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着皇上方才突如其来的记忆,导致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生怕这回忆中的情节会再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想着以绝后患,干脆之后等他在冷宫的时候将她悄悄弄死便是,反正等越家倒了后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冷宫妃子的死活。
七公主年纪还小但已经开始记事,他总觉得她对于这生母说不定还有些期待。若是不给他们相见的机会就将他们分开,日后妍儿说不定还会产生怨恨。这么想着,他敛了敛眸子:“等你在冷宫一切都安顿好了,朕会问问七公主要不要来见你一次。”看着自己的姐姐瘫软着被宫人拖走,越从梧颇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虽然他对着姐姐也并不是十分的有姐弟之情,但看着皇上仅凭这一点小错就将她定罪拖走,想起自己先前欺负二皇子,他就恨不得穿回去给自己两巴掌。怎么胆子这么大呢你?你是有九条命还是咋滴?等到误入的越诗语被拖走,殿内又有一瞬间达到了诡异的沉默。这一招杀鸡儆猴让剩余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恨不得找块地把自己埋下,直接开始死后的长眠。周进感到皇上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别有深意一般。他平日里虽然仗着自己的身份嚣张跋扈,但却并非是一个蠢货,不然也不能带领周家到今天这个地步。结合着先前对越诗语的处罚,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皇上这一眼的意味。既然不是直接处死,那便说明还有周旋的余地。历朝历代从冷宫又回到宫中成为宠妃的例子也不少。皇上这意思说不定是在让他们做一个选择。——要么就认了这罪将越家拖下水,要么就回家等死。要说这周进也难怪是一个老臣,对皇上的心思竟然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再次掀袍,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还不忘将自己的二儿子也拽下去跪在了地上。“求皇上恕罪,在国子监大行苟且之事是微臣这逆子的过错,也是微臣教子不严,微臣自请辞去朝中职务。”这话的意思竟是直接把过错给认了。皇上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这周进也算是有几分看眼色的本事,也难怪父皇当年重用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看似是他们主动受罚还将职位丢了,但实际世家的底蕴便是族中有一众都在朝廷做事。少这周进一人倒也不伤及根本。果然在接到皇上的眼神后,周进便知道自己这步棋没走错,于是不由得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微臣这儿子平日里虽然顽劣,却不至于在读书人的圣地中做出这种事情,想必是有人挑唆了他,求皇上为我们主持公道!”他这无疑是将矛头指向了越家,意思就是这越家儿子是做了什么才诱得他儿子做出这番事情。他这朝着皇上临时倒戈,看得越治松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本身女儿在自己面前被人带走就不是件什么好事情,虽然对他来说女儿也没有官职重要,但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孩子,养条狗被人偷了还多少有几分伤心呢,偏偏在这档口的这人又偷偷投靠了皇上。要不怎么说女儿肖父呢?这俩人急眼起来那不管不顾的样子还真是一模一样,越治松竟然直接在皇上面前同这周进争论了起来。只是这周昶言平日里虽不干什么人事,偏偏小小聪明还是有一些的。看父亲这副模样,虽然不知道他同皇上有了什么交易,但还是下意识地跟着父亲的话来说。“皇上...望皇上明鉴。今日之事都是这越从梧强迫于我,先前我们不敢说实话,是因为这越家对我们示威,若是我们将这事说出去便要...”说白了自己家同这越家,地位也算是在京中平起平坐的,周昶言一时竟不知道对方还能威胁自己什么。 憋了一会儿,被自己的父亲瞪了一眼,他只好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豁出去了。“便要...便要将同我的那档子事都说与京中说书的,说要叫我身败名裂!求皇上做主啊!”【......啊??是同还是捅,你说清楚】【真的假的,你俩不会真有什么关系吧??】【...原来你是皇上沉默了,他搞不懂自己女儿为何会如此之懂这档子事?但他坚信这绝对不是女儿的错,肯定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子,他不由得将目光盯向二皇子。既然是他想出的这主意,那岂不是...那岂不是最懂的,其实是他?皇上自以为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于是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准备到时候多给他准备些功课,用圣贤书来教育教育他这个龌龊的心灵。但当务之急还是眼前之事。既然周家给了他台阶,他自然不会不跟上,于是道:“朕自然会查明此事。”“岂有此理!竟有人在敢在天子脚下行这等威胁之事。”二皇子立马跳出来,替这个“可怜”的周二公子主持公道。就连越治松也也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儿子。虽然他心里不信自己这儿子是个断袖的,但...这个威胁人的手法确实与他的平日的行径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给了他一个眼神。——如果是真是你干的,你就先认了吧,你爹我是无辜的啊。越从梧还是眨巴着那双被肥肉压挤的小眼睛无辜地对望。越治松:“......”算了没救了毁灭吧。最后在“受害者”声泪俱下的控诉下,越从梧莫名其妙地背上了强迫同窗在国子监行苟且之事的罪过。虽然最后作为处罚,两人都被赶出了国子监,但越从梧却被皇上罚去蹲牢狱几个月。都说对比才有幸福。这会儿周昶言难得有一种丰收的喜悦。就是说跟身边这个倒霉蛋一比,自己简直不要太幸运。甚至都不用上学了——还是理直气壮的那种。简直就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