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吵翻天了,傅烟之前的事跟着被翻了出来,有人拱火说她虐待父亲,紧接着傅父就在网上控诉他骗走公司,绘声绘色的把那天在地下车库的事给曝了出来。
经过他的一番添油加醋,傅烟打上了不孝父母,刻薄的标签。
徐琳琳按照她的原话,没将此事熄火。
徐琳琳这段时间恶补了说话之道,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BOSS给骗了,其他还好说,要是工作变多了,薪水变少了,她还傻乎乎的卖命,真成了资本家的韭菜。
她倒了一杯咖啡,走进办公室内。
“下午您约了都先生吃饭……”
傅烟抬起眸,这茬给闹忘了,最近发生的事多,她有时候前嘴答应下来,后嘴就翻篇了。
“一会儿去。”
“傅总……这才短短半天就发酵起来了,您父亲趁乱也开始加入进来了,这对您很不利。”
她斜觑了一眼徐琳琳,网上的负面评论她看了,没什么意思,骂她的陈词滥调都和以前一个版本。
傅烟之前心里会伤心,如今坚强了,倒是觉得有趣。
“不用管。”
徐琳琳偷瞄了一眼傅烟,想到草船借箭的典故,鲜少见到人这么沉得住气,好像外界因素无法影响到她的内心,坚强稳定的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暴风雨和雷电声都不会侵扰到她。
“那我去把车开出来。”
傅烟嗯了声,这次没抬头凝着眉在看文件。
应付着工作,上午被沈舒颜的小插曲,害得工作推迟到了下午,如今又要去应约,工作的事一推再推,恐怕明天得加班了。
她想了想,打算给徐琳琳拨点加班费,她也不容易。
手机响起。
傅烟一低头,看到是苏糖糖打来的。
“烟烟,你怎么样啊?”
“用不用我找我哥去陪陪你?”
“我的好闺闺都赖我……我今天的戏不拍了,去找你吧?”
“……”
傅烟温和笑着,说没事。
那头叽里呱啦的还没完,非要麻烦佳煜哥,他毕竟是医院里的主任,忙得脚不着地,哪有时间过来陪她。
傅烟也不是矫情的人,笑着婉拒了。
“那好吧,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下午还有约,有人陪我,你放心好啦!”
苏糖糖这才舒出一口气,又反问,“你家怎么跟棺材一样,连个家具都没?”
傅烟一愣,眼皮子轻颤了一下。
她忽而想到没离婚前也是这么形容嘉湾苑的。
“甲醛味太大,我给扔了。”
“好可惜,下次我陪你去家具城看看……”
傅烟嗯了声。
终究是过去了。
傅烟闭上眼,她下了楼,员工时不时的打量,探究性的目光落在身上,她平视前方,员工没看出她的难堪,反倒不继续瞧了。
傅烟来到地下车库,徐琳琳负责开车。
她没闲着,在后车座位上用电脑工作。
开车的徐琳琳冷不防的说,“傅总,有几个员工嘴不干净,说您的闲话,您看着要不要……”
“哼,你把这事转头和我说了,就不怕我把你给推出来?”
徐琳琳脸色一变,吓得一哆嗦,“傅,傅总你别吓我啊!”
“很多上司和下属的矛盾,都会转移到下属和下属之间的矛盾,琳琳以后职场上的事说话得经大脑,别什么人都信。”
“知,知道了。”
傅烟阖了阖眼皮,“过几天团建活动,你带他们去度假村玩玩。”
“团建?”
“嗯。”
徐琳琳勾笑,不由佩服起傅烟,她抓紧了方向盘,“有你这样的老板,把我当韭菜割我也愿意。”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过我?”
傅烟睁开眼,冷不丁的问。
徐琳琳眼皮子一抖,有几次加班到凌晨的时候,她的确是在心里吐槽过。
“哪有……”
傅烟撑起下巴,似笑非笑道,“这事我也干过。”
徐琳琳抽了一下唇角,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傅烟。
来到一家日式料理店。
听说这家日式料理被评定五星级餐厅。
傅烟去到餐厅里时,服务员就穿着和服走了过来,朝她鞠躬弯腰,木屐鞋发出哒哒的声音,她就被领着去了包间。
傅烟一落座,面前的都柏林笑问,“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
她拨了拨头发,外面风挺大的,又干又猛,刮的她唇瓣都起皮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脸色不大好,加上昨晚熬夜的缘故,眼睑尾还有淡淡的青霾。
看起来有些疲惫。
“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都柏林去倒热水,发觉水是冰的,他喊来服务员。
不一会儿就换了一壶热水,她拿起杯子小口品了一下。
傅烟手捧着说,“你不用和我道歉的,毕竟出事的是胡青,你应该找她……”
“胡青我找过了,她没什么情绪。”
傅烟表情凝固,她把水杯放下,那天口气不大好的在电话里呲了一顿都柏林,为胡青鸣不平倒成了她的笑话。
她毕竟受过都柏林的恩惠,办不到和他真的断绝关系,再加上公司还有一部分的股份是他的。
傅烟薄唇微启,“我得和你说句不是,那天语气不好……”
“这没什么,你生气我理解。”
都柏林淡然道。
傅烟看他游刃有余的打量着,再次说道,“你真的没有再嫁的打算吗?”
她被这话灼了一下,心口紧了紧,蓦地紧张,“没有。”
“我就是问问,你别在意。”
都问出口了,怎么会不在意?
傅烟松了一口气,耳朵又传出他低沉闷哑的嗓音,“你和厉南琛没断干净?”
“现在干净了。”
“你去运货的时候他找过我,挺担心你的。”都柏林随心所欲的说道。
傅烟不大信这些话,她摸了摸杯子,“我不太想提他。”
“好。”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傅烟视线不聚焦,总是发呆,这包间完全是日式风格,地板铺的榻榻米,她盘腿坐下来时松软异常,摸了摸材质,又喝了一口温水。
服务员陆陆续续的进来上菜,不一会儿四四方方镶边花黑木桌已经被摆满了美食。
“尝尝这个。”
都柏林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夹起三文鱼递到了她一叠酱油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