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每个人而言是叶落回根,也是在常年外打拼漂泊的人心中的向往,在那里你才能卸下一身的疲惫和沉重的压力,让身心平静。
对于修仙者来说,要与天斗与时间斗,也就望不到最后的归宿和命运,只能离家越来越远,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最终尘归尘、土归土,儿时的家终于在印象中慢慢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古今离家几年,对家还有诸多眷恋,他还有养育之恩未曾报答,还怀有兄妹之情,古今的记忆里怀有对家乡的一草一木深深的感情,因此古今回来了。
当踏上家乡的土地时,那曾让其魂牵梦萦熟悉的味道又回到了古今的身上和心中,站在离家不远处的路口,古今贪婪的呼吸着这大地之母带给他最难忘的感觉,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离开短短几年时间,人还是原来的人,可是时移世易,阴阳造化,让古今无所适从,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处,只得打算先回家探亲,小住一段时间再说。
古今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慢慢的回忆着童年的快乐时光,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可爱的兄弟姐妹,忽然间古今似想到什么,在家人的记忆中,古今已经亡故,如果就这样冒昧的回去,忽然间相认,古今不知道父母会如何面对。
茫然间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此时已临近傍晚,古今还未来得及通报一声,家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农家小妹出来了,打量了古今一眼,古今自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小妹,如今小妹长大了,落得婷婷玉立,曾经在古今的印象中,小妹一直是很瘦小的。
古今准备张口叫声“小妹”时,古今的小妹开口道:“这位道长,来此有何贵干”。
古今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出去的时间并不长,难道幼年时的痕迹一点也未留住吗,连小妹也不认识自己了。
为了不让小妹惊扰,古今在想该如何回答时,可能是听到小妹的声音,古今的娘从屋内走了出来,古今一看,娘亲气色比以前倒是好了不少,只不过白发增添了几许,古今见到自己的母亲,心中由然一阵酸痛张口便想叫,但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母亲对生命的归宿有着至诚的虔诚,冒然开口,有可能会吓坏母亲。
古今平复心情,清了清嗓子,学着道士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游方在外路过贵府,见天色已晚,敢问大娘可否让贫僧借宿一晚,贫道不胜感激”。
古今的母亲看着眼前这个道长,眼神愣了一下,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平复,古今的母亲道:“乡村野地,只要道长不嫌弃便住一晚吧”。
古今在母亲和小妹的引领下小心翼翼的进了家门,这时才发现家里条件比自己离家的时候要好了很多,几年间家境明显有所改善,房子也请人稍修整了一遍,比原来结实多了,家里也新添了一些新的家具。
古今的爹也走了过来,古今执了一礼说道:“打扰员外了”。
古今的爹气色也比以前好了不少,那很少出现的笑容竟然奇迹般出现在脸上,倒让古今有些不适应,古今的爹大声的说道:“道长不必客气,来者是客,乡村野地没啥招待的,道长请随意”。
古今的爹在上首位置坐了下来,古今坐到了客席位上,古今的娘便去厨房忙去了,此时小妹正好端着茶杯过来道:“道长,请用茶”。
古今道:“多谢”。
古今端起茶杯,闻着香气四溢的茶,在古今的记忆里,家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好茶,难道家里有什么变故,能买得起好茶了。
古今轻轻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古今道:“好茶”。
古今在与他爹闲聊中打探到了家中的一些信息,原来在古今为了玄武门立功牺牲之后,在石小山和凌雨菲的帮助下,迅速让古今的家改善了生活条件,而且家中的兄弟姊妹都得到了照顾。
石小山与凌雨菲自然没有辜负古今的重托,但玄武门如今自顾不睱,也不会再多的精力关照古今的家,古今认为如果希望家过得更好些,无论友情,无论亲情,古今认为应再帮玄武门一次。
在聊天中,古今还了解到了自己的小弟成亲了如今住在镇上,过不了多久古今一家也搬到镇上去了,古今的爹和娘是因为舍不得,才坚持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也许是心里面思念着这个为家做出了大贡献的古今,做父母的心里面总是不愿接受残酷的事实,只要死不见尸他们总会心存一丝希望,说不定他们的儿子还会回来。
闲聊了一会儿后,古今的娘将晚饭做好了,古今的爹邀请古今一起入席,古今跟着父亲进入餐厅,等到父亲坐下之后,古今便坐到了自己小时候习惯的位置上,当古今坐下时,同时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小妹脸上稍有异色,古今明白家里人一直将他的位置留着,古今已经坐下了,也没打算换个位置,表面上假装不知道,心中自然无所顾忌。
米饭上来时,古今习惯的将筷子的在桌子上竖起来在桌子上倒了一下,意是对齐筷子,这其实是小时候的习惯,回家后古今习惯的放松了自己,除了在心里打算如何与父母亲相认又不会吓到他们,其它的古今还真没有想过怎么样,这本就是自己的家。
家中几样清淡小菜,其中正好有一样他最喜欢吃的清炒竹笋,古今细细的品味着,果然如书中所说,世间最好吃的便是母亲做的菜,不经意间古今多吃了几口,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温馨的家的感觉在心中油然升起。
古今吃完一碗饭后,习惯的用脚将凳子拌开,这也是小时候的习惯动作,为这事还被父亲说了好多回至今也一直未改,古今到了饭锅前又打了一碗饭坐了下来,坐下来后古今发现母亲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
古今的家有食不语的家教,古今一直不敢说话,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多大的官,多高深的人,在父亲面前总会有那么一丝压力,古今慢慢的吃完第二碗饭道:“多谢员外赐食,贫道感激不尽”。古今又说了一句:“可否有水喝,原来古今还有一个习惯,吃完饭后习惯喝水”,只是家中原来的上边沿破了的水釭竟然不见了,否则古今便自己去了。
古今的母亲立刻说道:“有、有、有”,说完放下碗筷,并没有倒茶,而是给古今端了一碗井水,古今接过碗,咕哝的喝了下去,将碗递给了他母亲,说了声“多谢”。
母亲接过了古今的碗转身过去,眼睛里满是泪花。
古今的父亲吃完饭后将古今引回了客厅,但古今的耳边响起了妹妹的声音:“娘,你怎么了,好像不舒服”。
古今的母亲对着小妹说道:“是你哥回来了吗,为什么不认我这个娘”。
“妈,我哥还在镇上呢,这几天回不来,您老糊涂了”。
“不是你四哥,是你三哥回来了”,古今的母亲说道。
“妈,你别吓我,三哥不是跌到那悬崖下面摔死了吗,咱还能回来”。
“……”
小妹与母亲的在厨房的对话,古今听到了。
知子莫若父,那是父亲对孩子的性格的把握,但要论到对孩子生活习惯的把握,只有母亲心里面最清楚。
当晚很奇怪,母亲竟然安排他住到小时候的房间里面,这倒让古今非常意外。
夜晚间,古今的娘对古今的爹道:“孩子他爹,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道士很奇怪”。
古今的爹道:“有啥奇怪的,俺可不觉得”。
古今的娘又说道:“你不觉得这道士像咱老三吗”?
古今的爹思索了一会儿道:“是有点像,不过也不可能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早就不在人世了,我看你是想孩子想多了”。
古今的娘道:“孩子是我生的,我感觉是,明天一定得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