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
什么时候本朝公主的驸马还能纳妾了?这大公主就这般窝囊??只是沈韫玉在心中说了两句后就聚精会神开始挑选起了首饰。把太后的心吊得是不上不下的。她只好拿起那只七尾的凤钗,摆在沈韫玉面前,提醒她一下:“这个钗子不是挺好看的,玉儿不喜欢吗?”沈韫玉咽了口口水,连忙摇摇头。【虽然我拒绝不了金子,但这钗子多少有点晦气了】【那个小妾最喜欢的就是这凤钗,好像觉得戴上以后她就是真正的公主一样】【不过也是她胆子大,仗着自己跟大姐姐长得像,竟然就穿她的衣服用她的首饰堂而皇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还因为这驸马驻扎在边境,也不常出现在京中,结果等聂嫔发现自己女儿不对劲的时候,大姐姐已经死了两年了】——那边境小地几乎没有人见过大公主真容,自然也认不出这是个冒牌货。至于家人们,一年也就几次宫宴上能远远看她一眼,最后能发现这人不对劲还是聂嫔思念女儿同皇上求了恩典,让她可以在宫中住上几晚再走,这才发觉了这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太后觉得自己血压飙升。她心中开始了阴谋论。这个驸马意欲何为?为什么要调换皇室公主?哪里寻来的如此相像的女人?当太后的思绪都快飘到造反上时。沈韫玉慢慢吞吞地补充道。【这替身文学也是造孽,那驸马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就跟父皇说呗,偏偏就喜欢憋着,然后父皇赐了婚他也不拒绝,完了大姐姐嫁过去没多久那女人就回来找他】【大公主这才知道自己只是个跟他白月光长得像的替身而已,抑郁而终之后那驸马就让那女人扮演大公主了】“......”太后觉得自己真是跟这群人格格不入。她这还停留在权谋频道,怎么他们都在情情爱爱。这一个个的脑子跟被驴踢了一样。比如这大公主。叫太后来,直接一剑把那两人捅个对穿,哪还有后面的事。虽然太后也好奇那胆大包天的驸马是谁,但碍于没有想出如何让孙女主动提及那人,只好作罢。只是在沈韫玉睡着后,太后悄悄睁开了眼。到底是当初在先皇如此宠幸贵妃的情况下,还能在宫中稳住自己和儿子地位的女人。她即使这些年在灵山修身养性——虽然是听故事,但手上依旧是有些势力的。太后慢慢起身,点了烛火写了一封信。末了,把信吹干走出殿门交到了宫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手上。清冷的月光下,太后微眯着眼,眸子中满是喜怒不定的神色:“把这信放到老地方。”看着小太监恭敬地“喏”了一声离开的背影,太后冷嗤了一声。有能力驻扎在边疆,且有个同大公主长相相似的爱人...若是叫她查出来这是谁,她一定提前把这祸害铲除了。因着夜间无人。 太后大步走回寝宫时脸上的戾气尚未收敛。于是就跟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沈韫玉对上了眼。“......”“皇祖母,您表情怎么怪怪的。”“......”太后瞬间变脸,亲热地走上前把沈韫玉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免得她着凉,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哎哟,祖母的心肝,怎么醒了,是不是祖母吵到你了?”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的沈韫玉愣了片刻,思维瞬间被太后带着走,任由太后把她裹进了被子里,摇头道:“不是,是正巧做了个噩梦,醒来才发现祖母不在了。”太后躺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那便早些睡吧,明早你还要上太学去呢。”想到明天还要早起上课,沈韫玉头一歪直接昏迷。把太后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殊不知这也算是高中遗留下来的上学被动了。深夜。就连最是热闹的紫禁城也只余下些夜间行走的更夫。然而恒王府此时却灯火通明。起因是宜嘉郡主听了那云侧妃的死讯,喜不自胜。遂在院子里偷偷放起了鞭炮。问题就是。这鞭炮如何偷偷放,那声音都不能变小啊。于是就被刚丧母怎么都睡不着的两个庶妹逮了个正着。三人拉拉扯扯就闹到了恒王面前。恒王看着这三个势同水火的女儿,以及那一大捆感觉能把山炸开的鞭炮:“......”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大半夜的,你们三个在闹腾什么?”沈应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着宜嘉控诉道:“还不是她,听闻母妃死讯以后大半夜在那放鞭炮,我和妹妹实在气不过就去找她理论,谁知道反而被她打了。”虽然恒王平日里偏爱云侧妃导致冷落王妃,但他对宜嘉这个自己第一个女儿还是比较纵容的。因此被两个庶妹当场抓包,宜嘉脸上也没有露出服软的神情。“谁说本郡主是因为她死了这么干的?”她对上父王投来的目光,理直气壮道,“府里死了人,本郡主放两个鞭炮驱邪,怎么了?”“父王!你看看她。”沈应璇也忍不住了,“她都这般说了还说自己不是因为母妃才这么做的。”恒王妃听到消息披着外衣急匆匆赶来时,就听到女儿嚷嚷道:“这府中又不止死了一个人,就许你们死了妈啊?”“......”恒王妃甚至不敢去看王爷的脸色,这云侧妃今日入宫说不定是被太后和皇上...宜嘉怎么敢去触这个霉头?她本来都做好了到时候护在女儿面前的准备。孰料恒王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语气僵硬:“是该好好驱驱邪。”两姐妹被这句话惊得连哭都忘了。恒王妃也愣在了原地,不是,这王爷去宫中一趟不会受了太大刺激,傻了吧?唯有宜嘉,在惊讶了一瞬后,生怕父王反悔,直接冲向了那被收缴的鞭炮那。片刻后。喜庆的鞭炮声响彻恒王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