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康停留在空气中的手一顿，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缓缓对上唐晚那冷漠的眼神，终于认命的垂下头。
“老大，你知道吗？其实你今天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苦笑着摇摇头。
“果然被我猜到了，确实，这么明目张胆的偷窃设计，你不可能不知道。”
唐晚看着他，平静的问着：“为什么？如果你想要涨薪，可以和林琳提这件事。”
“不止是这些。”
唐晚微微皱了皱眉。
周成康像是开始回忆起来一些事情般，开始叙述了起来。
“老大，我还记得我从出学校就开始跟着你，一开始我们也不顺利，但是后面我们也算是起来了。”
“你是真的很厉害，哪怕好几家工作室打压我们，你总能设计出超乎所有人的作品出来。”
“就连最厉害的华盛都和我们内部签约了，那段时间可以说我们过的很舒心。”
他突然看着唐晚，绝望中又透着些许埋怨，“可是那时候我们年轻，可以有试错的成本，可是后来你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工作室越来越不景气，林琳想经办法撑着，徐栩也是满意有病的，也不离开，孙璐璐和蓝元同样倔强的很。”
“好，那我也留下来，可是四年过去，结果呢？我大哥的儿子天天拿我的工作取笑我，因为养不起孩子，所以流了两次，家里那位彻底开始埋怨我了。”
周成康越说越痛苦，眼里满是泪珠，他双手撑着桌子。
“我真的是受不了了，那边你知道给了我多少吗？月薪就有三十万，三十万啊，还不算年终奖，老大，你知道这些钱我要赚多久吗？”
唐晚心里没有任何同情。
“那你知道那些设计，是他们的心血吗？那是多少钱都换不了的。”
“那设计出来不就是为了卖钱吗？！有这么好的途径为什么不用？！我也可以给他们分红啊！”周成康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唐晚搭在腿上的手不断握紧，“周成康，你太让我失望了。”
“只是失望而已，无所谓了，反正我也离职了。”周成康不在乎的说着。
唐晚本来还有些犹豫，可现在她直接拿出了那份文件。
“这些都是你偷窃我们设计的证据，我会起诉你和鸿鹰。”
周成康突然愣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你跟着我那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不可能打没准备的仗，林琳很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一直在调查证据。”
唐晚打开电脑，甚至调取了一段录像出来。
那是周成康和鸿鹰的人交涉的画面，还有周成康把设计作品给了对方。
哪怕只是一些初始稿件。
周成康脸色有些难看，可他始终不承认，“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这只能说我和鸿鹰的HR谈跳槽的事情罢了。”
唐晚点点头，确实，这也有道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拿出这个，她只是想要看看周成康会不会认错。
事实表明，并没有。
“你走吧，以后我们就只是对手，下次再见，我不会轻易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