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知这孩童时期的友谊是最为纯净的,若是这会儿交上的朋友说不定能日后为她作出不少助力。
就比如他现在身边最得力的吏部尚书,就是他从小陪着他长大的伴读,也是他难得能信任的人。他是希望孩子能在国子监中结识一些有潜力的人,毕竟这些个世家权贵对于孩子的教育还是很重视的,比起在寒门中大海淘金找到适合的人才的概率大多了。然而沈韫玉想的却是自己为二哥报仇的时间到了。先前又是太后寿宴又是后宫大选,这一系列的活动搞得她都束手束脚的,生怕闹出矛盾影响了两件大事,但现在这些风头都过去了,她自然是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她一开始的想法是,既然这些世家子们欺负二哥殴打他,还不让他吃饱饭,那她就把他们先前做的事情都在他身上重新做一遍就是。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以暴制暴。但是她又觉得仅是安排这些暗卫去把他们几个打一顿的话,那又怎么叫做自己为哥哥报仇呢?况且这些暗卫是父皇派给她的,若是她这般用,那些个朝臣来谴责父皇的行为该如何。父皇之所以不处理这一件事情,就是因为在那些大臣眼中这只是小孩子的打闹罢了。现在毕竟是古代,大家都没有霸凌这种事情的观念。因此这件事情得她亲自出手,仗着她还是个5岁半的小孩子,这才可以避免其他人被牵连。这种欺负别人获得快感的人最是在意自己的面子,以及在人群之中的地位。她想的是让这几个无恶不作的公子哥们在国子监出出丑,让大家笑话他们一下,这样自然能打压一下他们的锐气。因此第二日沈韫玉便徘徊在那几个公子哥的院子前。因为前不久二皇子已经搬去独立的小院子,跟皇上安排的夫子1对1教学——(为了防止自己的三儿子也出现这种情况,皇上还顺便把三皇子拎了出去,以至于出现了无数夫子被三皇子气跑的惨案),因此这些人又找到了新的欺负目标。被沈韫玉撞见时,他们正在角落里面对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拳打脚踢,且像是做习惯了这种事,尽往人身上疼但是不留淤青的地方打,还伴随着嬉笑声。她远远看去,觉得那孩子衣服的面料并不非常精细,虽然也算是好料子,但并不是当下京城中流行的花纹。大概是一些没落的贵族。这朝代有一些旧贵族便是如此,祖上或许是有过荣光,因此袭了爵下来,但这爵位一代比一代低一档,最后只剩下一个名号。偏偏家中又曾经是阔绰过的,因此勉强能够上进国子监的门槛,但又在这之中属于是最底层的地位就容易被人欺负。沈韫玉来的正巧,这会儿他们刚对那孩子施暴完,就拍了拍屁股准备出巷子,顺便还警告了一下那孩子不许出去告状。“浮光...你悄悄跟在他后面,把他的裤腰带给我解了。”这浮光就是当初父皇派来保护她的暗卫之一。大约是父皇怕那些个年长的身上杀气都快凝结成实质的暗卫吓到她,派来的都是一些较为年轻的。也因此这年轻的还尚未意识到人心险恶的小暗卫听到公主出的话后,一下子通红了脸。这是他可以听的吗?!“公公主...您确定是让我把他的裤腰带给割了?” 他声音因为变声期的缘故有些嘶哑,再加上被沈韫玉的话惊到,整句话说得气若游丝的感觉马上就要昏过去了一般。这事儿说起来也不难,远处扔些暗器便是,且距离远也不容易被发现。但到底下手太过猥琐,他不敢相信这是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沈韫玉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反倒理直气壮的说:“那当然。”行吧。你是公主,我听你的。于是浮光深吸一口气,悄悄跟在了那几个半大的少年身后。在等着对方快走出巷子走入人群时,手里动作一扬一道寒芒掠过,几人的裤腰带便被齐齐解下。“啊!!!”远处传来了那几人惊恐的尖叫声。倒是沈韫玉看得津津有味的,还不忘扯了一下浮光的袖子:“我想学这个。”浮光惊恐地瞪大眼睛:“公主万万不可啊!皇上要是知道我教您怎么解别人裤子,会杀了我的。”沈韫玉:“......”她很好奇自己在这暗卫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了,“有没有可能,我是想学那个咻咻咻的丢飞镖...?”浮光:“一切凭皇上的意思。”“拜托拜托,看在咱俩的情分上呗。”“情分是什么?”“......”好在这国子监中自10岁后便是男女分开教学——这也是沈韫玉敢让浮光动手的原因,她可不想污染人女孩子的眼睛。他们这会的窘态没有影响到异性,自然没有引起太大的尖叫声,但是这一行人的模样还是看得一些家教严的少年眉头紧锁。与此同时,一个样貌张扬正跨坐在桌椅上无聊地等待着夫子前来的少年看着他们的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了声。“我说你们几个真是越来越变态了是吧?”那几人感觉裆下一凉,立马蹲下去想把裤子捡起。但是李安年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快步走去把他们的手按住,脸上挂着冷笑说道:“先不急。我的同桌去哪了?是不是又被你们拖去巷子里欺负了?老子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不在,你们就她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做人的良心被狗吃了?”“够了。”那领头的竟然是皇上命二皇子去挑衅的周家二少爷,他看了看李安年,眼里难得地满是恳求。这破事要是传到了他父亲耳朵里...老爷子最近就差拎着他耳朵告诉他别闯祸了,这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小命都要没了。到底是谁干出这种缺德事!“我们平日里也没怎么招惹你,你就行行好,让我们先把裤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