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凡的下午,与往常一样葫芦娃将牛牵了出来,一翻身就骑到了牛背上,再把手往嘴里一放,“吁”尖叫的一声从葫芦娃口中呼啸而出,一只全身青色羽毛的鸟“嗖”的一下飞到了葫芦娃的头顶上,不停的扑打着翅膀,吱吱喳喳的叫着,这便是葫芦娃救活的青鸟。
青鸟在葫芦娃家中安定下来,与葫芦娃形影不离,只是有一件事让葫芦娃觉得奇怪,每次葫芦娃在练习时,青鸟总喜欢吱吱喳喳的叫着,还用翅膀和腿比划着,就好像想要指点葫芦娃似的,弄得葫芦娃哭笑不得。
青鸟寻找野果很有天赋,由于气候原因,每年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成熟美味的野果越来越少,青鸟这时候便显出了特有的天赋,十里之外野果的香味都能闻到,有时候跟青鸟去摘个野果子,得翻好几座山。
这一回也是一样的,葫芦娃眯着眼睛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过了半天青鸟飞回来了,吱吱喳喳的叫着,意思是它又找到好吃的野果了。
葫芦娃抬头看了看天,天色还早,一翻身在草地上爬起来,拿着割草的镰刀,开始跟着青鸟走。
青鸟飞得并不快,慢慢的陪着葫芦娃,不经意间葫芦娃翻过好几个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葫芦娃停下来休息了小会儿,看着青鸟吱吱喳喳的叫着,葫芦娃抱怨说道:“青鸟,都快到乌山山顶了”。
乌山是整个玄武山脉最边缘的一座山,不过相传原来这里是一片若大的湖,叫玄武湖,湖中雾气翻腾,犹如仙境,湖心上空云层中,相传悬空着的是连绵不绝的青乌色的神山,山上住着白胡子的老神仙,代代相传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只不过后来仙人在此大战,打斗中神山掉了下来,落在湖中,形成一个犹如玄武样式的山,只不过靠近古家村的这座山,山体格外青乌,人们便将这座山叫做乌山。
乌山山脚延绵而下便是古家村,在葫芦娃的家对面,隔着一条并不宽大的小溪,是属于层层迭加群山中最矮的一座,其实乌山并不低,只是山势较平缓,要想看清山顶,需晴日正午站在葫芦娃的家抬头望,才能隐约望见山顶。
葫芦娃心中有一个梦想,若是乌山真的有神仙就好了,要是遇上了还能请神仙给葫芦娃治治身上的病,以前葫芦娃梦中几回在乌山遇见神仙,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结果一阵傻笑便美梦破裂。
虽然葫芦娃自己也想去乌山寻找神仙,但因山势太复杂,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葫芦娃只得每次放牛时深入一点,时间一久倒是也熟悉了不少地方。
现在葫芦娃有青鸟带路,每次深入乌山中不但能采到成熟美味的果子,还能顺带找找神仙,葫芦娃更是乐此不疲。
葫芦娃在青鸟引导下跟着青鸟爬到了沿乌山而下的一座山的山顶,低头望去一道不太陡的峭壁沿山而下直达山脚,抬头望去山的那一头又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座接一座的山峰在碧蓝的天空下层层递进,直达云雾深处,直至消失不见。
葫芦娃实在爬不动了,坐在地上喘着气。
青鸟飞了过来,对着葫芦娃吱吱喳喳叫了一通后,就扑打着翅膀往峭壁下方去了。
这可不是山的悬崖峭壁,而是天坑坑壁,天坑在玄武山脉到处都是,尤其是乌山一带天坑非常之多,据说是当初仙人大战时打出来的,有的天坑就深不见底,有的天坑很浅。
葫芦娃嘀咕着难道还有什么野果树长到了天坑峭壁边上去了,不会又是那特别味美的野果吧,葫芦娃还记得有一回在一个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跟着青鸟采摘到了那特别美味的野果,带回去后给爹娘尝了,爹娘还特地夸奖了他一番,自此以后,葫芦娃有空便去采摘野果。
在青鸟的催促下,葫芦娃爬上了天坑边上的一棵大树,慢慢的移到靠近天坑峭壁一端树枝的末梢,再低头往下一看,天坑深不见底。
葫芦娃不由得一阵害怕便从树上下来了,青鸟在天坑峭壁边上一边吱喳的叫着,一边用力的扑打着翅膀,一会儿后冲上来,朝着葫芦娃吱喳几声,又飞到那天坑峭壁边上去了。
葫芦娃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天坑峭壁边上又没长果树,难不成有什么山洞,可是山洞内也不会有野果。
葫芦娃用力吹了个口哨,把青鸟唤了回来,青鸟飞回来后朝着葫芦娃又一阵子吱吱喳喳叫着,叫完之后又飞回天坑峭壁边上去了,葫芦娃来来回回吹了几回口哨,青鸟每次都是飞回来吱吱喳喳叫了一阵子又飞回去,似在提醒葫芦娃野果就在山腹中。
葫芦娃明白了青鸟的意思,可实在无法相信会有什么野果生长在山腹中,青鸟来来回回的叫着让葫芦娃不得不下决心试试看。
葫芦娃在山上砍了一条比较牢固藤条,一头拴在树主干上,另外一头绑在腰上,双手抓着藤条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很快便爬到了青鸟扑打的地方,葫芦娃抓紧藤条侧过头往下方一望,天坑边上是光秃秃的悬崖峭壁,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要说不一样,除了长着几颗密密麻麻的青草。
几颗野草再稀奇也不可能引起葫芦娃的兴趣,葫芦娃对青鸟做了个鬼脸,就开始准备往上爬,可青鸟又吱吱喳喳叫了,葫芦娃无耐之下顺手将青草一拔,草和泥土纷纷的掉下去了,竟然露出了一个很小的洞口,葫芦娃好奇的往洞口中望去,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葫芦娃用手将洞边的石头往外一掰,石头纷纷往外掉,葫芦娃再继续用力掰洞口的石头,慢慢的洞口变得越来越大,大到葫芦娃已能钻进去。
青鸟见洞口较大之后,忽的一下便往里飞,葫芦娃怕青鸟有危险,对着青鸟叫了一声,青鸟倒是很听话乖乖的飞了回来,一声不吭的待在葫芦娃的身后扑打着翅膀。
葫芦娃身子向前方一倾慢慢的沿着洞口爬了进去,在适应一会儿黑暗之后,葫芦娃倒是看清了这个山洞,普通的和其它的山洞一样并没什么特别,葫芦娃把藤条从身上解开,找了一块石头压住,然后站直了身体慢慢的往里走,青鸟跟着飞了进来落在葫芦娃的肩膀上。
走着走着,葫芦娃发现里面空间越来越大,只是光线越来越暗,不过青鸟好像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一下子从葫芦娃肩膀上飞走了,葫芦娃怕青鸟飞远,又吹了一声口哨唤回了青鸟。
走了一会儿后,葫芦娃便不敢再往里走了,山洞内的已经很黑暗,葫芦娃怕有什么危险,老人常说山洞内会憋气能把人憋死,葫芦娃坐了下来歇了一会儿,随着阳光斜照,光线射下来,洞内似又清晰些了。
葫芦娃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去,不过越往里走,山洞内不但不憋气而且气味还越来越清新,更没有什么危险,青鸟在葫芦娃身前扑打着翅膀向前飞着,忽然间飞得稍远些,忽然间又飞回到葫芦娃跟前吱吱喳喳的叫着。
葫芦娃想了想之后继续往下走,山洞是个下坡路,葫芦娃倾斜着身体慢慢的走下去,等走到了平地处,葫芦娃回头一看自己离洞口还蛮远,只能看见刚进来的小洞口的光亮。
葫芦娃站定思索了一会儿,再往前一看,好像前方远处似有微微的亮光。
青鸟飞到前面离葫芦娃不远处,给葫芦娃带路,葫芦娃如往常一样继续跟着青鸟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后葫芦娃感觉越来越凉爽,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水池,水池上方洞顶上每隔一会儿就滴的掉下一滴水来,葫芦娃摸了摸水池里的水,和其它山洞内水池中的水一样,冰凉冰凉的。
葫芦娃用手捧了几口池水喝,然后跟着青鸟又往前走了许久,渐渐的感觉前方亮光处好似又近了些了,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光亮处终于变得清晰了,当离前方光亮不远处,青鸟“嗖”一声便飞到前面光亮处去了,葫芦娃小步快跑也到了光亮处,让葫芦娃没想到的是原来光亮处竟然是个山洞出口,不过飘过来一丝清爽的气味倒让葫芦娃闻了后感觉非常的舒服。
葫芦娃吹了一声口哨想把青鸟叫回来,青鸟似没听到葫芦娃哨声似的,并没有从光亮的洞口处飞回来,葫芦娃走到了洞口边,双手扶住洞口边缘,伸出脑袋往下瞧去,洞内竟然一片云雾迷蒙,根本没有青鸟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