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可以逃出生天,还可以因着皇上中了春药神志不清,骗他说自己是被他闯入殿中强迫的,还可以借此得到几分怜惜。
她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于是翌日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永和宫。“苏贵人?”蕙嫔在听到来者报上的名字时,显得有几分惊讶。她与这个刚入宫便被皇上派去同皇后作伴的新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先前听常喜说过,苏贵人好似家中与皇后家中有旧,因此才被皇后专门在选秀中留了下来。皇上当初责罚苏贵人,也是瞒着蕙嫔,不想让后宫这种腌臜事影响了他们母女。但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蕙嫔一见这苏贵人的面相,便觉得她不似良善之人,因此在她说要找自己女儿时,问道:“请问苏妹妹找玉儿有什么事吗?”苏贵人心道,难道我要做的事情还能告诉你不成?于是只能讪笑道:“当初在娘娘永和宫的御花园前看见了六公主,臣妾心中非常喜欢。但当时告别得太过仓促,竟没能跟六公主好好聊上一聊。现在想着这会儿得了闲便来娘娘这儿冒昧地求见一下六公主。”蕙嫔只觉得她说的可笑。要知道女儿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重生回来其实心理年纪早已超出了外表的五岁。况且她为人谨慎,向来在外头表现德就如一个稚童一般。那这个苏贵人同一个五岁的小孩能有什么话说呢?但蕙嫔还是叫宫女去问一下沈韫玉。沈韫玉在听到宫女报上的名字时也是一愣。她本以为这苏贵人经了上次的事,想必回去以后会警惕几分,没想到竟然还敢前来找她。什么来同她叙旧,难不成在皇后那待腻了,这会儿想去太后面前抄佛经?沈韫玉心里觉得好笑。但昨日在皇上被蕙嫔的质问逼走时,还不忘给她送来了一名教书先生。寻常的男性自然进不得后宫,但这教书先生却并非是男性。听皇上说这女子原是出自书香门第的一名小姐,只是当初先帝在时,她父亲被人诬陷犯了重罪被满门抄斩。当初的太后怜她年纪小,便瞒天过海收留了她养在舒家。平日里也不拘着她学什么东西,便跟舒家的公子哥们养在一起。及笄后,这女子也非寻常人一般寻一门好婚事便嫁了。反倒是跟着太后上了灵山,做了一名女道士。皇上心里觉着,就现如今朝廷里那帮迂腐的老家伙,想要接受她的女儿掌权恐怕不是一件短时间能办成的事,他便想着要徐徐图之。因此如今是没法请那些个大儒来教学,只好便让太后从灵山把这女道士请来,好先给玉儿启蒙。昨日这女道士便被打扮成了宫女的样子,送入了永和宫。这会儿沈韫玉已经被她按着学了一早上的功课了,就跟前世上大学早八一样。正是无聊的时候,此时见到苏贵人便觉得乐子来了。于是笑眯眯地对蕙嫔说道:“母妃不必担心,父皇给儿臣派了些暗卫,若是这苏贵人敢对儿臣下手,那这暗卫恐怕会将她直接拿下。”“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蕙嫔还是有些担心。“既然六公主不见客,那便跟奴婢继续学习吧。”那宫女打扮的女道士显然已经融入了宫女的身份,但她手中拿着的那厚厚的竹简却显然不是寻常宫女能拿到的东西。看着那女道长手中厚厚的一沓,别说沈韫玉了,就连蕙嫔都有些头疼。【救救我救救我】【娘!!!!!你再旁观你亲爱的女儿就要死了啊啊啊啊】蕙嫔:“......”在女儿求救的目光中,她最后还是妥协了:“麻烦先生等会儿,玉儿还是要出去见一见这位苏贵人的,否则恐怕于礼不合。”沈韫玉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苏贵人却觉得今非昔比,这苏贵人先前还是一副娇嫩的美人样。而如今不知是每日要来回走一个时辰,还是在皇后那儿念经实在辛苦,脸颊竟然微微地凹陷了下去。然而更出乎沈韫玉意料的是,这苏贵人的眼中竟没有半分对她的怨怼。她有些惊讶地微睁了一双杏眸。难不成是她预估错误?这苏贵人难道是个有城府的,上回只是为了降低她的警惕心?还是说她真的能蠢到不知道那是自己故意的??“苏娘娘您说吧,找玉儿有什么事?”苏贵人本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跟这个小公主攀攀关系,但听到她这般开门见山,心中也是一喜,于是道:“是这样的,嫔妾宫中有先前嫔妾的父母亲带来的几个香囊,里头都是些安神的药材。听说公主近日睡眠不好便想着送您几个。”这话倒是没说错。只是沈韫玉睡眠不好也只是因为她爹,最近好像是习惯了同人一起睡觉,原本手总是交叠在胸前一动不动,像个木乃伊一般,但如今居然睡着睡着还会开始伸腿蹬人。沈韫玉作为横在两人中间的一道障碍,当然被这来自亲爹的暗箭刺伤了不少。皇上原本还以为女儿眼下的黑眼圈是因为睡眠不好,便命太医院为她准备了几副药材,在闻到那药材的苦味后,沈韫玉终于绷不住了。她痛斥父皇的离谱的睡觉姿势。好在造办处的人手巧,很快就赶制出了一个更大更宽的床。因此这所谓的睡眠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况且沈韫玉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这苏贵人先前见自己就有几分想要透着永和宫勾搭上父皇的欲望,她这会儿哪能相信她费尽心思打听出自己的病症,是单纯的关心她。这香囊铁定有猫腻。于是她面上一副天真的派头说道:“若是苏娘娘的香囊给了玉儿,那苏娘娘若是失眠了该怎么办呢?”苏贵人看着眼前小孩天真的面容,便觉得自己先前对她的顾虑实在是多虑了,哼,就是区区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嘛。她嘴上笑着说道能为六公主分忧,便是我最大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