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恶奴上午进去下午出来,各个披红挂彩,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让众人好笑又好奇。
好在羽族有很多大嘴巴子,这事又不隐秘,大伙很快就打听到了些许内情,笑得更欢了。
秋庭院里,钦刚、单酒、鬼岐三人鼻青脸肿的来听训。
罗侯看着三人摇头道:“输得太难看了!”
钦刚连忙出声辩解,地是羽族挑的,人是羽族选的,他们被羽族算计了,输了很正常。如果让他去打最后那一队,肯定能赢。
单酒和鬼岐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吱声。
八支队伍,八场较量,他们连对方的袖子都摸不着,实在没脸辩驳什么。
罗侯叹气道:“你们不会打群架,那就拉一个会打群架的人入伙,自己下去操办吧!”
单酒抱拳道:“大人说的可是战将?以咱们的条件,弱小的战将来了也没用,名将又被各大部族捂着,怕是不愿来哈!”
罗侯气道:“混账东西,我要的是能力不是愿意,这事还要我来教吗?”
罗侯袖子一挥,把三人灰头土脸的卷到山门外,看得护卫惊愕不已。
单酒三人坐了起来,若无其事道:“你们可有战将人选?”
钦刚掰着手指道:“老刚只认得一个--奎望舒!”
单酒翻了个白眼道:“你能绑他过来?”
钦刚摇了摇头,翁声道:“打不过!”
别说打不过了,就算打得过山君族也不会放人啊!况且奎望舒整个家族都在山君族眼皮底下,不可能撇下全族老小的性命来投奔山水部的。
单酒看向鬼岐道:“你有人选吗?”
鬼岐皱眉道:“元成君?”
单酒翻了个白眼,元成君是灵族第一战将,也是灵王元曦和的后辈,怎么可能来投奔他们?
一个憨包一个傻包,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两个蠢货。
单酒嘀咕一声,嘟囔道:“有部族背景的战将不用想,挖不来也不愿来!”
钦刚翁声道:“大人不是说了么!咱们只要得到他的人就行,管他愿不愿意!”
单酒两人转过身去,根本没眼看他。
鬼岐沉吟道:“独来独往又能力出众的战将可不好找!”
单酒点头道:“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符合!”
鬼岐两人好奇道:“谁?”
“此人出身羽族,因得罪上族被流放,流落折颈城后又跟南三族结怨,被山君族囚禁在稷山之中!”
钦刚翁声道:“怎么听着像个祸害?”
鬼岐想了半天怔道:“那个红毛老贼?”
单酒捂脸道:“他叫赤羽公!”
钦刚疑惑道:“俺咋没听过这号人?”
鬼岐捂脸道:“那老贼有点疯,而且他的战法……”
两人根本不理会那头蠢牛,自顾道:“他的战法有所调整,问题不大,况且有大人在也不怕出乱子!”
鬼岐点头道:“怎么抢人?”
单酒早有腹稿:“大人压阵,咱们直接抢,抢到了就从水路返回!”
鬼岐皱眉道:“要大人压阵,还得让小丫头去请才行!”
“那就这样吧!”
两人就这么把事情敲下来了,根本不看钦刚一眼。
一窝悍匪说干就干,搭着三江族的小船悄悄出海。
断江把大荒分成两块洲陆,山君族的古曼里就挨在南陆的江畔上,与赫蒙族的乌拉原隔岸相望。
乌拉原是一片丰沃的平地,东西横跨三千里,是大荒最大的平原。
古曼里却由东向西坠落,东边的修崖崇山峻岭、万壑峥嵘,连飞鸟都难穿渡,成了山魈部那群野猴子的主场。
中间的买迦是片丘陵地带,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盘踞着上百个凶悍部族,常常为了领地厮杀。
最西边的稷山是一派平原,所谓的稷山也不过是个大土包罢了,比修崖的山头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稷山生活的大多是被排挤或者向往和平的部族,虽然挂着向往和平的名头,但谁也不敢招惹他们,毕竟爻狼部和丹草部发起疯来连山君部都顶不住。
有钦刚这个土生土长的稷山人带路,众人很顺利的混入稷山之中。只是钦刚这一路看美女流口水的模样也让众人嫌弃不已,只盼着他别误事就好。
稷山的风土人情主打一个参差热闹。
路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穿着打扮也是千奇百怪。
三丈高的巨人在路上结队成行,一群身量不到三尺的小人趴在他们身上呼呼大睡。
男女老少都在院子里聊天忙碌,天上飞鸟成群,树上彩雉纷飞,白兔、福狸、狼犬四处乱窜,连树缝里都有松鼠闹腾。
鬼岐等人看呆了,大伙都知道稷山热闹平和,没想到竟然热闹到了这个地步。
钦刚乐呵道:“在这里,你可以遇见所有的美好!”
“你们看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可爱的小丫头,还有丰满的小妇人,那肉乎乎的身子和叫声,哇!想想就火热……”
“安静点!”
单酒皱眉道:“到底还有多远?”
钦刚指着不远处的院子道:“那不就是了?”
众人凝神一看,只见一个红发老头躺在院子里纳凉。
那老头身形枯槁、面色酒红,一双吊角眼凶狠凌厉,身上穿着短袖衣、平膝裤,手脚裸露在外好似干瘪的树皮。
众人疑惑道:“那老头是个强者?看着不太像啊!”
单酒低声道:“按计划行事!”
众人点了点头,慢慢往院子走去。
那院落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院子里有两个妇人正在掰米。
袁飞崖上去招了招手,吆喝道:“朋友,能借口水喝吗?”
那妇人看了他们一眼,给他们打了几碗水出来。
袁飞崖微笑感谢,等妇人靠近之后暴起发难,直接把她敲晕了。
另一妇人怔了一下,指着他们大声呼喊,不料她一张嘴就被摸过来的狩影打晕了。
那老头意外的瞅了他们一眼。
单酒抱着胳膊招呼道:“赤羽公!好久不见!”
袁飞崖飞身上去,背起赤羽公就跑。
赤羽公脸色骤变,大声喝道:“莫要胡闹!”
只是袁飞崖的动作太快了,兔起鹘落间就窜了好几丈远。
眼看两人就要冲出庭院,赤羽公身上忽然魔力滚滚,七八道手臂粗的魔力锁链在院子里浮现,一头锁在赤羽公身上,另一头栓在地上,将袁飞崖两人拽了下来。
袁飞崖眼疾手快,从怀里掏了一张白茫茫的符箓出来,闪电般拍在赤羽公身上。
套在赤羽公身上的魔力锁链迅速断裂,让两人顺利出了庭院。
电光火石间的变故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便是赤羽公也惊愕不已。
钦刚好奇道:“这白纸是个啥玩意?”
袁飞崖还没开口,庭院里又生变故,浓郁的气血之力和魔力在院中滚滚激荡,而后直冲天际,炸出一只神俊阴骛的斗鸡。
“不好!”
钦刚脸色骤变,大声喝道:“这是示警信号,村子的气血屏障要打开了,赶紧跑!”
喊了之后他低头一看,单酒等人都跑出十丈开外了,气得他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家伙好没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