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问候了宴昭辞祖宗十八代足足八百遍,心情才勉强平复下来。
眼下,她不得不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以后,我不能经常去医院了,江鹤白和宴昭辞认识,我担心……”
后面的话她没说,薛冬年已经意识到问题严重。
撞了林蔓的人是谢锦安,他姐姐是宴昭辞的未婚妻。
只要江鹤白在医院多关注一下,就能知道林清婉去医院的目的是什么。
倘若他告诉宴昭辞,以他的多疑,多查一点,只需查到撞了林蔓的人是谁。
那他会立刻想到,林清婉接近他,绝不会只是贪图钱。
若他想动手,那他们这些人,过去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薛冬年也觉得这件事棘手:“要不,给林妈妈转院?”
林清婉摇头,不能转院。
小姨的情况不好,现在要是转院,很可能撑不到下一家医院。
而且,整个京都医疗条件最好的就是江家旗下的医院。
在这里,小姨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穗禾读的护理专业,很快就要毕业了,不如,让她去医院面试护士,有她在,可以帮我们打探医院的情况。”
林清婉没有立刻答应。
倘若不是他们的能力太弱小,她不想让任何人参与到复仇计划中来。
“我再想想吧,再观察几天,也许,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我这样的人微不足道,他们多看一眼都懒得,而且,我来医院的次数不多,或许……情况没我们想的那么糟。”
薛冬年点点头。
下一秒林清婉冷哼一声:“不过,今天在宴昭辞那受的气,必须要找回来。”
薛冬年来了兴致。
“你也钓了谢锦安一段时间了,这周六可以勾他出来了。”
林清婉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他不是喜欢飙车,那就让他飙个够。”
“放心,交给我!”薛冬年脚下长长的倒影,像黑暗中准备好吞噬猎物的怪兽。
……
交了医院的钱,留够孤儿院需要的经费,林清婉手里剩下的已经不多。
她把宴昭辞送她的包,首饰全部拿去二奢店寄卖。
刚从二奢店出来,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宴昭辞给她的那套房也卖了,忽然听见一道清朗的男声:“林小姐。”
林清婉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里,
那是一双极其勾人的眼睛,生在一张骨像绝佳的脸上。
眼前的人,风度翩翩,儒雅随和。
林清婉后退半步,疏离礼貌:“傅先生。”
傅望津,恒川集团话事人。
京都唯一能跟宴昭辞平分秋色的男人,只从外表看,他根本不像个商人。
林清婉并不打算跟傅望津多说什么,跟着宴昭辞的时候,见过他两次。
两人不对付,人尽皆知。
宴昭辞说过,傅望津这人表面看对谁都谦和有礼,实际骨子里比谁都冷漠,狠辣,千万不要被他表象欺骗。
“听说林小姐从宴氏离职了。”
林清婉后退一步:“这跟您好像没关系吧。”
“有点小事想请林小姐帮个忙。”
“抱歉,没时间。”
“林小姐不先听听是什么忙吗?”
“并不想知道。”林清婉只想赶紧离开。
“有个晚宴,想让林小姐陪我参加一下,我会付报酬。”
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林清婉防备道:“傅总说笑了,我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
她和傅望津从无交集,他突然让她帮忙,总觉得这死狐狸没打什么好主意。
傅望津微笑:“50万!”
林清婉的眼睛不由亮了。
一个宴会就给她50万。
这一比,宴昭辞简直不要太抠门。
林清婉轻轻撩了一下头发,微笑:“钱不钱的不重要,只要能帮上傅总的忙就行。”
傅望津唇角微扬,十分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
……
宴会上,宴昭辞一出现,就被人众人围住。
“宴哥,你养的那个小雀呢?”
宴昭辞淡淡道:“本以为是个听话的,没想到野心还不小。”
言外之意,那是个不老实的,妄图不该要的东西,如今已经是过去式了。
忽然有人说:“还真巧,那不是你的小雀?”
宴昭辞抬眸看去。
只瞧见林清婉一袭黑色丝绒抹胸长裙,素雅干净,脖子上空无一物,可那白到发光的肌肤却比任何珠宝都要耀眼。
黑长的头发,柔顺披在身后,她乖巧挽着傅望津的胳膊。
分明是美艳张扬的相貌,可这样素净的穿着,却一点也不违和,反而让她显得格外纯欲。
和傅望津站在一起,到有种说不出的登对。
似乎,他们俩合该是一对。
“哟,挺厉害,刚被宴哥踹了,这么快就傍上了傅望津,无缝衔接啊。”
宴昭辞眼眸轻阖,唇角的笑散漫慵懒,可握着酒杯的手,骨节却已泛白。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肯老实。
眼看回到他身边无望,便立刻给自己找了下家,真是一点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林清婉乖巧的扮演花瓶,跟在傅望津身边,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
等傅望津接电话时,她才得空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林清婉揉揉笑的快僵硬的脸,忽然被人攥住手腕,猛地一扯,后背撞到冰凉的墙壁,疼的她皱眉。
看见宴昭辞那张俊美的脸,林清婉心中暗叫不好,怎么又碰见了这狗东西。
心里骂了一声傅望津,这死狐狸一定是故意的。
他带着死对头的前情人招摇过市,这是故意给宴昭辞添堵呢。
怪不得给50万,这钱,没那么好拿。
宴昭辞钳住:“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林清婉抿抿唇,眼神幽怨,含娇带嗔道:“还不是您不要我了,我有什么办法,总要趁着还年轻为自己考虑啊!”
“毕竟,我也要生活啊。”
宴昭辞的手指,沿着林清婉精致想下颌,缓缓向下。
手指滑过,留下阵阵酥麻。
“睡了吗?”
“啊……”
林清婉脸颊微红,手抓紧宴昭辞衣袖。
躲闪不敢看宴昭辞,心中却已经骂了千百遍。
她故作娇羞,虽未开口,可传达给宴昭辞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宴昭辞眸色变暗,唇角笑容渐冷。
“我厉害还是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