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刚才那段记忆……
旁边的夏安看到周墨一个踉跄,连忙起身问道:“你没事吧?”
周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我没事,好像有点低血糖。”
夏安看了一眼天色:“你也确实忙了一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周墨挤出一个强行的笑容:“不用了,我得抓紧回去和我的脑子开个会。”
夏安以为周墨只是在调侃:“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你确实需要好好想一想。”
周墨深吸一口气,忽然想起来孙仲文于是问道:“孙仲文的尸体……”
夏安将烟头掐灭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会留在城卫队里,最近几天我们会连夜看守他的尸体,看看会不会有人来偷走孙仲文的脑子。如果这两天没有的话,就会尽快安排火葬。”
“不过我想这么明显的陷阱,对方应该也不敢下手吧。”
听到夏安这话,周墨嘴角抽了抽:“小心一点是应该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夏安点了点头:“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过两天来队里签个名领奖金,估计这一次你能领到的奖金不少呢。”
周墨现在完全没心思管奖金的事情,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离开了城卫队骑着小电驴回了家。
顺路去买了一箱葡萄糖,等回家之后周墨掀开了脑壳放出来脑子哥,然后又打开冰箱对着里面两个正在打瞌睡的脑子说道:“起来,我们开个会。”
不过一会儿在餐桌上就摆上了三口倒满了葡萄糖的锅,每一口锅里面都放着一个脑子,现在周墨急需有人来帮他捋清思路,已经顾不上这个锅还能不能用了。
周墨顶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眶还有翻盖的脑壳,一脸严肃地看着锅里的脑子将今天已经发生的事情全部讲出来。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觉得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现在我不仅变成了刘天佑的弟弟,甚至貌似还成为了‘原初真理’的人……”
原初真理不出意外就是食脑魔的组织名字,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不简单。
说到这周墨自己也崩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捂着脸。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周墨那已经死去的上辈子记忆开始复苏,自动脑补出了黄金八点档的戏码。
加入组织的哥哥功成名就,发现了组织的阴谋开始寻找亲人和自我救赎。
等到找到弟弟后,却发现弟弟成为了组织的打手,为了救赎弟弟选择自我牺牲……
“这到底是什么苦情兄弟的狗血剧情啊!”
狗脑子和医生脑子(廖峰脑子)齐齐地看向了脑子哥。
脑子哥飘在葡萄糖上面,用两个眼球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关我屁事,我就只是个脑子,事情是刘天佑干的。
医生脑子慢吞吞的打了个眼神:记忆呢?
脑子哥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们有记忆一样,我哪知道记忆藏在哪?
重现记忆脑子哥也没办法控制,貌似得有什么特殊的机制才能触发。
脑子哥用眼球敲了敲锅的边缘:说正事,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狗脑子:出去玩?
医生脑子一眼球砸在狗脑子身上:没你的事。
医生脑子看向周墨:还打算把脑子找回来吗?
周墨深深地叹了口气,但语气十分坚定:“找回来!必须找回来!”
脑子哥挠挠头:从目前看来想要把你脑子找回来难度有点大,要不想办法把孙仲文的脑子掏出来看看记忆?
周墨思索了良久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城卫队把孙仲文的脑子当作是鱼饵,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狗脑子双眼深邃:我可以去溜他们,你们去偷。
脑子哥无视了狗脑子:那就没办法了,现在线索全断了。
医生脑子思索了片刻:倒也不是全断了,还有那封举报信。
周墨摸着下巴:“确实,虽然陈秀只是提了一嘴,但我总觉得这封信有问题,刘天佑应该不至于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来对付食脑魔。”
周墨将胳膊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先让我来整理一下思路。”
“孙仲文他们是为了报复食脑魔才愿意当这个杀手的,而刘天佑是准备背叛食脑魔才被孙仲文他们盯上的,刘天佑是自愿被杀,并且在被杀之前还对自己和弟弟做了实验。”
“很显然,刘天佑的实验结果就是脑子哥,而我的实验结果就是我现在这副德行。”
“而刘天佑对于孙仲文他们来杀我这件事情保持默认态度,那就是说明他极有可能知道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我是刘天佑。”
“准备背叛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会选择用举报信的方式引起官方注意吗?”
“刘天佑作为深潜者之父的身份,应该有不少办法才对,匿名的举报信多多少少有些刻意了。”
“从刘天佑孙仲文以及陈秀那个讳莫如深的反应来看,食脑魔又或者是原初真理似乎已经渗透到了相当高的层次,刘天佑应该很清楚匿名举报信不会有任何作用。”
医生脑子:确实。
脑子哥:听不懂但觉得你说得对。
狗脑子:?
不过周墨却不管这么多依旧自顾自地思索着:“刘天佑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因为是匿名信只有他死了才能将这封信联想到他身上……”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举报信,这很有可能是刘天佑留下来的线索!”
想到这儿周墨的思路顿时通畅了。
“现在想想线索还真不止是这一点,至少到现在为止那个创合研究中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
“而且孙仲文在临死之前说过,他让张硕来只是为了绑架我,让张硕来杀我的另有其人……”
周墨一时间感觉神清气爽:“脑子多了就是好使,感觉能够调查的方向还很多嘛。”
三个脑子面面相觑:我们有啥用?
不知道啊!
不过想到这里周墨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有些呆滞狗脑子:“你恢复好了吗?我觉得我们需要多培养一下感情了,看什么时候能把你的其他记忆钓出来。”
狗脑子不是很能理解,但两个眼球里还是露出了清澈的愚蠢:
能出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