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接收到剧情的一瞬间,自然是查看了自己母后有关的剧情。只是就像他先前回忆那个男主一样,有些部分他怎么都回忆不起来。
偏偏就在沈韫玉提出时疫两个字后,他的脑海中才呈现出原本的剧情,就像一本锁住的卷轴一般,用钥匙打开后就在他面前慢慢展现出来。皇上:“......”他竭力抑制住母后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暗算的愤怒,取而代之的又有一丝迷茫。这都什么嘛,为什么得女儿提醒自己才能知道?感情在这本书的剧情那儿,自己的地位比女儿低还是怎么的?在皇上的视角里。如果说女儿像是知道了几乎全部的剧情仿佛作弊了一样的。那他就是分明看过全部剧情,但偏偏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有当他回忆起,或者是接触到关键词的时候,相关的剧情才会对他开放的那种冤种。就是说如果他已经猜到了相关的内容,那你这剧情不就只能给他起到确认的作用,更何况现在的剧情已经崩到了看不出什么相同的地方了,还遮遮掩掩的。就譬如这太后感染时疫的事情。皇上看到剧情中是越诗语趁太后回灵山后买通了小沙弥往她的饭菜中加了染病的动物的肉,直接导致灵山上的寺庙爆发了时疫。又因为路程遥远,太医赶过去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且这疫病来势汹汹,没有给他们丝毫的反应时间太后便病倒了。只是现在这越诗语已经在冷宫困住,皇上安排了不少人在冷宫监视她,说是因为上次她试图逃离冷宫失败还被七公主嘲讽气急攻心,冷宫那边的人说她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了。这个原着中原本动手的人便不复存在,但皇上依旧没有放下心来。虽然他嘴上总挂着“若是治不好xxx就提头来见”这种句式,但总的来说,太医院内人才济济,若是寻常的时疫,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要在这些个经验丰富的老太医手里夺取太后的性命,皇上深知这越诗语恐怕也只是旁人的棋子——她要是自个就有这种手段,皇上觉得自己小命早不保留。多半就是借她的手将那从未见过的疫病送到太后的嘴中。因此恐怕这越诗语就算死了,那背后的人也会在宫中寻找其他的棋子,不可掉以轻心。那到底是谁在下手呢?是世家还是敌国?或者说这后宫内也不干净?皇上想着沉默了一下,旁的先不说,至少他后宫这个养蛊一样的地方肯定干净不了。他越想越觉得人人都有可疑,特别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的那个男主角,对于这个抢了自己作为皇帝的主角身份的人,他深表厌恶。 就,虽然他也不想跟那越诗语双宿双飞吧,但更不想成为这俩狗男女破烂爱情的背景板啊!上头皇上长时间的愣神自然是引起了其他臣子的注意。苏顺福感受着从下方传来的视线,还有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不由得走近一步低声说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宴席是否可以开始了?”皇上这才从“朕这么英明神武为什么不能单独做个主角”的愤恨中脱离出来,轻咳一声:“是朕方才看那星斗仪看入迷了,让各位见笑了,还误了时辰,是朕不该,朕自罚一杯。”底下几位近臣自然适时地接下了皇上的话题,开始称赞起了这星斗仪的精美,苏顺福也迅速安排上了蕙妃准备好的歌舞表演,在宫中经过数日排练的舞女纷纷穿着舞衣入场。一旁的乐师纤指拨动着琴弦,乐声融入了逐渐热闹的气氛中。美酒佳肴,歌舞相伴,刚才那小插曲被大部分人都抛在脑后。太后坐在上座,仔细端详了这殿内的布置以及桌上的餐食,点了点头说道:“蕙妃,这次你有心了。”蕙妃原本紧盯着自己的爹娘,生怕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听了这话面上虽然有几分喜意,但依旧是谦逊温和的模样:“这是六公主的盛宴,臣妾作为她的母妃做的好是应当的。”“不必妄自菲薄,就算是六公主的生宴,也得下足了功夫才能做好。”太后顿了顿,看了一眼皇后,“日后你便帮皇后处理一些宫务吧,她整日待在椒房殿内,哀家看着她都快闷出病来了。”蕙妃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往皇后处看去,却见对方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情愿或是惊讶的表情。显然是先前就和太后说好了。虽说这些日子因为沈韫玉的缘故,她与皇后也算是亲近了些,只是她这会儿还是看不透这个女人。分明宫中上下都传她极想要孩子平日里皇后也表现得如此,但她却鲜少争宠,每月初一十五皇上去她宫中时,她也从不主动请他留宿。若不是蕙妃还有理智,她都想冒昧地提醒一下皇后,这孩子不是吃顿饭就能有的啊,那也得做点额外的事啊,您不让皇上留宿这孩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吗?“多谢母后关心,日后便劳烦蕙妃妹妹了。”【母后确实太辛苦了些,每天去找她好像都在忙宫务,不过当初的德妃就算是妃位,不也没能帮她吗?】【还有淑妃娘娘呢?都是妃位为什么皇祖母选了母妃,我觉得不如把淑妃娘娘也加上,要是她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了咋办】正叼着鱼块美美享用甚至忘了自己的儿子的淑妃:“......?”老乡啊,带薪休假不香咋的,你非得拉上我啊。太后和皇后压根都没考虑过她,听了这名字都觉得直摇头。冬日里皇后连早上请安能看见淑妃准时一次都觉得是不是她惹祸了要跟自己请罪,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连皇后都尚且这么觉得,太后这个更熟悉淑妃的自不可能让她去给皇后帮忙,这懒货,当初让她在灵山接自己一回,她都得三催四请的,到时候别真给皇后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