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森打来电话：“方旭那桌，红酒杯里残留液体有药物成分。”
沈念听见方旭的名字，睁开眼睛。
秦琛察觉到怀里人动了，低头看她。
沈念不敢看秦琛，只睁着秦琛胸前的纽扣。
“隔壁包间有一瓶红酒加了料，初步检查是同一成分。我看了监控，隔壁包间只有一个叫蔡翔的动过那瓶酒。另外几个人，我分开审过，都不知情。”
秦琛说：“把方旭丢去医院。蔡翔带走，我要知道，今天这事，是那个叫蔡翔的临时起意，还是蓄谋为之。若是后者，把人给我挖出来。”
“是。”
沈念听说要送方旭去医院，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秦琛盯着她，脸色阴沉得厉害。
他救了她，在她跟前，她只想拿它当药，眼里心里却都是方旭。
良心喂狗了？
秦琛不爽到极点。
若不是她现在禁不起一点撩拨，他真想弄死她，看她还能不能想别的男人。
陆子安敲门：“阿琛，医生来了。”
秦琛：“进来。”
陆子安没有进屋，只放了医生和护士进来。
经过检查，沈念中的药，是普通的药，不过药量下得很重。
和男人睡一觉，药性可以解掉，但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不可逆。
“什么样的伤害？”秦琛问。
“沈小姐体内的药剂用量，远远超出肝肾和心血管的负荷，造成的损伤，无法估算。换个通俗的说法，会促成虚劳早衰。”医生如实回答。
秦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往下沉。
医生给沈念打了点滴。
秦琛坐在旁边，脸黑得医生眼角余光扫到一点，都吓得打颤。
一个医疗队，四五个人，硬是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唯恐吵到床上好不容易睡过去的小祖宗，或者不知踩到这煞星的哪根神经，被一顿削。
楼上医疗队战战兢兢。
楼下被暂时扣着的众人也是大气不敢出。
水月间对处理这样的事，轻车熟路。
对不知情的顾客，备了厚礼，给予了极丰厚的赔偿。
这些顾客即便因吃饭被强行打断，怒火中烧，但看着到手的赔偿，火也瞬间熄了，开开心心地离开。
如今楼下，就剩下两批人。
一批是和秦琛他们一起玩的那帮二世祖，以及过来作陪的流量小花们。
之前秦琛离开包间，洗手间那边就闹出极大的动静。
陆子安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就不对。
这帮能玩在一起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
即便陆子安不说，他们也知道出事了。
不过能混进这个圈子的人，都是识事务的，不会在这时候瞎打听。
陆子安做的局，陆子安没让散，他们不提前走，却不再闹腾，各玩各的手机。
陆子安不跟人打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转手机。
那些小花，有懂事的，不闻不问，也不闹腾，只安安静静地陪坐在一边。
有一个没经验的，见气氛不对，心里好奇，坐到陆子安身边，悄悄打听，“陆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子安指间翻转的手机，蓦地停住，偏头冷眼瞥去。
小花今天是第一次来，见陆子安风流倜傥，又好说话，谁都能调侃他两句，以为是个好脾气的。
之前就上赶着讨好。
这些女人的心思，在场众人，没有谁不心知肚明。
不过这些二世祖，也都乐意花钱买乐子。
这小花长得不错，又刚出道，还算干净。
这帮公子哥，对她还算不错。
小花有点飘。
可在陆子安看过来的瞬间，像一把无形的刀刃，刮到她脸上。
才知道自己多嘴了。
忙故作娇憨地嗔笑找补：“我也就随口一问，不能说就算了，这么凶干嘛，吓到人家了。”
陆子安眸子冷了下去：“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小花脸色变了变，闭上了嘴。
陆子安没有就此作罢，接着问道：“这蠢货是谁带来的。”
这话是一点面子不给了。
小花的脸一下白了。
旁边一个演艺生涯走势正好的小明星，连忙小声赔不是道：“陆少，对不起，娇娇第一次来，不懂规矩。”
陆子安看过去，脸上不辨喜怒：“你带来的？”
小明星心里叫苦，却不敢不说实话：“是。”
“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什么人都敢往这儿带，下次别来了。”陆子安语气不好，说出话，更让人如坠冰宭。
小明星脸瞬间惨白。
陆子安的别来了，说的可不止小花一个，还有她。
一句下次别来了，意味着以后的资源也没她的事了。
小花今天过来，是被经纪人下了军令状的。
如果这样回去，她就彻底完了。
泪眼汪汪的看着小明星。
希望小明星能再帮她说两句好话。
小明星收到小花求助的目光，一口气堵到胸口，恨不得撕烂这脸看上去娇娇弱弱的脸。
她们是同一个经纪人，若不是经纪人让她带了这蠢货来，她也不会被牵连。
她演艺生涯都葬送了，这货怎么还有脸指望她？
陆子安手指灵活交错，手机在他指间穿梭转动，“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就再说一句。不管你们，今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有人在外面管不住嘴，但凡和今天的事儿有关的，不管说了什么，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是说给在座众小花听的。
陆子安刚刚一句话，摁死了两个当红小花，剩下的小花吓得大气不敢喘，连忙出声，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反正一句话，什么也不知道。
陆子安的话点到即止。
牧森发来消息：【我这边查完了。】
陆子安起身：“今天就到这儿，散了吧。”
几分钟后。
停在外面各式跑车，一辆辆离开。
水月间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下对面包间的灯亮着。
包间里。
方旭的那几个同学，除了蔡翔，另外几个，都坐在桌后。
惶恐不安地看着半透的包间门映着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