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之间,关于新王负刍谋害先王芈犹的消息,不胫而走,短时间便传遍了楚地。
刚刚稳定了的楚国,再一次开始动乱。
本来芈犹之死就存疑,楚国朝堂也只是迫于压力,才选择了负刍。
现在外部压力消融,当消息传遍楚地,自然是波澜再起。
在嬴北城看来,楚国太强大了,不能给楚国整合的时间,要不然,楚国必然是大秦的劲敌。
......
与此同时,由于大秦朝廷一时不察,韩王安从陈县秘密逃脱,前往了上党山地。
一时间,韩地旧世族振奋。
上党山地之中,张良一脸的愁容,段成看了一眼张良:“申徒,大王到来,这是振奋人心的好事,你怎么不开心呢?”
“段将军,大王被囚禁于陈县,身边也没有多少人,大王能够逃离陈县,而且还能够安然无恙的进入上党。”
张良眼中满是肃然:“大王的运气这么好么?”
“还是说,大秦朝野现在已经被胜利迷惑,变得如此松懈了?“
“多派遣斥候,秦人只怕是察觉了我们......”
“好。”
在这个时候,王贲一行人也赶到了安陵大营。
长时间的奔袭,让众人疲惫无比,如今到了安陵大营,才敢放心的休息。
饱食一顿,洗了一个热水澡,嬴北城走进了幕府,这个时候,姚贾,顿弱都在幕府之中。
“世子,不休息休息?”
“我还年轻,扛得住。”
嬴北城笑了笑,朝着王贲等人,道:“两位上卿都没有休息,我这个少年休息什么......”
“哈哈哈.......”
寒暄几句,转入了正题,王贲开口,道:“诸位,我意率领大军秘密开进上党,上卿姚贾坐镇新镇。”
“黑冰台两分,剑士护卫上卿,与蒙武将军一道阻击韩乱败兵南逃楚国。”
“同时秘密监视大梁。”
“其余人由上卿顿弱率领,随本将进入上党山地,确保上党与新郑的联络畅通。”
“诺!”
众人点头,随即姚贾开口,道:“少将军,韩乱一事,看似很小,但关系到了灭魏,以及大秦在三晋的统治。”
“少将军,不可大意!”
这一刻,王贲起身朝着姚贾肃然一躬:“多谢上卿提点,扰楚虽然顺利,但不至于让王贲大意。”
“王贲身负大王重托,作为秦将,无灭国之功,又有何资格骄傲。”
“哈哈哈......”
一番交流,幕府开始变得安静。
翌日,大军开拔,朝着上党山地而去。
“赵佗,由你率领两万轻骑从安阳北上,经武安入壶关,断韩军退路!”
“诺!”
“我军主力北渡大河,从野王北上,进入上党西部,绕道长平,入石长城。”
“诺!”
一声令下,大军朝着各自的位置而去。
王贲骑在马上,语气幽幽,道:“长公子,世子,觉得这位韩国申徒张良怎么样?”
“很有才华,能够促成韩乱,便可以证明其才,只可惜是一个反贼。“扶苏神色肃然,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如此大才,却不能为大秦所用!”
“张氏世为韩相,若是韩国不灭,张良必然会成为韩国的丞相。”
嬴北城笑了笑,语气变得冰冷,道:“这种人,注定要与大秦为敌,从他开始谋乱,那注定了要死。”
“韩地乱兵,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个时候,王贲开口:“世子不可大意,论战力,他们是比不上我们,但是这一支乱军,乃是游侠死士等组成,他们逃命的本领不俗。”
“我们不能小觑!”
“诺!”
大军进入长平关以北的山谷,王贲神色肃然,道:“一万轻骑,秘密绕道石长城背后的函谷驻扎,两万重骑驻扎于光狼城外的山谷。”
“战争开启之前,不得举火!”
“诺!”
“少将军,幕府设于何处?”顿弱目光闪烁了一下,朝着王贲开口,道。
“狼山石窟!”
王贲眼中带着一抹狂热:“当年,武安君长平大决,幕府便是在狼山石窟。”
当一行人达到狼山石窟,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石窟的两侧都用鲜血铭刻的字。
亡国之君,韩安之耻。
韩申徒张良决议复国反秦,无惧人屠白起。
“来人,毁掉字迹!”
众人都没有开口,嬴北城眼中杀机犹如实质:“在这里修建武安君祠,留下一伍将士守卫祭祀。”
“少将军,下令全军上下,我要韩地世族,韩国王族以及张良,韩安的人头祭奠武安君。”
“上卿,将消息送到章台宫,本世子奏请,于太庙修建武安君祠,同时在杜邮修建武安君林。”
此话一出,幕府之中众人都愣住了,就算是最为愤怒的王贲也是抬头看向了嬴北城:“世子,这一切还是奏请大王.......”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嬴北城语气冰冷,朝着王贲,道:“武安君,为我大秦东出,付出了一生。”
“从未有过败绩的将军,却死在了一场从未参与的战争。”
“何其可笑!”
“按照我的命令来处理,若是父王责罚,由我一人承担。”
“诺!”
点头答应一声,王贲开始吩咐军中将士处理洞窟,一旁的扶苏,欲言又止。
顿弱深深地看了一眼嬴北城,随即走出了洞窟,他心里清楚,经过这一次,嬴北城在军中的威望将会如日中天。
同样的,这样做,可以振奋军心士气,对于这一战,极为的有利。
石窟外,扶苏犹豫了一下,朝着嬴北城,道:“老四,这件事太大,你这是等于将昭襄王.......”
瞥了一眼扶苏,嬴北城笑了笑,道:“伯兄,武安君之事,本身便是昭襄王的错不是么?”
“昭襄王做错了,难道不能说了?”
“就因为他是先王?”
“这天地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到这里,嬴北城语气微变,朝着扶苏,道:“伯兄,这种事,在这里只能我做,亦或者你做。”
“少将军身份太特殊了,他不适合。”
“所以,一切罪责,都由我来背负,你与少将军尽量置身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