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警察见多识广,在那一刻,也沉默了。
屋内的气味非常难闻,男男女女一种7个人,三女四男,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的女孩子,已经意识不清醒。
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皱眉嗅了两下,立刻道:“不对,冰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涉黄,而是聚众淫乱,涉毒,是很严重的刑事犯罪。
高广山老婆,嗷呜一嗓子冲上去,撕扯躲在人后,偷偷穿衣服的男人。
她劈头盖脸打下去:“高广山,你不要脸,你个烂人,一把年纪还在外面玩这么脏,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女儿吗?”
警察大声喊:“蹲下抱头,所有人都全都不许动。”
说完立刻摇人,他们出警只有两人,眼下这情况,比预想严重的多。
但是,警察并没有制止高广山老婆。
直到他被挠的满脸是血,跑来找警察求助,才停。
高广山老婆已经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口中依然咒骂着。
高广山疼的呲牙,“臭婆娘闭嘴吧,你看看你,胖的跟猪一样,看见你我就倒胃口,我会在外头找女人,还不是你一天到晚管这管那……”
她老婆尖叫一声又扑上去。
警察背过身权当看不见。
最后警察在沙发底下搜到了两小包毒品,称重后236克。
昏迷不醒的女孩子被送去医院,剩下的人全都被带去警局。
手铐落下那一刻,高广山才感觉到恐惧,他只穿了一条裤衩,被警察强行带走。
高广山扭头冲他老婆大喊。
“老婆,我知道错了,看在我们结婚多年,看在女儿的份上,求你,帮我去找谢总……一定要去找谢总……”
被警察按进车里时,他还在大叫。
高广山老婆虽然恨极了他,可想到高三的女儿,不能在这个时候影响她。
她给谢金水打电话,无人接,便想直接去找她。
开车时心神不宁,路过桥面时,突然一个冲出一个身影,直直装上去。
吓得她赶紧刹车,哆嗦着打开车门,看见趴在地上的女人。
抬脚踢了踢:“喂……你……你怎么样?”
过了会,地上人动了,慢慢爬起来,满脸都是血,双眼麻木,像丧尸一样,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回过神,她吼道:“你是不是找死,突然冲出来?”
女人晃晃悠悠,像个游魂,呢喃着:“是啊,要是死了,就好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高广强老婆吓得脸更白了:“你……你疯了?”
只见女人摇摇晃晃爬上栏杆,双腿悬空,随时会掉下去,而桥下是黑漆漆的河面。
高广强老婆吓得连忙爬起来。
“你你你……你干嘛?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再惨能惨过我?”
女人幽幽的声音传来。
“我老公在外头找小三,还借了一大笔高利贷,讨债人上门要剁了他一只手,他跪在地上求我救他,他向我发誓保证不会再辜负我,我心软,把家里房子卖了给他还债……”
“你是不是傻,他都那样对你,你还帮他还债?”
说完,高广山老婆一愣,这怎么好像在说自己!
“是啊,我傻,帮他还了债,他却带着小三跑了,还把我留下给女儿治病最后一点钱全都卷走。”
“那是我女儿救命的钱啊……”
女人的声音如泣如诉,像绝望的悲鸣,听的人心里发酸。
高广山老婆一时感同身受,悲从中来。
“妹子你下来,凭什么让狗男人逍遥快活,你想想女儿,你要是没了她怎么活?”
女人摇摇头,轻声道:“不会的,我女儿没钱抢救,已经死了……”
“是我这个妈妈没用,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如果我当初不心软,就让他死在那些讨债的人手里就好了……”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别来找妈妈了,妈妈……护不住你!”
说完决绝的跳下去。
高广山老婆眼睁睁看着,呆了片刻,尖叫一声,扑到栏杆上,只见黑漆漆的湖面上,那个女人跳下去的地方,只剩下一圈圈涟漪。
一条人命就这样在她面前没了,对她的刺激巨大。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可她耳边全都是女人最后的话,一遍又一遍,像对她的警示。
她哆嗦着说:“我还有女儿,我得为女儿和自己考虑。”
看着手机上闪烁着谢金水三个字,她咬牙挂断。
男人都跟狗一样,改不了吃屎,他们不会改过自新的。
高广山的小三怀孕了,他若平安无事出来,肯定和那个男人一样,把钱全都卷走。
她不能让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高广山老婆匆匆回家,整理家中资产。
林清婉爬上岸,脸上的血浆已经在河里被冲洗掉。
她一身是水行走在黑夜中,像自幽暗水底爬上来索命的水鬼。
今晚,是开始罢了。
该偿命的一个也跑不掉。
……
高广山出事已经四天,他焦急的等待,可他老婆和谢金水谁都没出现。
急的他短短时间内,头发白了一半老了十岁不止。
还是谢金水先发现,高广山好几天没去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
几方打听才知道,他被抓了。
听到这个消息那一刻,谢金水吓得水杯都掉了。
确定高广山被抓是因为涉黄涉毒,才安心一些。
谢金水第一时间赶去见高广山。
“谢总你可一定要帮我……”高广山哀求。
谢金水安抚:“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抽两口玩个女人,不碍事,我已经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多交些保释金就好了。”
“谢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谢谢你……”
高广山压低声音小声说:“谢总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尤其是……十七年前那个雨夜。”
谢金水眉头狂跳,心中大骂这个蠢货。
随便安抚了几句,谢金水气急败坏回到家。
看到谢锦薇他心底有了主意。
“怎么乖女儿,心情不好啊?”
谢锦薇抿抿唇,“爸,我总觉得,宴昭辞不喜欢我,他对我只是看在宴夫人的份上,若他知道我不是宴夫人的救……”
谢金水按住谢锦薇的手:“傻姑娘,你不是宴夫人的救命恩人,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