儿子,眼中狠劲一闪而过。
看了眼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胡一宵,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最近新开的楼盘要奠基了,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好的,这个事我会处理好的!”
胡一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拨通了一个不太常用的号码。
“喂,裴总,又来活了……”
搬了病房,吃了母亲亲手剥开递进嘴里的龙虾鲍鱼,今天这出戏似乎也到了尾声。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释滂沱主动开口说道,“小琳,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让儿子好好休息休息。”
郑琳琳万分不舍地轻轻摸摸释宇飞脑袋,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妈明天再来看你!”
就在父母即将离开时,释宇飞终于开口说道,“爸,我不想当保安了,我想去你的公司!”
一声“爸”,释滂沱略微有些肥壮的身体轻轻一抖,眼睛里略微有不解之色闪过,却是头也没回地说道,“早就等你这句话了,你先养病,过几天来家里吃饭,我们细聊!”
“好的,爸!”
……
一群人静悄悄地离开医院,当释滂沱坐进他的加长版国宴时,他这才缓缓说道:“小琳,你有没有觉得小飞这一次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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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琳琳从座椅中央拿出小镜子,一边补妆一边说道,“没有啊,我感觉他挺好的!”
“他以前喊过你妈吗?”
“有啊……”
释滂沱一语中的,郑琳琳语气逐渐变软,“确实是,好像出狱后就没有叫过。”
“不过,这应该是好事吧,说明孩子长大了!”
郑琳琳给自己找到理由,语气又渐渐加强。
“也许吧!”
随着汽车启动,窗外的夜景开始逐渐加速后退,慢慢变得模糊。
就像释滂沱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一样,越来越看不清楚。
“对了,这次儿子准备回来工作,你打算给他安排什么岗位,要不先从副经理做起来吧!”
释滂沱看了眼依旧在补妆的妻子,“我说,大晚上的你还补什么妆,回去就要洗掉,多麻烦啊!”
“你别管,现在才几点,我还打算一会去伊人那里找几个小姐妹喝点茶呢!”
“现在儿子好不容易和我们和好了,你也少去那边,注意点影响!”
郑琳琳放下镜子,怒目而视,“老怪,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担心我去找面首吗,你难道觉得,我现在这个模样,还会有哪个小年轻贴过来吗?”
释滂沱腹语,【是啊,你这张脸确实没有吸引力了,可是你的钱包有!】
“好的,老婆,我知道了!”
郑琳琳说完就拉起了释滂沱的耳朵,驾驶位的隔断实时升了起来。
“你说,你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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