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抬起头看着他。
一时间沉默了。
所有人都告诉她要离开渝城，每个人都和她说，不要待在沈听澜身边。
她一次又一次不听劝。
所以失去了很多。
秦韵说的对，她确实不听话，这么多年了，她想要调查她爸爸的事情，只想要一个真相。
真相她清楚了。
现在她想要推翻元家，所以被元家针对，孩子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之中，成了牺牲品。
一切都是她的问题。
“也许你说的对。”她第一次认可了这句话。
陆程瑾捏着那份整理出来的证据，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
“沈家人不喜欢我，一直想要打压我，元家那些人更看不惯我，想方设法弄死我。”唐晚苦笑着，“现在我的丈夫，不相信我，甚至找人盯着我。”
“陆程瑾，求你帮我离开。”
唐晚眼眸镇静，陆程瑾在这双眼眸中看到了决绝，他不太能理解这种感觉。
就像是人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想要求生罢了。
“你之前不是说，就算死也不会离开吗？”陆程瑾并不是调侃，更像是在挽留她。
唐晚听明白他这个意思，淡淡笑了笑，“可是现在我不止想要一个真相，我还要报仇，我死了怎么报仇呢？”
她已经不在乎谁清不清楚真相了。
只要她清楚就行，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陆程瑾在那双死寂的眼里看到了滔天恨意，犹如看到了某一个时期的自己。
那种感觉，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我尽量帮你。”
唐晚朝着他勉强的笑了笑，随后起身离开，陆程瑾看着她萧条的背影，一个人真就在背水一战。
突然他有些后悔了，他捏着那份证据，最终扔进了垃圾桶里。
再怎么后悔，那些事他也做了。
没有办法回头。
唐晚一走出云天，外面三辆车子就停在那里，中间那辆车的车窗缓缓落下。
沈听澜那如同谪仙般的脸缓缓暴露在视线之中，唐晚心里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她已经能够料到了，只是没想到，沈听澜竟然会亲自过来。
她走过去，打开车门上了车，整个人靠着车门，一言不发。
整个车子里静谧的吓人。
没有一个人说话，唐晚闭着眼等待回家，挡板不知不觉升了起来。
沈听澜闭着眼眸，靠着椅子，像是忍不了一般，开口问：“不要动你那些心思，你觉得靠陆程瑾就能离开吗？”
“我只是谈合作。”唐晚声音淡淡，甚至冷漠，听着没有任何感情。
沈听澜第一次听她这样的声音，只觉得烦躁，唐晚以前都不敢用这样的声音和他说话。
现在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是吗？呵，难道不是想要找个靠山？毕竟这么想要离开，除了陆程瑾，应该找不到别人了吧。”
“说了这么多，所以呢？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离开，却一直阻拦我，沈听澜，这样互相折磨好吗？”
唐晚抬起头来看着他，黑暗里，两双眼睛静静望着对方，只是一双毫无波澜，一双满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