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认我这个少主。”
谢执从阴影中走出,目光不善地看着男人。
“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已经死了。”
“少主说的什么话,合欢宗永远是你的家,是你先不要合欢宗的。”
慕吟霜再次咳出血,说到这的时候,眼神里又带着一丝怨恨,宗门的叛徒,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但是令他震惊的,还是男人的修为。
谢执轻而易举就打伤了他,
他有这实力,只怕是实力已经不逊色于他了。
想不到他们这个废物少主,在离开宗门后反而一飞冲天了?
哈,真是令人意外呢。
“我离开宗门,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合欢宗大师兄。”慕吟霜正思索着,忽然听到谢执的话。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宗门表面上敬我为少主,背地里呢?我不信你不知道给我下毒的人是谁。”
“恐怕我走的那一天,你比任何人都要高兴,这样就没有人能和你抢宗主之位了。”
谢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眼神里尽是冷漠,他对于那个所谓的宗门,一点也没有留恋。
既然他们都觉得他该死,不配少主的位置,那就让他们如愿又如何?
“你手里的那枚令牌,相必也不是什么长老令牌,而是我的。”
至于他如何得到的少主令,要么是他暗中取得,要么就是宗主也认可了他。
慕吟霜冷了脸色,“是又如何?你连合欢宗最基本的修行之术都完成不了,难道还想要那宗主之位吗?”
合欢合欢,宗如其名,其修行之术大多以他人阴阳采补之术完成,在这个地方,“欺师灭祖”,“兄妹情深”的戏码屡见不鲜。
他不是如他们那般随便的人,就算他要破身,也要找一个自己真正心仪的姑娘。
谢执不打算再和他纠缠下去,冷声道:“你可以放心,合欢宗那个豺狼环伺之地,我永远也不会回去。”
那样一个腌臜之地,他既然想要,那便给他。
慕吟霜听出了谢执话里的厌恶之意,忍不住嗤笑一声。
“少主的意思是,你待在这青云宗比合欢宗要好咯。”慕吟霜眼角带笑,“可我怎么看那个女子也没对你有多好啊。”
“还听说,少主你被那个女人丢进了蛇窟,这么冷血无情的女人你就那么喜欢她?”
慕吟霜目光轻蔑,他实在不理解,明明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喜欢他,他怎么就那么自贱,还死皮赖脸地缠着。
哦,忘了,因为他也是个废物,连自家秘法都修行不了的少主,只会给宗门蒙羞。
这么一看,还是谢执高攀了。
不过青云宗第一美人,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得到手。
“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是在青云宗找到了自己的机缘,不然也不会一直留在这了。”
“我说的没错吧?”
“莫不是那宿翎师姐的元阴已经被你拿到,所以修为才能提升得如此快,还有她也是……”
慕吟霜还想再说什么,谢执猛得掐住男人的脖子,警告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离她远点!”
慕吟霜被男人掐的面色瞬间涨红,他被困住,毫无还手之力,仿佛下一秒真的要将他脖子掰断。
谢执下了死手,听到他想将主意打到宿翎身上的时候,那股怒意便控制不住。
他是什么东西?也配和他抢?!
除非他厌了弃了,否则怎么样也轮不到他觊觎自己的东西!
“你……你敢……杀……杀……我……。”男人被掐的喘不过气。
“怎么不敢?”谢执周身气息极冷,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修为如此快,莫非你真以为我靠这青云宗那点破剑术?”
“你……竟敢……修行禁术!”
慕吟霜恍然大悟,从谢执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可以看出,他修行的道本质上就和他们不一样。
那是一股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气息,仿佛能将人拉入深渊!
没想到曾经那个软弱无能的男人,现在变得如此狠厉,不仅想要杀他,还背地里修行众仙门都忌惮的禁术!
谢执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就让他这般猜着,让他被笼罩在死亡的恐惧里。几乎是快要断气。
慕吟霜被掐得脸色发白,就在即将彻底窒息的一瞬间,男人松了手。
“咳咳咳……!”
手松开的那一刻,他仿佛重获自由,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声带处被男人损坏,声音沙哑地说不出话。
“你!”慕吟霜一脸怒意,可看到谢执阴冷的脸色,瞬间又老实了下去。
他现在不是对手……。
谢执目光幽暗,微微俯身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像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弯了弯唇,“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试试我的手段。”
是废了修为丢入山匪窝,还是扔到秦观楼供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玩弄,亦或是合欢宗那些见不得人的秘术,他完全可以让他都尝试一遍。
说起来这些还是沈言奕告诉给他的,他们还真是……。
谢执像是想到什么,低头一笑,忽然觉得狼狈为奸这个词很合适。
在她眼里,沈言奕是高尚的,他是低贱的,就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他们两个混在一处,会是什么感想,表情应该会很有趣吧。
可仔细想了又想,又瞬间觉得,将沈言奕那样虚伪的男人和自己放在一块,有些恶心。
慕吟霜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神色变了又变,又兴奋到低落再到一脸嫌恶,就知道男人肯定在想什么法子折磨自己。
对于男人,无非就是那么一样。
身后冒着冷汗,假装侧身掩饰着什么。
谢执低头不经意间瞥见男人遮挡的地方,忍不住皱眉,越发觉得碍眼。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慕吟霜和他一样卑劣,他忽然想到那晚自己对宿翎做的事情。
卑劣的人要想得到一样东西,会不择手段,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以防万一,将他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