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嬴北城与姚贾离开大梁前往了临淄。
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他们前往齐国,然后自己判断,毕竟,就算是做了,也没有人会承认。
星夜前往,赶到临淄后,姚贾赶到了齐王宫,面见齐王建。
当姚贾将事情说了后,齐王建一愣,随即开口,道:“上卿,此事我齐国绝无参与。”
“齐秦一家,秦国事,便是我齐国的事儿。”
“寡人下令,全部追回韩地齐人,转告秦王,寡人无意与大秦做对。”
闻言,姚贾点了点头,朝着齐王建行礼,道:“齐王之意,外臣一定带回。”
从齐王宫中离开,姚贾也是清楚了,这件事,齐国并没有参与。
回到官驿,姚贾朝着嬴北城摇了摇头:“看齐王的态度,韩乱,齐国没有参与。”
“而且,这里是上党山地,能够让韩世族在这里立足,除了魏国之外,其余诸国都难以支援。”
“没有魏国支持,韩世族也难以在上党山地立足。”
“赵卫,传信顿弱,让黑冰台全力查探大梁与上党山地,一定要查清楚。”
“诺!”
这个时候,姚贾开口,道:“世子,我们现在出发,星夜兼程前往大梁。”
“好!”
从临淄回到大梁的次日,黑冰台都尉便找上了姚贾:“上卿,世子,魏国助韩一事已经查清楚,信陵君的门客,扮做齐人,进入了上党韩军之中。”
“魏国王室资助张良,二十万金,并且允许一支商旅,从敖仓秘密运送粮草,从壶关进入上党。”
“经手之人,便是魏国太子。”
“韩国旧世族的残存私兵已经秘密进入上党山地,以段氏,侠氏,公厘氏三大部族为主,以及张良网罗的门客游侠,约有五万众。”
“张良之策,效仿代赵,迎回韩安,于上党立国,恢复韩国。若是不可,便拥立韩国王族公子,南下与韩楚边境立国。”
.......
当看完密报,姚贾也是大吃一惊,不由的看向了嬴北城,这一刻,他想到了,赢北城在朝堂上的发言。
“世子,你也看看。”
从姚贾手中接过密报,嬴北城看完之后,不由得莞尔一笑:“张良好大的手笔,只是曾经的韩国都灭了,就靠一群乌合之众,当真是幼稚。”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只要韩地乱起,朝廷也就有了名义,将韩地世族以及韩国王族一网打尽。”
“唉!”
这一刻,姚贾也是长叹一声:“大梁风华,必将毁于一旦!”
“等大秦荡平诸国,到时候,没有了战事,大梁将会比现在更为繁华。”
嬴北城看着姚贾,笑着安慰,道:“上卿,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我们是为了天下大治,而不是去毁灭它。”
“哈哈哈......”
随即嬴北城与姚贾星夜兼程,赶往了咸阳,他们需要将这件事告诉王贲与秦王政。
韩地之事,已经注定要以大军来平息。
两人赶到咸阳,顾不上歇息,嬴北城前往军中,而姚贾赶赴章台宫。
“少将军,这是黑冰台送来的密报。”
从嬴北城手中接过密报看完,王贲随即开口,道:“韩军的主将是谁?”
“段成为主将,张良为军师。”
两人走进幕府,看着地图,王贲,道:“壶关,石长城。”
“他们选择这里为根基,世子可知缘由?”
“石长城乃是当年长平大决之地,这里必然是有赵国当面构筑的防御工事,除此之外,这里山高林密,又有水流纵横。”
“利于隐蔽。”
嬴北城目光闪烁了一下,指着地图,道:“壶关以东,便是太行山脉,利于失败后的逃窜。”
“嗯!”
点了点头,王贲眼中掠过一抹讶异:“世子觉得他们逃亡,会选择何处?”
“代郡,辽东,亦或者匈奴。”
“世子大才,所想与本将相差无几!”王贲笑了笑,指着地图,道:“只可惜,太迟了。”
“若是我军陷入燕地之时,他们也许还有可能成势,但是,现在燕国已经灭了。”
“嗯!”
点了点头,嬴北城笑了笑。
但是他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他的存在,导致燕国被灭的时间有所提前。
历史上,韩乱爆发,正好是在大秦灭燕的过程中,当时的关中只有数万大军。
可以说,张良此人,纵然是在咸阳,也已经彰显出了谋圣之姿。
只可惜,此人注定不能为他所用。
一念至此,嬴北城冷声,道:“无论如何,这一次,韩地世族以及韩国王族,包括韩王与张良都要死。”
“给他们机会,让韩王安逃离。”
“然后我们举兵,将其一网打尽!”
看了一眼嬴北城,王贲也是笑着开口,道:“本将也有此意,但是,我们先不管他们,让他们继续。”
“不过,扰楚一事,当提前了。”
.......
章台宫中。
“大王,这是黑冰台的密报,一切都已经查明,韩乱最大的支持者便是魏国。”
姚贾走进章台宫,朝着秦王政恭敬,道:“大王,臣现在赞同世子之言。”
“对于这些韩王以及韩王族当一网打尽。”
“要不然,这些人的存在,会让韩人有所怀念。”
闻言,秦王政神色肃然,接过密报看了起来,许久他放下密报:“魏王假,这是不想活了。”
“韩地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找个机会,将韩王安也放出去。”
“告诉王贲,他也该开始了。”
“等扰楚结束,便将韩王安放掉,从而将韩地世族以及韩国王族一网打尽,”
“特别是这个张良,寡人要他的首级,同时其族人全部诛灭。”
“诺!”
点头答应一声,姚贾刚要离开,便听到秦王政的声音传来:“此番出使,老四的表现如何?”
“禀大王,世子明断是非,在大梁就认定是魏国从中作梗。”
姚贾思考了一下,在心中组织了言辞,道:“世子对于天下大势,也有很深刻的认知。”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了,一路上,世子极为好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