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九在旁边心里默念:太子,这样不好吧。
这边冷冷清清,但是苏意这边却是聊得十分畅快。
通过交谈,苏意这才知道,原来她手里的地图是韩垅所画。
她原本就希望韩垅对自己后面的西域之行有所帮助,现在看来拉他入局是万分正确的选择。
韩垅也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担心自己画的地图会流落到别人手里造成什么大混乱。
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没有暴露万花谷的信息。”
但是其实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和遗憾,毕竟这是他冒着这么大危险得来的东西。
苏意见是韩垅的东西,所以也没有想要占为己有,只是和他讨论一番之后,弄了一套拓印的盗版用来学习了解西域。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祝你好运。”苏意举杯,和韩垅正式告别。
两人倒也算是聊得来,到了分别之际,二人喝得酩酊大醉,分别由玉儿和御泉架着送回去了。
只是不同的是,等韩垅自己踉跄着回到马车上后,苏意确实有些醉了,就在酒楼的桌子上趴着想要缓缓。
后面醉得不行时,恍惚之中看见君天佑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那张脸在自己的眼前越放越大。
她扯了扯站在旁边的玉儿问道:“我为什么会看见君天佑那个王八蛋?”
玉儿看见君天佑的嘴角抽了抽,肉眼可见的沉了脸色。
君天佑走近她身旁,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揉着她的脸:“醉了之后就开始骂人了是吧,你是不是经常在心中这样骂本殿下。”
苏意喝醉了自然是不可能回复他的,在玉儿和落十九错愕的眼神中,苏意再次抬起手来,两只手扯住他两边的脸。
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肉,苏意便用了些力气,想要揪起他脸上为数不多的肉。
得亏她不是醒着的,要不然她也不敢这么做。
也算不上不敢,而是顾着矜持,不会与他这样亲近。
因此君天佑倒是没有多大反感,落十九看见自家殿下明明被太子妃戏耍着脸颊,却在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他都快疯了,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君天佑抱住苏意走出了酒楼。
之后的几天,说书馆里,都是二人恩爱的传闻。
等苏意醉酒后一觉醒过来,韩垅已经带着御泉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他真的是一颗浮萍吧。
但是有御泉这样的高手在身边,只要不是惹到什么大麻烦,他的安危自然不用别人担心。
韩垅走后,苏意也在准备一些回京的事宜,特地叮嘱了陈贵棋和韩虎,不要在日后婉莹派人来的时候弄出破绽。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再加上六皇子萧桀被被禁足,所以他们这次回京倒是比之前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要顺利得多了。
中途的时候,苏意原本是被君天佑厮磨着一直和他呆在马车里,一行人也习惯了他们时不时地秀恩爱。
京城有命令,军队不允许进城,所以在郊外的时候,苏意就命令除了随行的部队,大军队直接回到自己的驻扎地。
这边,探子早早地就把这个消息传给了京城的人。
所以京城的百姓都等在了两边,夹道欢迎。
苏意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面,君天佑的马车紧随其后,跟在她的红枣马后。
车上的窗帘紧闭着,让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周围的人看着苏意,心里的崇拜之意越来越浓烈。
“太子威武,太子妃巾帼不让须眉!”
在这种热闹的环境中,却有一道阴恻恻的眼神粘在苏意等人身上。
苏意察觉到,向着周围环顾了一周,却没有任何发现。
苏意并没有怀疑自己的直觉,只是认为有不干净的人躲在暗处。
脸上不动声色,却在不断地扫视这四周,终于视线在某一处有了片刻的停留。
观察的人和苏意对视,吓得赶紧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
苏意先是护送君天佑回到了太子府,然后再回了自己的蓝府,先是去了祠堂,给自己的列祖列宗上了一柱香。
这些做完后,刚换了一身衣服,宫里就来了人传唤苏意。
苏意又匆匆忙忙赶往了宫里。
自从苏意平定北方悍匪以后,她在朝堂上的威望就更高了。
原本褚相与郭尚书自诩的清流一派,与君天佑这等忠贞一派本就是水火不相容,可如今局势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自从苏意嫁给君天佑成为太子妃之后,就大大的增加了君天佑等人的气势,婉莹自然也注意到了。
皇家马车雕梁画栋,车轮滚滚地驶入皇城门。
小太监将通关令牌展示出来,守城官兵自然不敢怠慢。
待行至宫中,婉莹身侧的韩公公早已在入口处等候了,见人来,急忙上前将苏意扶下马车。
“老奴参加太子妃。”
苏意也不推拒,只柔柔一笑道了一句:“有劳韩公公了。”
韩公公这等在宫中混了几十年的人,见苏意得势自然好生恭维着。
“太子妃客气了,后主还在御前殿等候,太子妃请随咱家来吧!”
“公公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御前殿,只见殿内不仅有婉莹在正位,就连许久未曾露面的卫贵妃和良妃也身在她身侧。
“太子妃可算是来了,可让本宫好等。”
婉莹说着,便给一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端茶倒水的宫人上前伺候着。
卫贵妃点点头,算是跟苏意打过招呼了。
自从卫妙岚跟大哥蓝千汐结成眷侣后,卫家与蓝家的关系也是日益亲近了,卫贵妃自然是不会再像以往般针对苏意。
良妃却颇有深意地看了苏意一眼,唇畔漾起一抹弧度笑着道:“太子妃大名鼎鼎,就连这北疆百姓都有所耳闻,后主听闻该高兴才是。”
果然,良妃此话一出,婉莹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变。
不过却强压下面上一闪而过的恼意,扯出一抹笑意道:“那是自然,只不过良妃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