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四大粮商绷不住了，齐齐下场
跟风？
王自忠恍恍惚惚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时师爷担心道：“可是淮大人，临山城的粮价，现在是八十文钱一斗，咱们虽然低了很多，也有九十钱一斗，只怕七日之约……”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懂的都懂。
陛下怕是输定了！
天神，也输定了。
淮明月冷冷瞥了师爷一眼道：“你急什么？现在只是个开始罢了，等到四大粮商出手，粮价，还会再降一波。”
“什么？”
王自忠和师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震惊。
“淮大人，你这就有点天真了吧？四大粮商，怎么可能出手！”
“是啊，以往就算官府放粮，他们也不曾低价兜售过。”
淮明月声音清冷，烟波如水：“那是因为以往郾城的粮食，大多都在四大粮商收上，现如今，郾城既有外地粮商的粮食，又有朝廷援助的粮食，他们还不肯卖，就一定会砸在手上。”
“王大人，如果你是粮商，你会如何抉择？”
王自忠一愣，顿时陷入了沉思：“我……”
他到底不是商人，实在是无法代入思考。
如果是他，在灾害一开始的时候，就会把家中的粮食拿出来发放给穷人！
淮明月见他一脸苦恼，摇了摇头：“王大人，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够了，四大粮商，不是一个集体，而是一盘散沙！商人，只逐利。”
说完，她便道：“下面，我来传达天神的第九道指令，让府库，以九十钱一斗的价格，放粮！”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官府降到一百钱，粮商就只能以九十钱的价格去卖。
官府降到九十钱，粮商就得降到八十钱才有销路。
看来，郾城的粮价降到八十钱，指日可待了！
……
消息再次传入四大粮商耳中的时候，他们彻底坐不住了。
如果只有官府降价，那也就算了。
反正官府就那么点粮食，送进城的粮食又是假的，这种虚假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不攻自破。
但现在，外地粮商的加入，让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管家一溜烟冲进了房中。
“老爷，现在郾城的粮价，已经降到八十五钱一斗了！”
“你说什么……”
四大粮商猛然站起身来，脸色都白了。
“八十五钱一斗？”
这个价格，低得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孙家的连忙安慰道：“大家别急，八十五钱只是暂时的而已，官府没有多少粮食，他们很快就卖完了，卖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管家急得直拍大腿：“孙老爷，您怎么还不知道？现在市面上的粮食，官府的只占了百分之一不到，绝大多数，都是外地粮商的粮食。”
“据说，他们带来的粮食，不比咱们囤积的少啊！”
什么！
孙家的浑身一抖：“有那么多？”
管家叹口气：“可不是，外地粮商过来，本就是把家里的老底都掏空了，打算在这里大赚一笔，沿途又收购了不少粮食。”
“他们收购粮食的时候，被沿途的那些粮商知道，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伙全都来了！”
张家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坏事了！我们被淮明月给玩了！”
剩下的三人齐齐看向他：“张家的，怎么说？”
张家的浑身发寒，缓缓开口道：“我们上当了！淮明月一开始张贴榜文，让我们把粮价炒上去，不是为了让我们赚钱，而是为了吸引外地的粮商！”
“等把人吸引过来了，再关起城门，逼迫他们大甩卖，从而达到降低粮价的效果。”
“粮价一旦跌下去，他就撕掉榜文，再重新张贴榜文，告知郾城所有外地粮商，粮食管够，让价格更加暴跌！”
“而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屯粮等到明年再卖！要么，只能降价出售，赔一大笔钱了！”
此话一出，另外三个粮商都犹如挨了当头一棒。
那他们现在怎么办？
孙家的咬牙切齿道：“不能输给淮明月那个女流之辈！诸位别怕，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不能乱了阵脚，大不了就屯粮等到明年再卖！今年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过雨，明年必定还是大旱，我倒是要看看，明年所谓的天神，还能给出什么高招！”
“不错！咱们又不缺粮食吃，就不凑这个热闹，等到明年再说！”
“好！咱们四大粮商，就和淮明月，和天神硬对到底了！”、
孙老爷哈哈大笑：“看来大家英雄所见略同，呵呵，咱们不但不能卖，还可以趁机多以低价收购些粮食，明年再高价卖出！”
很快，另外三大家族的人都离开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孙老爷。
管家道：“老爷，我这就通知把库房锁起来，去市面上大肆收购降价的粮食，明年再大赚他一笔！”
说完还不等往外走，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记耳刮子。
管家直接被打懵了：“老爷？”
孙老爷大怒：“收购你娘个头的粮食！你还嫌老子赔得不够多！”
管家一怔：“可是老爷刚刚不是说……”
“老子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他娘的还当真了，再屯粮，老子三年前购入的粮食都要馊了！还卖个屁！”
“再者，郾城三年没下雨，旱情早就到顶了，指不定过几天就会有雨水下来，那这批粮食，可就要砸在老子手上了！”
管家咽了口口水问：“那老爷的意思是？”
“开仓，卖粮！八十钱一斗，全部都放出去！”
管家大惊：“八十钱一斗？”
孙老爷眼神露出狠色：“现在还能卖出八十钱的价格，再过一会，八十钱都卖不到了，还不快去！”
先卖先享受，后卖准遭殃。
他绝对不能做最后遭殃的那个。
但他不知道的是，另外三大家族的人离开孙府，各自坐上自己的马车后，也很快就传达出去了命令。
“立即回府，开仓卖粮！”
“时不我待，这一次，咱们输惨了！”
“天神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得到女帝的吹捧，果然是有两下子的，郾城的粮价，要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