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玉也不知他心中有这么多小九九。
说实在的,再恐怖能比她上学的时候待在后门的窗那边偷偷地往里面看的班主任的那张大脸恐怖吗?不过就是一个长得比较严肃的老人罢了。她还非常自然地开始实施了自己的狗腿计划——父皇看中谁,我便看中谁。这话刚见面,连爷爷都喊上了。“爷爷,父皇找你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儿吗?”连文彬本觉得自己向来也是以能说会道闻名的,只有他让别人说不出口的份,没有他被别人噎得说不出口的道理。但看着眼前这个自来熟到让他觉得自己随时能把她拐跑的小姑娘,他还是难得卡了壳。因为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几句话,觉得生怕玷污了人小孩子纯洁的内心。因此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埋怨皇上,多好的一小孩,他怎么这么小就让她看这种事情,真是造孽。他说不出口,只能让皇上那个罪魁祸首说了,于是:“六公主到了便知。是皇上吩咐臣来的。”哦,是他爹派人来的。沈韫玉突然有种,这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的直觉。想到她早上干了什么,突然有些心虚,这浮光不会偷偷跑去告状了吧?但转念一想。嘿!我才是个五岁的小孩子,我能懂什么,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当连文彬又去请了二皇子,还有周越两家的人时,沈韫玉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这发展。若是只有她跟这周昶言,她自然会认为是早上干的事情被父皇发现了,但这二哥跟越从梧又是从何而来的,来凑热闹?但沈韫玉立刻想到当日在养心殿内,父皇让二哥做的事情,不就是挑衅那周家跟越家的两人嘛!但是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作为一个在互联网上素来是吃瓜第一线的人,她实在是忍不了这种像是被闷在鼓里一样的感觉,就好像那瓜就悬在她面前,她能闻到那个香味,都能分泌出口水了,偏偏不论怎么伸头探脑都够不着一样。于是她拽了拽二皇子的衣袖轻声道:“二哥,你可知道父皇今日叫我们去干嘛?”二皇子此时也是一脸懵逼。他跟沈韫玉想的一样,如果是先前吩咐自己的那件事情,那为何还要带妹妹去?如果说他们两个人是被蒙在鼓里,一边那另外两个人则是坐立难安了。“祭酒大人我们知道错了。”越从梧那张脸上难得没有了霸道的表情,恳求道:“我跟这周昶言真的没有半分关系,一切都是误会啊,祭酒大人。” 周昶言也立马道:“严大人,今日迟到还不自己写检讨,确实是我的过错,我日后肯定好好改正过错。但我跟他也确实是没有关系的,求您别带我们去见圣上。”为了摆脱自己是断袖的嫌疑,他甚至还将自己上周刚去过青楼一趟的事说了出来,收获了二皇子一个鄙夷的眼神,还将妹妹往自己身后塞了塞。小孩子不能听这些。连文彬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些世家真是烂到骨子里了,这个年纪的少年竟然去青楼吃喝嫖赌,也懒得听他们狡辩:“二位公子在我面前说没用,还是到皇上面前再说吧,我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祭酒罢了,哪能管得着您二位。也莫要在老夫面前夫唱夫随。”神他妈夫唱夫随。那两人差点就被这词语给直接气得嗝屁过去了。最让他们犯难的就是这事儿,根本就不是那么好解释的。毕竟是关乎性取向隐私的事儿,那些真正喜欢男人的人本来是避讳莫深的,他们若是解释,也只会被当成想要遮掩。况且若是要有人证物证的话,难不成当他们的面去青楼一趟吗?二人只能寄希望于皇上并不会将这件丑事传扬出去,以免堕了国子监的名声。然而说到底,皇上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声什么的,就算是国子监出了几个奇葩,这里照样是那些世家权贵的孩子专属的书院,这种垄断性质的场所自然不会担心名声之类的事情。反正你不想读,那你就出去去别的书院读。到时候人家的孩子都在国子监的念书,只有你在旁的书院念书,这氛围本就不一样,更何况这人脉本就是是国子监的一种隐形资源。到时候人身边认识的都是些高官的孩子,你一摸黑谁都不熟,岂不是天生就比旁人落后了一步?皇上打定主意要膈应一下这周越二家,因此直接派人去将这两家的家主都请了过来。越治松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二儿子犯了什么事,在听到那什么在公共场合大行断袖之事的时候,他皱了皱自己的眉,感觉额头青筋直冒,心想现在皇上污蔑人难道都不需要打草稿了吗?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他的儿子以后可如何嫁娶?虽说他现在心里更在乎的是他已经在相州的小儿子,但到底人还没有长成,他如今膝下已有的成人的男孩也就这越从梧一人。于是拱手道:“想来是皇上误会了,我这二儿子房中已有通房,又如何会是这断袖之人?”站在一旁的周进心里也觉得晦气越家的二儿子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自己的孩子如何会瞧得上他?他府中养的那些个男宠,他这二儿子可是正眼都没有瞧过的,喜欢男的在他们府中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若是真的喜欢又何必瞒着他呢?但是他在府中养男宠这件事情自然不能叫皇上知道,于是也学着越治松说道:“是啊,我们这些孩子到年纪了都已经启蒙过了...若是断袖又如何会...”到底还是在御前,他那些话说不出口。皇上眯着眼睛看了这两人一眼,他记得这两家的公子都比他的二儿子要小,这年纪就安排一些通房什么的,也不怕伤了孩子的身子。“你们现在自然是各有说的道理,一切都等孩子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