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在都柏林的别墅,好几次想尝试逃出去,但未能成功。
都柏林一般到深夜才回来,一回来就让她去洗澡。
没日没夜。
胡青有时候想一死了之。
可家里还有父母,他们都很担心自己。
胡青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她想要求救,可能找谁?
这里的通讯设施都被覆盖了,除了电没有网络信号,而且她连手机都没有能联系外界的只有一台电视,电视还不能想看就看,必须要都柏林允许才行。
她跟都柏林说过,怕爸妈担心她这么久不回去,能不能给家里报个平安。
都柏林没有应允,她求了好几日,依旧是如此。
渐渐地,胡青开始放弃这个念头。
都柏林这是想要把她看成泄欲的工具。
她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都柏林,令他如此记恨自己,将她囚禁在此处……难道是因为她伤害了傅烟?
胡青不知道都柏林心里还喜不喜欢傅烟,不过他既然会同意那个协议说明不厌恶,先前又一二再而三的追求傅烟,足以证明傅烟在她的心里地位是有些分量的。
所以她和傅烟那次争执激怒到了都柏林,他才会那般气愤痛苦?
原来他就是想要通过羞辱自己来给傅烟出气!
胡青心里涌起酸楚和涩意,钻心的疼痛将她掩埋,她躺在床上傻傻的望着天花板,七窍已经飘出了身躯,好像已经飞出了这个地方,终于得到了安宁人。
门咔嚓一声,光从外面泄进去,黑漆漆的房间发着虚弱的亮光。
“怎么不开灯?”
都柏林在门外轻声问,脚步先一步踏进来。
胡青一转脸看到那站在门口的虚影,连笑都极难维持出来,手耷拉在床边,毫无生气。
都柏林走过去,把灯打开。
暖黄的灯光将半边的地方照亮,而屋内依旧死气沉沉的,他眉头微蹙。
“洗澡了吗?”
胡青懒得回答,扭开脸。
都柏林把她抱起准备去卫生间,他将胡青放入浴缸内,将水放入很快便淹没了胡青的身体,她靠在浴缸头部,沿着边缘往水里坠,都柏林瞧她这番要死不活,直接将她从浴缸内打捞起来,抱在怀中,“我明天带你去参加宴会,出去逛逛好不好?”
胡青挣扎都没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吻了一下胡青的唇瓣,延至下巴到颈窝。
直到面颊上的湿润触到了唇瓣,他这才回过神看向胡青抽泣着,破碎的眸好似绽放的蝴蝶的翅膀,扑哧扑哧的煽动着睫毛,湿润的泪水晶莹地落到下巴上,咬着唇瓣倔犟的不想发出丁点声音。
都柏林将她放入浴缸,冷冷丢下一句话,“自己洗。”
“我不要洗澡,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想出去,我不想去什么宴会,我想要自由!”胡青拽住了他的手臂,指甲死死扣着他的臂膀,刮出一道血痕出来。
都柏林站定在原地,回过头视线发凉,“你在这里不开心吗?”
“不开心!”
“那以前为什么你喜欢待在这里,我赶你走你都不愿意!”
都柏林扭过头质问。
胡青没什么力气,她盯着都柏林发问,“为什么我现在不愿意待了,你反而要关着我?”
“胡青,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
毫无温度,羞辱的话好似连一丝一毫的情面都不给她留。
心里仿佛被扎满了筛子,又疼又绝望。
胡青指甲掐着虎口,温热的水在掌心内流过,“你说得对,我的爱就是不值钱,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那现在又是谁?天上人间的那堆鸭子?”都柏林俯视着他,目光摄人心魂。
压迫力十足,她攥紧着拳,一字未发咬着唇瓣憋着情绪。
他却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继续问,“你要是不说,我就让查封你的会所。”
“都柏林!”
“到底是谁?”
胡青心里面压根就没这个人。
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可在都柏林心里她就是一个看谁一眼就喜欢的性缘脑。
她从浴缸里爬出来,想到天上人间是她的心血,她经营了这么久,最美好的记忆都留在哪儿,厉南琛,江辰,陆听宇他们四人组经常聚在哪里……还有那次傅烟出现在会所,他们拍过照片。
胡青还没来及问江辰要照片呢!
她想挂在大厅,让所有人都看到那张照片。
而且天上人间是都柏林留给她打理的,她就是凭着天上人间这点念想度过多少个日夜,思念。
他不能将这个地方毁了。
他不能。
胡青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着,踩着地面往都柏林面前走,因淌过水地面留下了一些水痕,她走到都柏林面前求吻,卑微地想要以此来填满他的怒火。
她踮着脚尖够着他的唇瓣,都柏林却不动,没丝毫反应。
胡青就抓着他的衣角放下身段勾引,都柏林冷着脸,“你为了那个男人竟做到这步?”
“我错了,都先生……”
都柏林拽着她的手腕狠狠往床上扯去,将她压在床上,质问,“错了?错在哪儿?”
“我……”
胡青不知道,只是啜泣着。
都柏林阴沉了脸,“看来你真的不想要这个会所了。”
为了一个男人连天上人间都不要了。
都柏林竟心口泛着痛意,眉心一皱,最近是病了吗?
为何心脏会这么难受,他冰冷的眸带过一丝迷茫,从胡青的身上起来就要走。
胡青哭着扯他的衣角乞求,“别这样,我以后再也不想着出去了……”
都柏林却径自离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都柏林,我恨你!”
她转为愤怒撕心肺裂的吼着。
她从床上起来啪嗒啪嗒的踩着地板,追在都柏林的后边,“我死也不会喜欢你的,你这种人渣禽兽,这辈子也不配有人爱你,你守着你那些钱孤苦伶仃过一辈子!”
都柏林停下了动作,回过头去看向胡青,她一下子刹住了步伐。
他视线泛起寒光,“我不需要有人爱我。”
胡青站在原地,迟迟未出声。
他却笑了,“胡青,我孤苦无依,你也休想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