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起初并没有认出君天佑,讥笑一声正准备反驳两句,结果抬头见到是太子来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看。
“快说!”君天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那人一听,双腿有些发颤,可还是强站直身子,硬挺着迎视君天佑冰冷的目光。
“当然是太子妃当初对六皇子浓情蜜意,结果最后只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说着,仿佛是自认为说到了点子上,还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要知道这六皇子对太子妃那可谓是一往情深,可殊不知太子妃打得算盘太深,导致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说到这里,他还拍了一下大腿,一副很是惋惜的模样,看得周遭那些人,都以为苏意是如何背信弃义,表面上对六皇子浓情小意,暗地里却早就跟君天佑勾搭在了一起。
其中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都说太子妃巾帼不让须眉,人也是行得正走得端,可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种人。”
此时,君天佑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可怖,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却仿若未觉,依旧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说着关于六皇子萧桀与苏意之间的风流韵事。
“落十九,去把他的嘴给本殿下缝上!”
落十九当然是唯他的命令是从,一个闪身过去,照着那男人的脸就是重重一巴掌扇了过去。
男人没有禁受住,整个人的身子都跟着飞了出去。
最后脑袋撞在树上,惊得树上的鸟儿一阵乱飞。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晕厥了过去。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们跟着不忿道:“太子殿下,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只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你不承认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人?”
君天佑偏头一记冷眼扫过去,那人瞬间就住了嘴,静静地躲在一旁了。
见他没再说话,君天佑这才冷笑一声道:“诸位难道也觉得这件事是真的?本殿下的太子妃,她的行为举止如何,自有本殿下仔细端倪,难不成你们比我还了解她?”
“这……”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君天佑又狠狠威胁道:“要是再让本殿下听到你们暗自非议太子妃,死路一条!”
众人吓得一个激灵。
于是原本还在看着热闹的人群,瞬间一哄而散。
君天佑这才满意地回了太子府,准备将这个消息告知苏意。
苏意在见到君天佑时,又看了眼他身旁的落十九,想到今日城中对自己的非议,心中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你们不会是想要来我这里邀功的吧?”
苏意一语直接道出他们来的真正目的,君天佑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算是默认了。
“呃……意儿果然是聪慧非常,不愧是本殿下的太子妃。”
苏意面颊一红,扫了他一眼,“少贫嘴。”
君天佑淡淡一笑。
落十九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想,太子殿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到了太子妃这里,就成了柔软可欺的小羊羔了?
事情过去没多久,萧桀这边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原本派那人在街上吵吵嚷嚷,不过是想要让苏意的名誉尽毁,可怎么也没想到,苏意的名誉没有毁不说,他的名声却受损了。
他气得在殿中摔东西,名贵的瓷器被摔得七零八落,那些宫娥、小太监都躲在一旁不敢言语。
他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出来,会惹得六皇子将怒火牵引到自己身上。
还是一旁在他身边服侍多年的公公走过去劝阻道:“六皇子可万万莫要再动怒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要是传到后主的耳朵里,那就不好了!”
萧桀手中拿着茶盏,正准备摔的时候,听到福公公这句话,原本想扔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
随后就化成一句深深地无奈地叹息,然后将茶盏重新放了回去。
“公公,此事兹事体大,还望公公替本皇子保守这个秘密。”
福公公一听,眉眼尽是笑意,赶忙点了点头道:“六皇子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奴才们应该做的。”
萧桀又岂能亏待了他,给一旁的贴身侍从使了个眼色。
侍从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块手帕,然后交到了福公公手中。
福公公掂了掂手帕里东西的重量,瞬间满意地笑了起来,“六皇子当真是客气,对我们这些奴才们真是没得说。”
随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一般,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萧桀听了一会儿,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几分,随后用手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嗯,不错,有福公公在,果然是本皇子的福星啊!”
福公公嘿嘿一笑,一甩拂尘一脸得意的模样,“哎呀,六皇子当真是抬举咱家了,咱家哪有那个本事。”
两个人说着笑着走远了。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了没多久,墙头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此时太子府中灯火通明。
君天佑正在房中挑灯夜读,看着卷宗时不时地揉一揉太阳穴。
一个人影悄然而至,君天佑没有抬头便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
落十九略一沉吟,说道:“属下探知六皇子与福公公暗地里似乎有接触,属下不知他们商议何事,所以这才特地回来禀报殿下。”
君天佑转头看向落十九,一双眸子阴沉可怖,他冲着落十九招了招手。
落十九连忙凑了过去,君天佑也低声在其耳边低语两句。
落十九很是吃惊地转头看着他。
“怎么?本殿下的决策有什么不对吗?”
落十九想了想,摇了摇头,“属下觉得,若是殿下也掺和其中,恐怕会给太子妃带来危机。”
君天佑又如何想不到这一层上来。
他沉吟半晌道:“这事确实是本殿下疏忽了,不过,此事依旧执行。”
落十九不明白君天佑那般疼宠苏意,为何会在这种树敌的事情上,要拉着苏意下水呢?
君天佑见他不明所以,也懒得解释,挥了挥手示意就让他退下了。
他早已留好了后路,定保苏意无恙!